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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斗战一看见他,上来就是一拳:“狗怂,妹子呢?上当了,早知道不来接你。”
曹川心想自己现在哪里有心思哄妹子来,勉强笑笑:“这次在你这住几天。”
李斗战一看这架势,再看看他的脸色,一起长大的人哪里还感觉不出来有问题,边往外走边问:“惹多大的事?”
曹川摇摇头:“没事,就是不想在横店再干,先到你这散几天心,这几年还没正经给自己放过假呢,这次一起办。”
李斗战也没多问,某人的性格他知道,看上去好像浓眉大眼,其实心事重的很,不想说的事打死也问不出来。
两人直接杀到庆春路,找到一家老排挡,先点几个热菜,吃完打包四个凉菜,拎扎啤酒,然后回到不远处李斗战租的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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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假剧组
李斗战的宅子比曹川的豪华不少,起码是厨卫齐全,三十平方的两居室,楼层嘛,一楼,方便他平时倒腾货。
曹川进门先给自己腾铺位,把那些机制钱,粪坑瓷全部扔到床下,翻出李斗战的一套铺盖放好,这才坐下来等着上酒。
等酒菜摆好,两人先碰一杯干掉,曹川喝完直接把钱包翻出来,抽出卡扔过去:“密码你知道,我的生日,当初拿你的钱这就算还了啊,够不够的,也就这么多。”
李斗战翻着白眼盯着曹川,半天才冷笑一声:“哼哼,”夹了口耳丝一嚼,又说:“今天一见你就知道不对,那幅瘪样,像刚打了一胎似得,你慢慢装,有你吵着闹着告诉哥的时候。”
曹川淡淡的一笑,举起杯子:“来,再走一个。”
一夜过后,两个人清早起来,曹川帮李斗战把出摊用的货都搬到电三轮上,然后回去冲澡吃东西,之后貌似悠闲的走出去。
没什么目的,就这样在冬日的杭州闲逛,满肚子都是无法与人言说的压抑,直到下午回去,他才发现其实逛街也没解决什么问题,哪怕是几年来第一次给自己放长假。
晚上在床头翻来覆去的想,最终他决定明天去周围的寺庙道观转转。说不定哪路菩萨神佛能帮他一把,把指头上这货收走――某人已经不再唯物了,从三个月前的那一天开始。
一夜无话,早起拒绝掉李斗战一起练摊的提议,两个人出门后分道扬镳,曹川背着个旅行包,感觉有点冷又翻出一件风衣裹上,直接去西车站,随意上去一辆中巴,一路被拉到天目山景区脚下。
他现在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然后静静的等着戒指出状况,心理建设这几个月已经做的足够扎实,现在就怕出点什么乱子被人看见。
于是他偏离大路,沿着景区小道走走看看,一路上欣赏着天目山的飞瀑流泉,云海奇石,兜兜转转,已经走出去不知道多远,山道越来越险,不经意间,爬过一条陡道,看到半山间一片废弃的石台。
在空无一人的半山游逛一圈,曹川觉得这地方不错,风景秀丽,适合趟尸。于是他放下包,在空场上找块石头坐下,翻出手上的戒指。
戒指的镜面里,那条黄色细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彻底连成一个圆圈,依旧在不停的转动。
“不能够啊,居然啥事都没发生?”曹川喃喃的说到,边说边用右手的拇指,轻轻摩擦了一下左手指背那块黑色的镜面。
就在这一刻,他的瞳孔猛的开始收缩,眼前冒出一个漆黑的小点,瞬间膨胀成一个淡淡的白色光环,四周的光线猛的一暗,而曹川本人,则在白光膨胀的那一刹,已经被吞没进去
风和日丽,喝酒吃肉,屏风寨里的老少爷们这会全部聚在山场里胡吃海喝。
大爷官名周通,岁数三十有五,几年前从将死的老寨主手里接的交椅,接位后的这几年寨子也还算兴旺。
二爷陈火丁豹头小眼,髯须横肉,正和吕账房两个人在斗嘴。
周通眼看着陈二当家词穷,开始吹胡子瞪眼,于是哈哈一笑,站起来端起酒碗大喝一声:“众家弟兄,干了!”说完仰头一口闷掉碗里的土酿,余众也顾不得吵闹,纷纷举碗,齐声痛饮。
