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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果然不适合担纲乙女游戏的主役啊。
柳泉艰难地说完,觉得自己尴尬得整个人都要冒烟了。
更糟糕的是,宗像礼司居然也没有立刻发声。
一股尴尬而令人羞耻的沉默笼罩在生徒会室之中。不知道过了多久,宗像礼司轻声发出了呵呵的笑声。
“呵呵……”他的笑声先是非常轻,然后逐渐升高、最后变成了朗声笑出来——对于总是鬼畜值很高的室长大人来说,发出听上去这么真挚(大雾!)的笑声,真是前所未闻;柳泉一瞬间已经被震茫了。回过味来之后,又有些发毛。
“宗、宗像前辈……?!”
宗像礼司笑着站起身来,随手把盒子放在桌上,站到柳泉的面前。
“那些爱情小说里,好像没看到过有这么好的情节啊?”他笑着说道,一脸都是【我被很好地取悦了你果然是个聪明的孩子呢】的表情。
柳泉一瞬间就惊悚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那个……我、我觉得,送礼也要根据对方的情况……那个,灵活变通嘛……”她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宗像礼司渐渐停止了笑声,然而他的双眼里仍然染满了笑意,使得他那张英俊的脸看上去显得格外柔和。
“你做得很好。”他不吝夸奖着她的创意(?)。
“这份礼物,我就心怀感激地收下了。”
然而送礼的事件还没有完。
一旦找到饲主之后,柳泉忽然发现一年到头应该送礼表示心意的日子居然有辣么多。
比如补送了室长的生日礼物之后没多久,当室长大人宣布青部和生徒会两方要全体开始忙碌、筹备校长大人每年例行在平安夜时会举办来答谢各方人士的圣诞派对之后,柳泉赫然发觉,又要到了准备礼物的日子。
总不可能每次都送拼图吧……唉真是烦死了。
室长大人的品味又高、眼光又挑剔,喜欢的事物一般是不会轻易流露出来的,想给他送礼的人也只能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送礼靠猜测、各人靠揣摩。到目前为止室长的爱好为大家所知的,除了茶道就是拼图。然而柳泉对茶道可谓是一窍不通,坦白说暂时也并不想点亮这方面技能;所以剩下的切入点就只有拼图——结果上次为了补救忘记生日的过错,还给用掉了。
再说圣诞节这种日子,总不能送他一大包高级抹茶粉吧。
在忙碌的工作之余,有时候她甚至开始认真地思考人生:你好歹也是个高中生,在学校里的第一要务应该是好好念书吧?为什么现在让自己伤脑筋的事情不是生徒会的工作、就是生徒会室的室长……作为一位在本生世界里的学霸而言,曾经和你朝夕相伴的好基友【学业】呢?!都跑到哪里去了?!
柳泉几乎是几秒钟之内就反应了过来。她惊奇地抬起头来,问道:“这个人……就是那天驾车冲撞十束前辈的死者?!”
听到她这一句信息量稍微有点大的问句,宗像礼司微微挑了一下眉,用一种玩味的语气评价道:“……你的用词,相当的有趣啊。”
柳泉一愣,“哈?!”
宗像礼司已经双手一撑桌面、借势站起身来,绕过办公桌走到柳泉面前。
“你说‘驾车冲撞十束’,还用了‘死者’这个词……这都让我感到有趣。”他居然解释了自己言语里的意思,这行为简直不能更灵异了。
柳泉啊了一声,辩解道:“因为这都是事实……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汽车爆炸又是不是偶然的巧合,但是驾车冲撞十束前辈这件事,我可以肯定。当时路上并没有什么汽车或行人,他完全有足够的空间躲避开十束前辈、或者至少提前鸣喇叭警示,但是他没有。就那么沉默地径直撞了过来,瞄准了十束前辈的身体,完全无视十束前辈身旁那足以让一辆更大型的汽车通过的空隙——”
宗像礼司似乎在认真地一边听着柳泉的碎碎念、一边在思考着,当柳泉突兀地停下来的时候,他也只是用右手的食指弯起来轻轻叩了两下自己的下颌,淡淡地接了一句:“……然而他现在已经死了。”
柳泉一愣。“……诶?!”
