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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除了王妈妈那一身“本事”,别的“本事”也学了不少,比如说:装模作样的附庸风雅……
花骨朵儿落座之前先抬起两手,用两手微微提起袍子,眼睛很像样的环视舞台一周,虽然现在戏还没开演……然后把腰板挺得直直,再缓缓的曲腿放下屁股,好不容易坐了下来,花骨朵儿还不忘弹弹布袍,把下摆铺得平平整整。
一切就绪,花骨朵儿很是得意的看了祝典一眼,颇有邀功的意味,那眼神好像在说:“看,我做得不错吧?”
祝典是多端持稳重之人,可是看了花骨朵儿慢悠悠的做足了全套动作,祝典也忍不住开口笑了起来。
能让祝大哥开怀一笑,花骨朵儿做什么都值得……
报幕的报出了白蛇传、拾玉镯、牛郎织女等剧目后,瓦舍里的灯烛便熄了,戏也马上开演了。
只有白色幕布后面有一点亮光,主角儿登场了,先是冒出一条大蛇,后又变成一个女子,随后男子和和尚也纷纷登场,皮影人的四肢和头部无不活灵活现,车船马轿、奇妖怪兽都能上场,飞天入地、隐身变形、喷烟吐火、劈山倒海无所不能,配上声音更是惟妙惟肖,曲调时而高亢激昂,时而宛转幽雅,配以笛子、唢呐、二胡等,节奏明快悠扬,花骨朵儿看得津津有味,连声叫好。
白蛇传演完了,瓦舍外传出了叫卖吃食的声音,“梅子李子花生瓜子核桃栗子红枣喽……看客们不要错过喽,过完了眼瘾过嘴瘾呦……”
花骨朵儿一听,馋得口水直流……
“祝大哥……”虽然花骨朵儿今日给人看病得了几钱诊金,但她还是可怜巴巴的伸出手,眼巴眼望等着祝典给钱。
祝典从腰间解下钱囊,交到花骨朵儿手中。
花骨朵儿拿起钱囊,在手里掂了掂,做了个心满意足的表情,然后便跑了出去。
跑到门口,花骨朵儿看见展卓俊正站在那里,剑在鞘中,被横放在脖子后面,看她出来,展卓俊放下剑来,退到了门外。花骨朵儿这才想起来,原来展卓俊一路跟他们过来。
“展大侠,你站在门口干什么?去里面看戏吧,好看得紧!还有一个”白虎座“空着,喏,你看,就在祝大哥旁边!”花骨朵儿边说边往瓦舍里指去。
“哦……不了……你和少楼主看吧……”
“过去吧,过去吧!”花骨朵儿觉得抱歉,刚才光顾着和祝大哥看戏,居然忘了展卓俊一直跟着他们。
花骨朵儿用手去拉展卓俊的胳膊,却被展卓俊一下子跳开。
“我在这里护你们安全,里面照顾不到,可不能让你和少楼主再有什么闪失……”
“那……好吧……”见展卓俊态度坚决,花骨朵儿不好再劝,只是把买来的零嘴吃食分给展卓俊不少,自己又走进瓦舍。
花骨朵儿在外面耽误了些时间,回来时正赶上第二场戏开幕前,只见屋子里黑乎乎的一片,一点光亮也没有,伸手不见五指,花骨朵儿看不到路……找不见“金交椅”……找不到“金交椅”上的祝大哥……
………………………………
第173章 皓月当空
一股恐惧感突然向花骨朵儿袭来,一如她被涛涛大水吞没,一如她在马王山陌生的大街上奄奄一息,一如她在无数个夜晚无助的噩梦……
花骨朵儿没头没脑的冲进观戏台,用微小而颤抖的声音呼唤着祝典,“祝大哥……祝大哥……祝大哥……”
戏还没有开幕,屋内仍是一片漆黑,嘈杂声淹没了她的声音,经过的人群没有人回应她的呼唤……
花骨朵儿感到那么绝望,从没有过的绝望,自己的心在失而复得,得而患失之间苦苦煎熬,一阵清风,一片草叶都能搅动起一个巨大的漩涡……
花骨朵儿无力的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突然,那股熟悉的气息传来……一双温暖的手扶起她的双肩,将她顺势扶起。
正在这时,白色幕布后面又亮起微光,只要这一点点光,也能让花骨朵儿看清眼前人。
她的祝大哥正站在她的面前,以手拂去她脸上潮湿的泪痕,表情既平和又有说不出的复杂,眼睛却是极其专注……
“祝大哥……”
“嗯……”
“祝大哥……”
“嗯……”
花骨朵儿的泪又如珠子一般涌了出来……
祝典也不说话,只是极专注的帮花骨朵儿拭去眼泪。
