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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我皇朝百年之间苦苦改进的本事,万龙金决!”
当朝天子话音一落,龙城当中但听一阵悠扬的龙吟。再看这天子业已尽去一身肉相自化龙身,周身之处更有万计金光环绕,当即腾跃而起直冲九霄,只待漫天惊雷仗势之后,旋即又复带着无匹龙威直若旷世天劫径直砸向脚下那广场之上直若蝼蚁一般大小的灾劫本尊。
“万、龙、金、决?无聊——”
自忖一声,灾劫对这天降金龙非但看都不看一眼,更是想也不想当空一握,立时扼住迎面而来的金龙龙颈,旋即反手掴出一掌。只闻那条巨龙悲鸣一声,当即被这一掌轰飞出去,直在地上滚出十数丈远才终是变回天子模样。
“多此一举……什么自化苍龙,还不是那万字决的功夫?非但虚有其表,却还要为着稳固龙相浪费精力。这百余年间,你等皇族遍访所谓名师的结果就徒有这点花架子而已吗?”
说话间只见这灾劫的一身气息转瞬在变,遍体尽数被一大团紫黑之气包裹,双目之间凶芒毕露,暴戾之气更是犹如实质一般直冲九天:“古往今来只如此,狡兔死,走狗烹;弃古训,渺乾坤……”
灾劫口中念着已是缓步踏向天子一边,每踏出一步,脚下的白玉石板竟是应时染成黑色,只待其底下眉眼冷冷地盯着脚下的天子又复淡淡道:“你等即是说着人定胜天,何不就此除掉我这祸害以解八方危亡?”
“借以万字决护体,便有恃无恐三番四次挑衅天纲,大祸临头之时,你等还要指望它来救你?”一语话罢,那灾劫当即手一指天,再复厉声道,“本座予你百年时间静思己过,谁料你这人类非但不肯悔改,更加变本加厉的自毁乾坤。本座玩够了……”
“嗤!”
天子倒是当即恨啐了一口血痰,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子,紧盯着灾劫那双满含恶意的眸子反问道:“大言不惭!你等兽军一路何止虐杀万万凡人,此举又与我等何异?成王败寇自是天下之道,我等肉体凡胎,自也绝非你等对手。不过朕只问你一句——神仙不会错吗?”
“神仙?哈!”
但闻这灾劫冷笑了一声,抬手一握,虽隔数丈之遥,却已将那天子提在半空之中,只任其一张俊脸涨成紫黑之色拼命挣扎,仍复一脸玩味地接着道:“本座就连自己是对是错都分辨不清,他们的是非又关乎我等屁事?本座在今世却只晓得一个道理,那就是你们凡人——必、须、死!”
那半空之中的天子早已怨毒地盯着眼前这位旷世之劫破口大骂:“要杀便杀……何必用那天纲压朕,动手啊,畜生!杀了我啊!”
说话间,只见这男人的一身龙袍无风自起猎猎鼓荡,转瞬之间已是金光盈身。这不是凡间修真一脉的自毁杀招又是什么?可眼下这灾劫却是似乎全然没有发现一般,反倒是把头缓缓地拧向了朱门一侧,阴冷地勾了勾嘴角。
“本座知道你想死,不过……不急!”
急字一吐,这灾劫当即对着朱门方向抬起一掌,随后只听“啵”地一声闷响,千斤之重的朱漆城门立时被股力道轰破,同样也伴随着连连地惨叫——那卸下金甲的一众龙卫竟然一个都没走!
危亡之时,得见苦心栽培多年的手下如此赤胆忠心本也算作一件值得欣慰的事。只是此间的天子却是怎样都笑不出来,那一身刺眼的金光更是剧颤了一下,转瞬土崩瓦解立时消弭于无形。
只听得这天子呷声道:“回家啊……你们干嘛不回家尽孝团圆……回家啊!”
一众龙卫直咬得牙关勒勒作响,却也是止不住滚烫的眸子留下道道血泪,瓮声齐道:“圣上……荒天焦土,我们哪里还会有家?不如此番与这灾劫拼了——金甲在,龙城在!”
那灾劫反倒歪起头看了看箍在半空之中难动分毫的天子,又盯着眼下为数不多的几个皇城龙卫莫名其妙地淡淡道:“天魔解体……本座早便知道你等凡人动不动就要玩一玩这同归于尽的把式。不过倒也无妨,你等若是当真认为自毁肉身灵觉就能取我性命……”
灾劫说着,将那条控制住天子的手臂应声挥向金甲一众,只待那一朝天子跌入众人当中之时,还不待那一众凡人分辨清楚,又是兀自把两条臂张成大字,同也冷笑道:“我帮你!”
