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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迁安县城的狼烟,在老孙头看来,鞑子一不小心误放才是最合理的解释。
不想在入夜后,有哨骑回来报告了一个重要消息:永平城在下午发生了战斗,城外有出现巨大的炮声,远远看去,貌似有人在攻打城池,有火药闪光。
老孙头这下不淡定了。
单一的狼烟不能说明什么,但是既然连永平城也出现了状况,那他就不得不考虑马世龙分兵从南边唐山方向绕过来的可能性了。
然而十七世纪就是这么令人捉急任凭老孙头急得跳脚,但是来回二百里的快马路程,使得信息传递不但缓慢,而且还有误判和错漏,导致老孙头迟迟无法做出决定。
于是他只能连夜再放出去几波哨探强力侦查永平迁安。
第二天拂晓,拼死赶回来的第一拨哨探,给老孙头带来了一个惊天消息:昨夜永平城四门关闭,城中喧哗吵闹,从高处望去有很多火头,貌似有人在屠城烧城。
目瞪口呆的老孙头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莫非真是马世龙打下了永平?按这个作风来看,怕不是祖大寿亲自领兵?
到了上午,冒死接近永平的第二波探子回来了,这次的消息更惊秫:不是烧城也不是屠城,是城中土著在彻夜吵闹吃烧烤。
另外,永平已经被镇国将军。。。。都指挥同知。。。。。。曹xx拿下了!(古代的旗号只有姓没有名,哨骑只看到了一个斗大的曹字)
孙承宗“咣当”一声就坐回了官帽椅信息量太过巨大,老头需要集中血液到脑部思考,腿撑不住了。
在巨量的纷乱中,花了好一会功夫,老孙头才从脑袋里把那位有钱的南方总兵调了出来,然后回忆起了之前双方写信互动之事。
“你所言当真?没有被土著诓骗?”
想了半天后,孙承宗还是觉得哨骑所言太过玄幻,他不敢相信。
“大人,千真万确!”哨骑回道:“南兵穿着绿袄,小人隔门搭上了话,打问了几句。”
哨骑顿了顿后,又讲了些细节:“永平城头已然换上了那位总兵的旗号,城外有土著在挖坑埋鞑子尸首,小人去看了,足有上千具,俱是精壮无头鞑子。”
“如此说来,阿敏全军覆没喽?怕是迁安的鞑子也没讨好!”
孙承宗说到这里一拍手:“来人啊,速传朱总镇,张参政二位来见我。”
不一刻,挂宁远前将军印,暂代山海关总镇的老将朱梅,以及永平路兵备参政张春二人,匆匆跑来参见老孙。
这两人一文一武,是朝廷派驻在山海关,协助老孙掌控当地近五万大军的关键人物。
再一次听取了哨探的情报后,这两人也傻眼了:“当真有其事?”
哨探:“。。。。。。”。
就在这时,之前派去更远一点的迁安城的哨探也回来了。这一组哨探的到来,结束了真假辩论:迁安县城已经光复,城里现在在自治,就等县太爷去上任了!
