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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精气神还算不错。”卫远这时点点头,然后缓缓弯下腰,狠狠盯着在面前瑟瑟发抖的杨二,大声问道:“学员,回答我,上阵之前该对自家讲什么!?”
“杀。。。杀敌。。。有富。。。富贵。。。。”杨二哆嗦着嘴唇说到。
“哈哈哈!”卫远仰身大笑,下一刻,他又猛地弯下腰,先是抽了小贼屁股一棍,然后在杨二耳边大吼道:“回答错误!说:该死的衰(sui)人鸟(diao )朝天!”
“是,该死的衰人鸟朝天!”杨二大吼。
“再说一遍!”
“该死的衰人鸟朝天!”
“全体说三遍!”
。。。。。。
同一时刻,大员岛南面的沙滩上,30名海军学员正在跨立。
这些人统一穿着在“乘风”号上训练时配发的蓝色对襟短褂,七分裤,脚下蹬着一双“摩云观牌”的专利黑布鞋,这种鞋有一个特点:能区分左右。
真实历史上,直到200年之后,美国人在1818年,才制作出第一双分左右的鞋子,60年后的1876年,上海浦东人沈炳根也试制成功,这之前的几千年中,全世界人民都在穿着不分左右的鞋子。
30名海军学员双手背在腰后,静静地跨立在沙滩上。
穆龙城依旧穿着一身笔挺的07式海军军官常服,大檐帽的帽檐压得很低,眉眼全遮盖在阴影中,脚下锃亮的黑皮鞋踩在沙滩的沙子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命好的人连老天爷都羡慕。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嘿嘿,你们自己说,吃过苦中苦吗?”
穆龙城手中拿着一根猪婆龙皮软鞭,一下一下拍打着掌心:“这大明朝泡在苦水里挣扎活命的,不知有多少,你们这些个走运的东西,这要多好的命,才能上了老子的船?”
“别人家的船伙要上阵厮杀,要流血,得了疫病就被活扔下船;老子这儿,你们每日里三顿饱饭吃着,神仙药用着,剩下那点用处,也就是摇旗呐喊,事了再收个尸。”
“嗞嗞嗞。。。。。。”穆龙城说到这里,摇着头:“说话又赶上大佬们要立国,眼瞅着你们这些货色就是江东子弟兵,日后的开国功臣,唉,步步青云啊,将来多少英雄豪杰要羡慕你们的狗运?”
“啪!”的一声,穆龙城手里的短鞭抽在了一个倒霉鬼的屁股上:“混账,挺胸收腹!”倒霉鬼这一刻痛的脸都抽抽起来。
“运气好,那是你家祖坟位置好。”穆龙城说到这里,脸色一肃:“可还有一样东西,是长官我说了算:本事!今日起,先教你们一些站桩,吃饭,行走,睡觉的真本事,过了这一关,你们才算是第一步走稳,才算是脱了辅兵的皮,入了经制兵的伙!”
说到这里,穆龙城不再走动,停在原地:“船上有那站不稳的,都被浪卷走了,运气再好,也是喂鱼。老子这里,吃不得苦,学不会真本事,那就是站不稳,就可以去伐木,你们都是运气好的,嗯,伐木大概能活过半年。”
说到这里,穆龙城大吼一声:“吃苦受累学真本事,日后就是开国臣工,划算不划算!?”
“划算!”30个海军学员齐声大吼。
“嗯,精气神不错。”穆龙城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他绕着面前一个十六七岁,相貌平平,个头最矮,身材也不算厚实的学员转了一圈。
站在这个怎么看都是普通人一个的学员面前,穆龙城拿下大檐帽,捋了捋头发,然后有点无奈地说道:“茅五啊茅五,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行船那些技术一上手就精熟,字也识得好,最近还想偷看我本子里的海战史,唉。。。。。。你这么能干,我一直都找不到由头抽你,这念头不通达啊。”
茅五这个30人里面最矮的学员,在听到长官说话后,依旧保持着最标准的跨列姿势,然后目视前方,大声回答道:“茅五谢长官栽培!”
“看看,连回答都是这么无师自通,嗯,很标准。”穆龙城这时戴回军帽,双手略略扶正帽檐,然后从胳肢窝下取出鳄鱼皮短鞭,“啪”的一声打了个响亮的鞭花,弯腰在茅五耳边怒吼道:“学员,回答我,海军的军魂是什么!?”
“见敌既战,有我无敌!”
