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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在攻打永平之际,城里降将李际春于危急时刻暴起伤人,杀西门鞑子二百人,里应外合,引臣入城,永平城遂得破。”
听到张中琪口中念出的这段话,李际春瞬间意识到,这是以曹总兵的口吻,写给皇帝奏章上的文字,是替他安排功劳。
看到李际春哆嗦着嘴巴不知说什么,张中琪又微笑着讲出了另一段故事:“三屯营遇硕托部。。。。。。苦战得胜。。。。。。硕托逃命。。。。。。于无名峡遇李际春。。。。。。大战八十回合。。。。。。回马枪。。。。。。斩下人头!”
摇头晃脑讲完这一段后,张中琪总结道:“估摸着皇上也是个爱听段子的,这一回,咱奏章就这么写,看看皇上一高兴,能赏你点什么。”
就在这时,大堂门外传来一声长笑:“不错不错,这段子水平高,有郭德纲的味道!”
说话之人手提马鞭,满头大汗,一身大红官袍,自然是曹总兵本人驾到了!
昨天收到从永平发来的电报后,张冬东立刻从天津出发,一路上不停换马连夜赶路,终于在今天午后,跑完了200华里路程,赶到了三屯营。
“哈哈,曹大人来得正是时候。”
见张冬东进门,穿越众纷纷起身行礼。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蹿过来,“噗通”一声就跪在了曹大人面前:“卑职李际春叩谢大人救命之恩!大人待卑职恩同再造,今后但有差遣,卑职万死不辞!”
说到这里,李参将连连在地上磕头,直到众人七手八脚地将他拉了起来。
看着这位一脸激动的中年人,张冬东同志赶紧摆出已经修炼至大成的领导姿态,嘘寒问暖,安慰承诺了一番。总之,从今天起大家就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兄弟了,有我老曹的一口,就有你老李的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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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堂里上演着一出温暖人心的剧目时,外间搅局的来了:“报告,有大批兵马在靠近城下!”
“哦?看来是马回回来了。”
“也有可能是老孙。”
“走走走,出去一看便知!”
说到这里,一帮人从正堂出来,上马往南城门方向而去。
下一刻,还没等穿越众来到城下,南城头上就响起了大伙熟悉的排枪声。
“不好,难道是另外一股鞑子?”
想到这里,穿越众赶紧快马加鞭,疾驰而去。
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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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0节 真理
就在曹总兵一行人钻出山口,骑马进入三屯营后不久。
近卫营的杨二,不,杨威利副连长,此刻正站在南城墙的望楼上,举着手中的八倍蔡司望远镜,左右观察着山路。
不知不觉间,当年的小贼二十岁了。在古代,很都人在这个年纪都已经成家立业身为人父。而此刻,穿着一身棉大衣,仪容挺拔的杨威利,同样卸掉了所有跳脱和青涩,成为了一个威严刚毅的军人。
在不久前,正午时分发生的最后一场战斗中,杨威利身为城头守军一员,也是弹无虚发,打死打伤了不少跑路中的鞑子。
战斗结束后,守军终于迎来了从永平方向过来的大部队,顺便还有刚才从城下跑掉的贝勒爷一行。
这时候,城头守军有一部分士兵下去休整了,连长在去汇报之前,将指挥权转交到了杨威利这里。
就在杨威利接过指挥权后不久,他从望远镜镜片里,看到了从西边山角转出来的大队骑兵。
再仔细一看,这些骑兵都是明军装束,高举的旗号上,官衔那一面由于字小看不清,但是另一面上,斗大一个“左”字明晃晃亮了出来。
发现有大股兵马接近,作为城头值班连长的杨威利,一边命人用步话机联络总兵府内的穿越众,一边密切注视着新来军马。
从西边的山脚拐过来后,沿着山道再直走四百多米,就到了三屯营城前的死亡之路。
此刻的死亡之路上,密密麻麻皆是鞑子留下的人尸马尸,总数至少有一千五六百人。短短不到一里长的路面,已经全部被尸体覆盖,黑褐色的鲜血流出来铺满了道路两旁,甚至形成了一片片的血泊。
正在尸体堆中忙碌的,是一百来号从天津带来的,穿着普通明人服色的劳工。
这些人的任务,第一步自然是割人头了,顺便给还没死透的鞑子来一刀。
大队明军是保持着一个警戒姿态来到近前的。毕竟之前刚刚被鞑子杀得大败而退,好不容易休整完毕,鼓起勇气再一次深入山道,有点战战兢兢也是可以理解的。
然而到了地头后,所有骑兵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大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好几堆放在路旁的鞑子人头。
那泛着青光的头皮,死鱼般的眼神,以及熟悉的面貌——就在不久前,正是这些人头,满脸凶恶得将弟兄们杀退,毫不留情。
现在,这些人头就摆在那里,仿佛一堆堆金银,只等人去拿了。
“中军,这劳什子漳潮总兵是何方货色?竟然如此大胆,敢违抗经略之令,私下出兵偷城不说,还偷了弟兄们的战功!”
