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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泉
她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为什么”她喃喃地问道,先是垂下了视线,然而很快就不可置信地抬起眼来望着他。
宗像礼司深深地注视着她,忽然朝着她伸出了一只手。
“来啊,过来这里,信雅。”
仿佛完全没有听到她刚刚的低语和反问一般,青之王含笑注视着她。
他等了大约一分钟,看到她还是站在那里,并没有主动走过来的意思,于是他微微垂下视线,笑着叹息了一声。
“你不想过来吗,信雅是我过度自信了,所以反而把你弄丢在过去那些时间里了吗”
他重新抬起眼帘,那双明亮湛深的眼睛直直注视着她,像是要看到她的心底去。
“我期待能够跟你重逢,已经很久了你的那些苦衷,我也已经都明白了。”
他的手仍然稳定地举在半空中,掌心向上,伸向她的方向。
“来啊,信雅。到我身边来。”他带着叹息和祈求一般的语气说道。
正是那种语气最终击倒了她。
柳泉闭了闭眼睛,长长地叹息了一声,然后举步往宗像礼司的面前走去。
她的脚步并不如何急切,但也并没有退缩或故意迟缓之感;她就那么保持着平稳的步,一步步走向他,最终停在了他的面前。
宗像礼司微微垂下视线望着她。
他比她高一些,于是在这个角度上,尤其是当她低垂着脸,去看他伸向她的手的时候,他就只能看到她头顶乌黑的丝。
和那时不同,她现在的刘海好像要服帖一些了;好像为了准备今夜的战斗,她用一个小小的夹把她前额上飘荡的那些碎都向后夹了起来。然而,那枚夹就是最普通的银色,上面没有任何图案。
他微微眯起了眼睛,紧盯着她的头顶。
可是,她迟迟没有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
他含笑催促了一声“信雅”
他的语声听上去有些困惑,也有些担忧,更多的则是无辜的意味,就好像他一点也不明白她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却为什么不去握他的手一样。
她很快地抬起头来瞥了他一眼。
那一眼里蕴含的意味十分复杂,仿佛有种无奈的情绪,也有困惑、遗憾、难过、伤感;最终,她什么也没有说,就伸出了右手,虚悬在那只他向着她伸出的左手上方。
“你想这样,那就这样吧宗像前辈。”
耳语一般地说完这令人费解的话语之后,她任由自己的右手慢慢落下
然后,她的右手猛然穿过了宗像礼司的那只左手,垂荡到了虚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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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8 813·【回归篇·之四】·238
她的右手在空中僵了片刻; 继而那只手的五指慢慢合拢过来; 紧握成拳。
然后,她缓缓抬起头来,凝视着面前这个近在咫尺、却无法触碰到的人影。
她的面容上带有一丝难过之色,而被她这么近距离注视着的他; 脸上也露出了一丝苦笑。
“真的,是这样啊。”她如同耳语一般地轻声说道; 忽而又笑了一下。
“宗像前辈; 还是这么坏心眼呢。就这样让我到你这里来,有什么意义呢”
宗像礼司回视着她; 脸上的苦笑仿佛扩大了一些。他没有回答她的话; 反而缓缓展开双臂。
“是啊。你; 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吗。”
柳泉没有回答。
宗像礼司仿佛也并不期待从她这里得到什么答案,他径自说了下去。
“站在这里的我只是一个幻影; 是投影建立起的影像而已也许正是因为这个,你刚刚才没有向我奔过来,是吗。”
柳泉仍然沉默。
大厅里明亮的灯光从天花板上投下; 站在她现在这个角度上,可以更清楚地看到他的身影上的某些部位,透明得有光线穿过。
宗像礼司轻轻一哂。