还没等周大爷坐回去,整个山场里的人仿佛被仙人点了一指也似,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犹如泥塑木胎一般僵硬的保持着刚才的动作,有六成的人张大嘴,几十双眼睛死死看向正中的一块平地。
华丽的光影效果彻底镇住了场子。
就在刚才一瞬间,场中间爆出来一个刺目的白色光圈,内里似有东西在转圜,下一刻,光圈猛的往外一涨,然后顷刻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就是原地多了个人出来。
曹川在脚踏实地的第一时间,就已经看到对面交椅前的那个中年人,蓝色的厚布袍子,头上扎着发髻,大约有个三十多岁,方脸膛,浓眉,颌下有一屡短须,正一脸痛苦的盯着自己,貌似这厮是在犯痔疮,眼珠子都突了出来。
中年人下首是个穿着黑袍的矮胖子。
一样扎着发髻,形象嘛,可以套个1米58版张飞,黝黑的脸上全是乱草胡子,身板一看就很结实,肩宽背厚,一身短打扮,很能打的样子。
不过曹川鉴定后认为,这是个病人。因为他的手臂一直在抖,端着的碗里正在不停的往地上滴水,他觉得这人可能得过小儿麻痹。
空旷的半山一瞬间变成带着围墙的小广场,还多出几间石屋,广场后面延伸出去的山腰上能看到翠色里的一角角屋檐,身周是一圈扎着发髻的矮男人,“我这是进了假剧组?导演呢?”有那么一瞬间,曹川以为自己是在片场。
“原来是穿越,这尼玛真是人品高洁啊,戒指把自己带到古代啦!”下一刻某人终于明白过来。
尽管在自己预想的诸般下场里面,穿越是排在后几位的,不过总的来说,比起****老爷爷什么的,这结果貌似还不坏?
未知才是最恐怖的事情,这一刻,多日来的彷徨和压抑一扫而去,曹川顿时觉得胸中那块石头不翼而飞,穿越带来的震惊和理解不能眼下还顾不上感叹,二十多年的人生经验在提醒自己,当下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恐怕是周围的这圈人。
扎着发髻,土布长衫,面目狰狞,赃不兮兮,他还看见远处架子上的刀斧长矛,真像是一群古装片里的土匪啊,妆画的都还挺细
就在曹川缓缓扭头看向四周的时候,一声尖利的叫喊打破了场面上的宁静:“动啦!”
轰的一声,仿佛导演喊“咔”之后的尸堆,死人们一瞬间全部活动起来。
曹川用自己的二手杭州话一对比,大概知道刚才那一声大叫应该是“动啦”两个字,虽然语音有些古怪,不过勉强能听的懂。
周大寨主现在也倾向于眼前的这位是个活人,再仔细一看,还是个年轻人。面白无须,长发垂肩,身穿一件古怪的草灰色对襟长袍,身量长大,比寨中弟兄高出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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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西昆仑
曹川这会也明白过来,感情自己是被这些人当成了鬼怪。他看到刚才大喊一声的那个小年轻,一只手指着自己,一脸惶急的样子,脑袋不断的在自己和那个应该是头领的中年人之间来回转动,脚底下正一点一点的往后挪。
“古人不是都信鬼神吗?”他这会有点郁闷,这些人理论中应该纳头就拜啊?再一看,情况貌似不对,没人拜他不说,一步步退到墙边取刀的倒是有几个。
周通这时再也忍不住了,双手抱拳,扬声缓缓问道:“来得不知是哪路朋友?”
曹川听着对方有些怪异的口音,好在周通说得慢,配合着临时感悟大体是听懂了,然而他一时间竟无言以对,说自己是来打酱油的估计人家也不信啊?
好在逢场作戏这一套自己这几年也是苦练过的,演技多少有一点,这会被逼上梁山,危机间他也只能强行冷静下来,默念一声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在几十双眼睛紧张的注视下,曹川缓缓抬起双臂,一边打个稽首,一边回忆着各路小生阿哥秀才们的动作,缓缓扬声缓缓说道:“西昆仑界上清宗内门弟子曹川,见过诸位施主。”
又是“轰”的一声,原本紧张的要憋死自己的一众人等,这下再也压抑不住激动的情绪,唧唧喳喳的开始哄吵,尽管曹川说话的语调有些怪异,不过大部分人还是听明白了意思。
“嘭”的一声,场面顿时安静下来。陈二爷先是砸碎酒碗镇住局面,然后大吼一声:“混吵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