话音一落,但见那当朝天子的一副肉身立时金光夺目,更是转瞬之间变为白炽之色,不足一息的时间,应时发出一声足以叫人窒息的振聋发聩的巨响,爆炸的余威波及之处——千里之内万仭高的山,数丈厚的城,只当是纸糊的一般;江河逆流,平地成山,震波所过,寸草不留。
天魔解体!
不知过了几时,那场爆炸所产生的狂风才总算得以平息。而再望那万丈见方的深坑当中,曾经伴随灾劫一路杀伐直至皇城的万千兽军,此番大难不死的却只剩下了侍奉其身侧,失魂落魄的四头凶兽。
而那灾劫一望遍野焦土,万千兽军皆数死于自己一手造成的天魔解体非但不气不恼,更是一掀凌乱的乌发,当即仰天狂笑:“就凭你等肉体凡胎,也想灭我本源?笑话,天大的笑话!”
放眼四方之内,没了屋企的阻挡,深坑之中除去那灾劫发了疯一般的狂笑,就只剩下耳畔犹如鬼哭一般不绝的风声。那灾劫越笑越是癫狂,风声自是越大,可这笑声却偏偏在那癫狂之处戛然而止,只闻灾劫淡淡道:“四凶听令!”
而那四头凶兽却还是沉浸在方才那毁天灭地的爆炸中,一时间那灾劫所言竟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灾劫皱了皱眉,又复朗声道:“四凶何在!”
字字如钉,万幸这四大凶终是被这一喝回过神来,当即伏身便跪,旋即带着哭声告饶道:“主上饶命……臣等……”
“普天之下仍有实力再与我等一搏的门派,经此一难该是尽数赶尽杀绝了。此番过后,只待你等重整兽军,随后血洗天下。闻说中原之外,西有罗刹,东有倭国……只待你等领兵一一灭之。皆凡凡人于世,嚼骨食肉,一个不留!”
只待这灾劫话罢一刻,竟是当即一甩衣袖长身而去。他难道看不到这万丈之内除去他以外,就只剩下那四头魂不守舍的凶兽?他莫不是忘了方才的一记天魔解体,已是立时将那万千兽军炸了个尸骨全无?而今天下之大,饶得那四大凶兽的本事通天彻地,血洗天下又要待到何时才能完成?
那四凶之一的梼杌却是难言心头不解,思虑翻涌之间却已是脱口而出,轻轻道了句:“主上!”
灾劫却真个被那梼杌的一声轻喝止住了步子,也不回头,淡淡道:“所谓何事?”
待这灾劫停下步子,那梼杌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人重重地击了一拳,低下眉眼惭愧地望了望身边的一众凶兽,终是嗫嚅道:“主上……主上这是去哪?”
谁料那灾劫竟又是大笑起来:“云游四海!这天下凡人的生死,本座就交予你等了。大可不必如此惊慌!本座知道你等为难在何处,三千七百万兽军一个不少,你等干嘛不回头看看?”
只待那四凶回过头来,一映眼帘的果真是那一片黑压压的钢铁大军。不止于此,那先前早已战死的毕方,大风,一众祸斗鸦鬼竟也是一个不少地立于兽军当中——果真如那天子所说,只要灾劫不死,其间手下千万记兽军只要他想,便必定会不死不灭,百死百生!
而待那四凶再复转过身来,苍原辽辽,哪里还能寻得到灾劫那的身影了?
这四凶对望了一番,却是当真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满满的自豪与骄傲。这便是我等神魔难挡的灭世之军,这便是我等追随了一世又一世的旷世灾劫!不过对望间,这四头洪荒恶兽终是想到了眼下这避无可避的问题:血洗天下——说得容易!
而今既无主上灾劫压阵,单凭这千万精兵就想剿灭普天之下所有的凡人,又岂是一朝一夕便能做到的事?
一旁的混沌终是摇了摇兽首,瓮声道:“主上还给我等三千七百万人马,却没说要几时看到那一众凡人于世根绝……而今主上又说要云游四海,莫不要等到百年以后才能问我主交差?”
穷奇倒是冷哼了一声,转了转眼珠子沉声道:“我这倒有一计……”
四凶想也不想,当即齐声道:“何须学个人类唧唧歪歪,你且讲便是!”
穷奇倒也不客气,兀自昂首跨出一步,一望千万记洪荒兽军即刻自豪道:“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