“很遗憾暂时只能以这样的方式相见但是; 我这样来见你,只为了问你一件事。”
柳泉“什么”
宗像礼司含笑注视着她; 微微一叹。
“在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之后现在; 你明白了吗; 信雅”
柳泉的眉心微微一颤。
“明白什么”
宗像礼司微微一笑。
“你不是王权者,你只是一个普通的权外者而已。但是现在,你能够明白身为王权者所体会到的孤独了吗。”
柳泉
就仿佛没有注意到她脸上的震惊之色似的,宗像礼司仍然含笑继续说道
“尽管有许多氏族成员的追随,但似乎每个王权者,都在孤独前行。”
“因为身为王权者,各自都有自己要守护、要追寻的东西。而且,有一些东西,也只有王权者才能够承担得起来。”
柳泉沉默良久。
“就比如说你的大义吗”
宗像礼司呵呵笑了。
“你现在能够理解了吗你率领着一些人去战斗,作为统领,他们对你忠诚、追随着你然而,总有一些重要的事,只有你一个人能够做到,也只有你一个人才能承担。大义也好,原则也好,立场也好无关他人,只能落在你的肩上;因为那是你的责任。”
他用一种意外直白的语气说道。
“很多时候,你只能独自前行。”
“到了最后,唯有你一人能够走到这里。”
柳泉
她不由得更加睁大了双眼,脸上交织着错愕、困惑和无法置信的神色;表情阴晴不定,注视着宗像礼司含笑依然向着她伸出的那只手。
“现在,你终于能够跟我并肩了”他用一种类似感叹的、低沉而磁性的声音说道。
他的声音缓和了下来,带着一点微妙的劝诱意味。他那双藏在细框眼镜之后的眼睛深深地注视着她。
“你现在已经能够充分理解王权者是怎样一种存在了吧那么我的安排就没有白费呢。”
他那依旧醇厚的声音,语稳定地在室内回荡着。
“没错哟,这一切都是我安排好的。”
柳泉
“只有王与王之间才能相互理解,我从一开始就不太相信这种说法。”
“我认为相互理解是可以最终培养出来的,只要选择的对象拥有足够优秀的特质就可以。”
“所以我选中了你,而你确实也没有辜负我的期待,一步步地走到了今天这样的高度”
“信雅,你不是王权者,然而你所经历和体会到的东西,都和王权者几乎无比接近。”
柳泉
她忍不住倒退了一步,眼珠都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了似的,不可置信地盯着他。
对她那种明显是震惊而拒绝相信的表情,宗像礼司就好像完全没有看到一样。他微微低下头注视着她,脸上的笑意里带着从容的赞许。
“现在的你,虽然没有王权者之名,却也已经拥有了和王权者一样的精神世界呢。”
“这就是我要的女性。信雅,你的进步,我已经都看到了。”
柳泉“”
十分意外地,听到了这种近似于表白一般的赞美,她的脸上却丝毫没有流露出任何得意或感动之情。
她的脸上,甚至刚刚乍然见到故人时的那种激切和动容之色都已经消失了。她弧线玲珑的小巧下巴现在绷得紧紧的,面色苍白、鼻翼颤动,眼眸阙黑得有如无法窥视的深潭。
“所以这就是你的一场养成游戏”
她终于蠕动嘴唇,先说出来的,却是这样一句话。
“你不知为何从千万人之中选中了我,然后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你事先安排好的”
宗像礼司微微一凛。
仿佛是直到此刻才意识到她并不为这个事实而感到开心,他脸上的那丝淡淡的笑意先是一滞,继而如同潮水一般退去了。
“信雅”他唤了她一声,仿佛踌躇了一下,还是问道“你为什么不开心我在称赞你。”
柳泉几乎气得笑了出来。
她嗤笑了一声,反而又往后倒退了一步,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瞪着他。
“我可真是谢谢你了”她冲口而出,握紧双拳,看起来好像下一秒钟就要挥起一拳、狠狠命中他的面门,打飞那副其实算是他真正本体的细框眼镜似的。
“伏见君可真没说错”她说,“王就是无聊又孤独的生物啊。”
宗像礼司显得十分意外。
“?g伏见君这样说过吗”他竟然还真的露出思考的表情,像是竭力在记忆里搜寻着那个瞬间似的。
柳泉用力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