“啪!”茅五终于挨到了他自打杭州入伙以来的第一鞭。
“混蛋!回答错误,说:头可断,发型不可乱!”
“是,头可断,发型不可乱!”
“再说一遍!”
“全体说三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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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节 同船不同命
训练,挨打,吃饭,洗澡,上药。。。。。。
下马威,这准定是下马威!60个学员一个白天的站姿练下来,没有不挨棍子(鞭子)的。就连外号“茅矮子”的茅五,也被抽了一鞭子,要知道,茅五在乘风号上可是顶儿尖的好手,掌柜的已经开始教茅五观天测向的本事了,人精贵着呢。
吃饭时一样痛苦:青紫红肿的60双屁股,被迫坐在食堂的长条凳上,那一刻酸爽无比。不坐还不行,站着吃饭?不讲究坐姿的人会被追加两棍。
好在医馆里的跌打药神效无比,给大伙减轻了不少痛楚。晚饭后,几个学徒——老爷们叫“护士”的,拿着古怪的小瓶,轮流给60双屁股上药,小瓶里喷出来细细的水雾,落到伤口上瞬间就清凉很多。
如果是在以前,那么学员里有一半形销骨立的乞丐,这会已经被打死了。然而几个月调教下来,有着穿越众毫不吝啬的伙食供应,这些少年人的身材早就恢复到了正常人的水平,甚至比大部分明人身板要强,屁股蛋要厚实——每天三顿大碗盖浇饭,明代的小地主肯定是吃不起的。
屁股上肉厚的下场就是:抹点药明天又是一条好汉!什么,“晚上指定睡不着?”在医院里监督学员们上药的教官,当时听到这句牢骚后,哈哈大笑:“还是手软,没有训到位,到位的话一定能睡着,看来明天要加点量。。。。。。”
当天晚上,学员宿舍里一片哀嚎。隔着一条过道,原本还隐隐有些对立的陆海军学员们,现在谁也顾不上谁,一个个趴在床上,呲牙咧嘴,露着屁股,丑态百出。
军营最里面的一张高低床,下铺,杨二也趴在那里,和过道对面一个叫茅矮子的头对头,眼对眼,王八盯绿豆。
唉,最终还是被方丈抓来当了大头兵。。。。。。杨二趴在床上,这一刻想起了小时候,自己和义父俩个人走江湖卖艺时的光景。那时候杨二年纪还小,学把式难免有跌打,全靠义父用祖传的药酒外敷内服,精心调理,自己才没有落下暗伤。
想到当年病死在破庙里的义父,再看看自己眼下青紫的屁股,杨二这一刻止不住悲上心来,埋头欲哭。
“杨二哥!”
“啊,是姜兄弟!”杨二听到熟悉的喊叫声,急忙抬起头,果然发现姜尚正在沿着走道一路寻过来。
姜尚刚来到面前,杨二就急着问道:“门外有关防,你怎生进来的?”
姜尚蹲下来嘿嘿傻笑:“寻穆掌柜开的路条。”
“海军穆掌柜?应该找卫方丈,那是我顶头上司!”
“卫方丈太凶,我不敢去。”姜尚说到这里,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油纸包,偷偷塞给杨二“只能拿小半个,太大装不进口袋。”
杨二略略一闻,就晓得纸包里是猪蹄膀,默默把纸包塞到枕头下面,这一刻他的眼泪是真流了下来:“兄弟啊,哥哥着实命苦,你看看屁股被打的。”
可怜姜尚一个少年人,哪里会安慰人,只能一个劲的说:“忍忍就过去了,掌柜们不是坏人。。。。。。”
两人说会话,然后姜尚估摸着一炷香的时间到了,这才告别依依不舍的杨二,约好有时间再来看他,然后他就离开了军营。
。。。。。。
大员商馆,在天黑后是禁止无事出门的,所以姜尚从军营出来后,趁着天色还没有黑透,赶紧从商馆中间的操场跑过去——给他分配的临时房间在军营对面。
姜尚知道,自己在商馆里没几天好住了:三日前的接风宴上,穿着休闲西装的摩云观缔造者,传法大和尚冯峻,给五位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学霸,隆重推荐了来自西昆仑的白嘉宝博士。
白博士在西昆仑是干补习班的,就是那种满大街发手提袋,上面印着“小博士阶梯教育,赢在起跑线!”的课外教育培训机构。
白博士只有研究生学历,博士文凭是从英国野鸡大学买的。然而白博士经验丰富,精通小初高三阶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