强行按捺下对这位曹总兵的一切疑问,孙承宗和两位文武简短商量一番后,最终决定,由老将朱梅亲率骑兵一部立即出发,去永平城一探究竟。
而孙承宗和张春则在山海关备兵,一旦永平的消息传过来,这边再增发步卒。
于是老将朱梅当即点选了三千精骑,从山海关出发,直奔永平城而去。
朱梅这员年逾五旬的老将,说起来也是比较有牌面的。此人在漫长的为大明皇帝服务的军旅生涯中,曾经“五挂将军印”,多次参与对后金之战,算是廉颇,严颜这样的老军人了。
这一次挂宁前将军印,是老头最后一次上阵,临时差事老头本来都退休回家了,结果后金入寇,朝廷又把他征召起用。
带着三千精骑一路狂奔,朱梅赶到永平城时,已经是下午了。然后部队来到唯一完好的西门吊桥外,和守城的官吏民壮交流清楚后,永平开城了。
这之后,朱梅得知了关于穿越众在永平的一切。得知了消息的孙承宗,不顾年高,一路快马加鞭赶到了永平。
在确定了所有传说都是真的后,极度震惊的老孙头当即就打算点起兵马,跟着穿越众的脚步往三屯营方向赶去。
可是此刻天色已暗,已经是4月2日入夜时分,穿越众在中午出城后,已经将老孙头远远拉在了后边。于是老孙头只好按捺下想法,等明日再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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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平距离三屯营有150华里距离,所以穿越众在午后出城后,并没有快马加鞭半天时间赶不到三屯营,没必要累死累活。
另外,根据三屯营传来的电报,那边堪称稳如泰山,所以穿越众也没必要紧急救援。
钱铁山除了给在天津坐镇的张冬东发报,要求他赶来三屯营,准备应付老孙头以及马如龙之类的大佬外,并没有再做什么动作。从永平出发的部队,当晚又歇在了之前驻扎过的,迁安城北边的河滩地上。
第二天一早,队伍全体出发,沿着当初从三屯营出来的老路返回燕山走廊。到了正午时分,穿越众已经能在山道上听见二八大盖独特的枪声了。
而这个时候,爱新觉罗硕托和他麾下的兵马,也已经到了最后关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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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节 华容道
坑坑洼洼的山路上,遍布着死人死马的尸体,鲜血染红了地面上每一块石头。
正值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三屯营城西的接官厅里,硕托正伸展双臂,面无表情得在亲卫伺候下着甲备马,准备冲锋。
这一次他必须亲自上了,因为剩下的人数已经到了临界点,身后的追兵也已经逼近。所以这次就是梭哈,或者逃出生天,或者死在三屯营城下,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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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昨天上午,硕托率领1500人的骑兵来到三屯营城下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本还算平整的山道,此刻已经完全变了模样。
在城头射界范围内,自西向东,首先是一段坑坑洼洼的“麻子路”。
麻子路路面上遍布着密集的小坑。这些小坑看似简单,不过是用工兵铲挖了一下,但是所有小坑的垂直面,同样是自西向东。
陷马坑。
陷马坑的原理很简单,就和人下台阶一样,垂直面在脚后跟。当马匹高速奔跑时,踩在坑上的马蹄后跟会有一个“滑落”的踩空动作,然后马蹄就折了。
其实人在崴脚时,大部分也都是下楼时出事,就是这个道理。
看似不起眼,其实极度恶毒的一段麻子路后,接下来是一段石头路。
三屯营城边上就是滦河,所以河道里有很多石头。这些石头现在经过挑拣后,被人摆放在了路面上。
石头有大有小,凌乱不堪。唯一的共同点是,石头尖利的一面通通朝上。
这段路已经不止用来陷马了,就是人在上面走,也要小心寻找落脚点,否则就是脚底板被扎穿,脚踝崴断的下场。
研究完这一条恶意针对骑兵的路面后,硕托抬起头,第一时间望见了猥琐对手的名号:城头上飘扬的“曹”字大旗。
“下马,去一个牛录,攻城。”
不管三屯营门前这条山路如何险恶,它终归只是用来阻拦后金骑兵去东边和阿敏汇合的。但是硕托部在理论上说,上策其实是拿下三屯营本身,然后从城北进山,和阿敏汇合只能算中策。
于是硕托很快做出了判断,他命令一个牛录的兵马去试探攻城,看看城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对手。
300名骑兵得令下马,提着盾牌和马刀,腰后别着带勾的绳索,缓缓往城墙下走去。
讲真,这种程度的攻城,也只能算是佯攻了。但凡守军靠谱一点,没有丝毫攻城准备的骑兵是根本无法对城池造成威胁的。
像三屯营这种规制齐全的军城,真要拉开架势攻打的话,首先需要大批辅兵来制造云梯这一类的设备,之后才谈得上用人命堆。
之前后金入寇时,原本也是打算疯狂堆人命的,结果谁也没想到,城里的冗兵为了报复朝廷常年拖欠工资,就这样打开了城门,令后金上下对明朝内部的腐朽程度,又有了一层新的认识。
时至今日,硕托是不打算再遇到这等好事了。
对手既然能在这种局面下偷袭了三屯营,那必然是由精锐亲兵家丁组成的小规模部队,肯定不会因为闹饷再影响到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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