“祝大哥,我想回家……”
“嗯,咱们这就回去。”祝典又牵起花骨朵儿的手,这次花骨朵儿没有挣扎,两人一齐走出瓦舍。
两人默默走着,一路无话。
回到王府,祝典将花骨朵儿送到她的寝房前。
“累坏了吧?好好歇着。”祝典说完便几步走回自己的寝房。
花骨朵儿站在自己的房门口,眼睛看着祝典推门、抬脚、迈腿、关门……
“鸣锣通知,关好门窗,小心火烛!咚!咚!”……
“鸣锣通知,关好门窗,小心火烛!咚!――咚!咚!”……
“鸣锣通知,关好门窗,小心火烛!咚!――咚!咚!咚!”……
打更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
花骨朵儿在榻上辗转反侧,怎么也不能入睡,眼看四更已过,花骨朵儿索性起身,披上衣服,推门走出寝房。
一轮皎月高悬于西天,风息树止,万籁俱寂,星星好像都睡着了……
花骨朵儿走到祝典的寝房门前,就着房门席地而坐。
就让她离他近一些,近一些心里就安生一些,就让她守着他多一会儿,即便命运作弄不能长相厮守,那也让他们多相守一刻,迢迢长路,漫漫人生,像今天这样的夜晚能有几多……
有一轮明月和满天繁星作伴,守着她的祝大哥,花骨朵儿的心终于安静下来……安静下来……
突然,旁边小径传来的脚步声把浅睡的花骨朵儿惊醒。
“咦,花姑娘,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来人竟是范文儒。
“哦……是范先生……”花骨朵儿赶紧站了起来,“花……香……我来闻闻花香……好香啊……这是什么花?”花骨朵儿笨拙的掩饰着自己的尴尬,装作去闻庭院里开满的小紫花。
“哦,这是丁香花,紫丁香。”
“啊,怪不得这么香……”其实花骨朵儿遍识百草,怎么能不认识这常见的紫丁香……
“范先生怎么也在这里?”
“刚才好像听见什么异响,就出来看看。”同样是大半夜出现在祝典房门口,范文儒的解释则听起来合理得多。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都不约而同的尽量把声音压到最低,怕吵醒了房中之人。
可是二人再怎么谨慎小心,房门还是被从内拉开……
“怎么都不睡觉?在我门口鬼鬼祟祟做甚么?”
花骨朵儿心里奇怪,祝典怎么一开门就这么精神,看似一点睡意也没有……
范文儒则是立即躬身告辞,“回王爷,文儒闻异响出来查看,这就回去。”
花骨朵儿更奇怪了,这范先生,来得悄无声息,溜得倒是快……
范文儒一离开,门口便只剩祝典和花骨朵儿二人。花骨朵儿又紧张起来,浑身涌起异样的感觉……
“那……那我也回去了……”花骨朵儿说完就要溜之大吉。
还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祝典不紧不慢的问了一句:“不闻花香了?”
花骨朵儿心里暗叫不好,“你……你都听见了?把你吵醒了?对……对不住了……”
“胳膊疼,睡不着。”祝典说着摇了几下胳膊。
“都是我给压的……”心眼实在的花骨朵儿看到祝典的胳膊,立马想起自己昨天夜里干的好事,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刚还奇怪祝典为什么看起来睡意全无,敢情是胳膊疼的?
“要不我再帮你推拿几下?”
“嗯,进来吧。”祝典说着走进屋子。
花骨朵儿想也没想,二话没说跟着祝典进了屋去。
像早上一样,花骨朵儿在祝典的胳膊上一会儿揉捏,一会儿拍打,一会儿以指按压,按到手腕处,花骨朵儿突然一惊。
“祝大哥,你的经脉……”
“不妨事。”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这样?”
“再将养几日就好了。”
“祝大哥!”花骨朵儿有些气祝典顾左右而言他,“是谁伤了你?你快告诉我!”祝典的经脉在她被水冲走后的日子里肯定受过大损,只是祝典内力与日俱增,渐渐自我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