说话的是一员头顶红缨的明军把总。
明代的大将总兵等等高级武官,出征时肩膀上是没有军衔令章的。包括身上穿的,也就是精致一点的山文甲或者锁子甲,毕竟不是黄金圣衣,所以辨识度其实并不高。
真正在战场上标识武将级别的,则是头盔上的红缨珠串。通常来说,缨饰越长,级别越高。
这位骑兵把总在看到地上堆着的人头后,双眼早已通红,说不得手搭凉棚往城楼上望了一眼后,张嘴就给曹大总兵安上了几项杀头大罪。
“哼!”
把总身旁,头戴凤翅盔,珠串上绑了两个结的中级武将,正是身后那面军旗的主人,辽东车右营都司左良玉。
左良玉,明末军阀。此人在未来的岁月里,会领兵讨伐农民军,所过之处烧杀劫掠,军纪败坏,狡猾无信,专坑队友。崇祯上吊后,此君盘踞武汉拥兵自重,在各路势力中左右逢源,死后由其子率兵降清。
当然,现在的左良玉,不过是关宁集团下属的一员中阶武将,还轮不到他升官统兵黑化。所以总得来说,此刻的左良玉,还算得上是一员有上进心的猛将。
事情坏就坏在这里了。
既然有上进心,那么看到一堆堆的经验值摆在那里,而看守人头的只有百十来号民伕,那么一惯骄横无比的关宁铁骑怎能不动心?
要知道左都司现在最缺的,可就是人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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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位于辽东前线的宁远卫发生兵变。
宁远十三营的士卒欲讨回欠发的四个月薪饷,于是巡抚毕自肃,包括老将朱梅都被士兵捉住后讨薪。
然而毕自肃没钱。
事实是,哪怕毕自肃的亲兄弟毕自严是主管财政的户部尚书,哪怕毕自肃事前曾经九次向朝廷申报欠饷,可是朝廷的兜比脸都干净,所以工资依旧欠着。
于是毕自肃最终在被闹饷士兵羞辱后,自杀而死。
而时任辽东车右营都司的左良玉,包括老将朱梅,统统因为此事丢了官。
所以从某种程度来说,还是鞑子挽救了左良玉的职业生涯:要不是这次的后金入寇事件,他是不会官复原职的。
正因为这样,刚刚复职,在参将曹文昭麾下担任骑兵前锋的左良玉,正是最渴望战功的时候。所以听到身边心腹小校满嘴胡说后,左良玉并没有反驳,只是冷哼了一声。
是啊,这劳什子漳潮副总兵算个什么玩意?现如今关宁集团主力都集兵在此,其中自武经略以下,各省总兵副将不晓得有多少,区区一个外路来的杂牌副总兵,在马回回点将时,说不得连个座位都没有的东西,算什么玩意?
最关键的是,如此多的鞑子死在眼前,却又不见一具明军尸首?要说这些人就是城里的明军杀的,自左良玉以下的所有明军打死都不相信。在他们看来,鞑子在半路内讧,不知为何自相残杀了一波,才是最合理的解释。
想清楚了前因后果,左良玉开口了:“全赖弟兄们卖力,一路下来用命苦追,才致使鞑子走投无路,内讧而殁。”
定完调子后,左良玉抬了抬下巴:“去些人,把人头都收了,再抓几个民伕过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喏!”
随着左良玉令下,早已按捺不住的骑兵顿时呼喝打马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