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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
“明珠……”
“……”
孙明珠只顾哭闹,花骨朵儿嘴长了半天孙明珠才终于又看向她。
“明珠,你听我说……”
孙明珠喊着含泪赶紧点头,她以为花骨朵儿要死了,临终前要嘱托她些什么。
“你先走……”
“我不要,我就是不要……你不要死啊……”
“我不会的……你先走,才有机会救我……对不对?”
孙明珠抹了一把眼泪,不可思议的看着花骨朵儿,她不希望花骨朵儿死,可也真没想到花骨朵儿还能想着活……那血……那伤……
“你……真的不会死?”
“哎呀,磨磨唧唧,有完没完了?爷几个还等着去交差呢……去去去,一边儿去,没你小娘们儿什么事了……还什么死不死活不活的,军爷见你有几分姿色,不妨奉劝你一句,赶紧找个好人家嫁了,这个臭小子……不死也得搭进半条命!你当蹲大牢是闹笑话……”
守关军士说着押起花骨朵儿就要走,来不及再说句话,花骨朵儿为了安慰孙明珠,只能忍着剧痛,做了一个轻松的表情。
守关军士带着花骨朵儿从祝典的马车前面经过,花骨朵儿感念陈洪亮萍水相逢出重金相救,经过他身旁时双手特意在胸前一抱拳,身体虚弱说不出话,只能做一个“多谢”的口型,以示谢意。
花骨朵儿的举动陈洪亮自然看在眼里,不知为何,心里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守关军士押着花骨朵儿已经走远,祝典一行也领了通关牌,往集宝镇方向走去。
“我说陈老三,你是不是睡着了?怎么大半天不吭一声?哑巴了?”
“你少要聒噪,我想事儿呢……”刚才的一幕一直困扰着陈洪亮,让他老觉得放不下心来。
“哎呦呦,陈老三开始动脑子想事儿了?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
“你瞎说什么?你才不动脑子……”陈洪亮的思路被展卓俊打断,和展卓俊斗嘴打趣倒让他心情轻松不少,方才花骨朵儿的事也便渐渐忘了……
“公子,贤德茶庄和分舵兄弟已准备好,都等着给您接风洗尘,您看这两个地方咱们先去哪里?”
“我想先去发放救济粮的地方看看。”
“……是。”
花骨朵儿被一路押解到衙门大堂口右角的监牢。监牢门内有一照壁,通道只有一面,想要逃跑几乎没有可能。一入监牢大门,是一条接连拐四个直角、五道门的甬道,接着是一条约一米多宽的“胡同”。“胡同”的两边是两排低矮的监房。守关军士和狱卒打了招呼,狱卒一听花骨朵儿是偷渡关口被抓来的犯人,便拿出钥匙,打开“胡同”两侧的一间监房,守关军士才不管花骨朵儿是否受伤,一把把她推了进去。
监房内臭气熏天,每个监房里约有十几个犯人,这些犯人要么形容枯槁,要么凶神恶煞,要不是花骨朵儿强撑着神智,准以为自己已经到了阴曹地府。
还好犯人们已经习惯了有人来,有人走,有人重得自由,有人死于非命,生老病死在这里以不同寻常的速度无情轮回,因此花骨朵儿的到来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
闭目运了一会儿功,疼痛稍减,花骨朵儿睁开眼睛,开始盘算着如何逃脱,左思右想没有门路,便静下心来再运功疗伤,疗伤片刻再琢磨出逃的法子,如此反复循环,过了不知多久。期间有人过来送过一次餐饭,但僧多粥少,而且只要发霉的窝头被扔进监房,其他犯人就一哄而上,本来数量就不够,花骨朵儿又有伤在身,根本捞不着一星半点儿。
遭遇飞来横祸,花骨朵儿反而出奇镇定,干脆运功疗伤或是养精蓄锐,伤口疼了肚子饿了就想想朱大哥,想想以前的快乐事,她想活着出去,她一定能活着出去……
………………………………
第106章 日出日落
祝典一行来到马王山救济粮发放处,发粮的军士准备得早,排队等候领取救济粮的饥民来得更早。一传十,十传百,马王山的居民听说今天还有粮食可领,纷纷拖家带口来此排起长队。
“公子,咱们到了。”车马已停,展卓俊已经下车,和陈洪亮一起探查周边情况,范文儒见祝典迟迟没有动作,提醒道。
“知道了。”
祝典下车,从排队领粮的饥民身边经过,脚步极缓,走得极慢,范文儒在侧,展卓俊在后,陈洪亮在前面开路,一步三回头,每次都发现自己多走了一大截……
发粮的军士发现来人是祝典,骇然惊愕,仓惶上前,欲行跪拜之礼。
“免了,我私访到此,不想有所惊扰。”
祝典说着,走到放有花骨朵儿画像的台子旁边,“今日发了多久?”