宗像礼司露出一个不知为何总让人觉得有些略微发毛的微笑。
“即使他看起来再可疑,正如你所说,他已经是一个死去之人了。”他抬起眼睛来注视着柳泉,说道,“即使我们再怎么调查,暂时也只能查到他隶属于冰川组,是被组里派来暗算十束的。”
柳泉先是一惊,继而感觉有些愤怒。“为什么?!那些人为什么要对十束前辈下手?!十束前辈上一次遇袭也是他们干的吗?!”
宗像礼司目光微动。
“撒,谁知道呢?”他轻描淡写地答道,伸手从柳泉手里抽回那份其实只有一页纸的文件——艾利克·苏尔特的简历——随手放回自己的办公桌上。
“也许是有人委托冰川组对十束下手,也许是冰川组的什么人看十束——或者周防不顺眼……打击十束的话,也就等于同时打击了周防吧,他就是那样一个人。”宗像礼司继续说道,语气很淡,只有在提及周防尊的时候微妙地停顿了一霎。
柳泉腹诽——你倒是很了解周防前辈啊?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你最大的对手就是最了解你的人”或者“你最大的对手就是你最好的朋友”之类的吗?
大概是从她的脸上看出了这些潜台词,宗像礼司轻咳一声,面色更加端正了。
“总之,查到这里线索就中断了。赤部的那种行事风格,一向不乏对头;冰川组又是那种可以被雇佣来作为打手或杀手的暴力社团,所以其动机到底是什么,除非将之连根拔起,否则是不太可能被查明的。”他作了结论。
柳泉觉得自己开始真正惊奇起来了。
“全校第一的优等生,‘品行方正大明神’,在这里满不在乎地说什么要把校外暴力社团连根拔起的话……真的大丈夫吗?”她自言自语地低声吐槽了一句,“这果然不是一部校园漫应有的画风吧……”
宗像礼司的五感大概已经敏锐到了极致。
“对于一切黑暗,必须予以预防和铲除,这也是每个好市民应有的理想和义务。”他一脸正气地微笑说道。
柳泉语塞。
……可不是每个好市民都想着要去拔除暴力团伙啊尊敬的室长sama!这么看起来跟你一比我压根就不算是好市民啊于是只有被你比成渣渣的份吗!
当然她不敢再出声吐槽,只好予以心音抱怨。脸上的表情也板正起来,以掩饰自己对宗像礼司双重画风的槽多无口。
“说起来,既然幕后黑手是冰川组,那么我可以假设——你和此事并没有什么关系吧?”宗像礼司又施施然抛出一个爆炸性的问题。
柳泉觉得要不是自己的自制力已经修炼到了一定等级,简直有可能当场爆种。
“我怎么可能和暴力团伙有什么关系!每次豁出命去救同学还要受到质疑的话这样下去谁还敢见义勇为啊!”她没好气地答道,因为担心自己一抬头就会冲着生徒会室室长翻白眼,于是只好低着头,因此也错过了宗像礼司脸上掠过的微妙神情。
“啊~‘豁出命去’,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形容。”宗像礼司的声音响在她的头顶,嗓音醇厚语调方正,听上去真是正直得不能更正直了。
除了青部那些被他折腾得已经没了脾气的可怜手下,又有谁知道他的内里简直黑出汁来呢?!
“我很想知道,你究竟和赤部之间有着多么深厚的羁绊,才会一再地‘豁出命去’也要救他们的成员。”他一本正经地用一种学术探讨的语气继续说道。
柳泉:“……不这纯属误会——”
宗像礼司看起来似乎还打算再问,然而柳泉的终端却在这个时候嘀嘀地响了起来。
柳泉不得不向着宗像礼司做了个“对不起请稍等一秒钟”的手势和表情,从口袋里拿出终端一看,却是木野花沙耶发来的一条消息。
【周防前辈单独去找那个冰川组了,怎么办】
柳泉一愣,下意识立刻回拨沙耶妹子的电话。
电话铃响了好几声才被对方接起。沙耶妹子显然是有点惊慌,背景却很嘈杂,她的声音压得很低。
“喂喂……”
柳泉立即说道:“沙耶,我先来提问,你尽量用不会被人误会的简单言语来回答。你们是什么时候发觉周防前辈单独去冰川组的?”
沙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