“回王……”
“称公子就好。”范文儒提醒道。
“是,范先生。回公子的话,今日已经发了约有一个时辰,从日出时开始。”
“她来过么?”祝典拿起花骨朵儿的画像端详,即使看了一百遍一千遍,心里想了一千遍一万遍,问出来的语气也像在谈论一个不相干的人。
“回公子的话,还没有……她若是过来,属下万万不敢再将她放走……”
“嗯,你们继续吧。”祝典让到一旁,站在那里,向排起的长队看去,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王爷发话不敢不从,几个军士只好战战兢兢的继续发粮。范文儒也随祝典站到一边,陈洪亮在四周转悠,说为的是及时发现危险,其实是他性子好动不好静,根本待不住,展卓俊看着花骨朵儿的画像,心里不是滋味,好端端的一个姑娘,被妹妹生生……卓颜罪孽深重,他这个做哥哥的唯有以命相报,才能不负少楼主恩情……
“有没有见过画上的姑娘?找到了凉王赏金千两!”同那日一样,发粮的军士向每个领粮的饥民问着同一个问题。
从日出到日落,各种五花八门的答案层出不穷,但就是未见花骨朵儿的身影……
祝典一直负手而立,站在原地,看着人来人走,一动不动……
“公子,天不早了,粮食也发完了,贤德茶庄和分舵的弟兄们都在等您,咱们……”范文儒一直陪在祝典身边,跟着祝典一天没有进食,也没有休息。
“嗯,走吧。”祝典的腿脚有些僵直,神态却同往常一样,看不出任何异常。
“王……公子……属下等无能,前日没有及时拦住那位姑娘……今后属下等一定擦亮眼睛,尽心寻找,再有闪失,愿听凭公子处罚!还请公子珍重身体……”
祝典的属下护主心切,亲眼目睹他们的王爷站了整整一天,不禁深感自责。
“嗯,如果那日和她一起的老乞丐前来领粮,也带回来见我。”
“是!”
马走车动,祝典一路无话,受此影响,连陈洪亮都老实不少。
贤德茶庄门脸极尽奢华,后堂院里却是一处隐蔽雅致的所在,和茶庄店铺相连却不相通,后堂仅设一处小门,门朝北开,门口是一处僻静狭长的胡同,少有人走动。
祝典的车马避开集宝镇中心繁华地带,择小路,折拐数次方才进入胡同。范文儒先行下车,叩门三声之后又敲四声,节奏先急后缓,间隔不同。
很快,“嘎吱”一声,门被从人从里面打开,十来个人整整齐齐的跪拜在地。
“属下拜见王爷!”
“属下参见少楼主!”
“诸位请起。”
“昨日入夜方才得知王爷要来此地的消息,准备仓促,还请王爷见谅。”贤德茶庄赵掌柜上前,一边为祝典引路一边说道。
“都是自己人,不必多礼。”
“王爷怎么这时才到?可是路上有事耽搁?”
“去救济粮发放处看了看。”祝典说得轻描淡写,让人听了绝难想到他在那里站了整整一天。
“王爷菩萨心肠,这三年来,每逢初一十五风雨无阻的发粮,不知救了多少百姓。”
“得马失马……”祝典悠悠说了句。
赵掌柜听得云里雾里,可也没有深问,他知道他们这个王爷从来都是心深似海,思谋甚重,这样的人物绝不会偏安一隅,不该他问的他不会多嘴。
“少楼主,今日匆忙,属下只带了分舵几个兄弟过来,其他兄弟们都托我给您问安,听说前一阵子您失踪了一个多月,大家都吓坏了。”
“兄弟们辛苦了,明日你带我去分舵看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