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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祥眼见魏谧铁青着脸,急忙躬身再次行礼:“子祥见过……二位师叔。”
“阿兄,你……你也不帮我!”张灵眼见其余众人皆已行礼完毕,无奈之下对着谢迁低头咕哝:“师叔……”
“张灵兄弟不必拘礼。”谢迁开怀笑道,“我与魏兄以音律相交,魏兄待我诚如伯牙之相待子期,谢迁又怎敢妄自尊大做你的长辈呢?你我自然还是平辈论交哈。”
他忽又想起一事,当即问道:“张兄弟,你们天师道祖庭不论是青城山还是龙虎山离此地皆有千里之遥,此番你们不远千里南来,就只是为了前来拜见你们的师叔魏真人?”
张子祥闻言顿时面带忧色,沮丧无助地望向魏谧,魏谧看得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伯麟,你吞吞吐吐地做什么?方才我已说过谢贤弟与我乃是绝弦之交,你到底明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张德言教出来的弟子果然没一个懂音律的,天师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哼!”
张子祥闻言噤若寒蝉,一个劲点头称是,急忙对谢迁说道:“谢……师叔,此事乃是我天师道门的一桩秘事。
数月前的一个晚上,我道门龙虎山天师祖庭的镇坛至宝祖天师印被一黑夜人盗走。那贼人潜入留侯第盗印之时被发觉,此贼武艺甚为高强,连伤我龙虎山总坛数位护道高手后携印逃离……
此印乃是太上老君当年亲授与祖天师,既是我正一道门道统传承的唯一信物,更是天下道门各宗各派共同尊奉的无上至宝,倘若遗失,我龙虎山危矣!”
张子祥这一番描述下来,谢迁听得莫名其妙,心中暗自思忖:左右不过是丢失一枚印信,又能惹出什么大祸来?
魏谧在一旁眼见他神色间颇为不以为然,正色接道:“贤弟有所不知,这祖天师印非但可以号令天下道众为我所用,更重要的是,当今天子崇佛远道,我道门若非有隐居先生苦苦撑着,怕是早已大祸临头。
这阳平治都功印又是道门向朝廷上表的唯一勘凭印信,倘若遗失,至尊借机怪罪下来,我道门确实危在旦夕。”
谢迁听罢顿时皱起了眉头,“魏兄,依你所言,倘若此印不慎落入太平道这类反贼手中,怕是大为不妙啊!
此事确实事关重大,只不知那贼人可有留下线索?这天下如此之大,想要追索一人,确实难比登天。”
张子祥听他这么说,神情越发凝重,“师叔所言甚是,也正因此,我兄妹二人才受天师之命速速前往各地知会我道门天下二十四治道官,务求尽快找回祖天师印。”
“兄妹二人?张兄,不是兄妹三人吗?”谢迁随口问道。
张灵眼见阿兄一不留神说漏了嘴,急忙接道:“阿兄,你怎地把我给忘了?明明是兄妹三人呀。”说话间不停地朝张子祥使眼色。
张子祥不善言辞、性格腼腆,半晌张口结舌道:“呃……是兄妹三人,师叔,你看我都急糊涂了。”
他心中有要紧之事,皱眉细细思量片刻后继续说道:“谢……师叔,晚辈有个不情之请,听说你此番要前往茅山拜见隐居先生,不知可否带上舍弟一同前往?此事或许他老人家能施以援手。”
谢迁满口应承:“好说好说,且不说此事关系魏兄师门,便是与张灵兄弟同行,在下也乐意之至,看来我这一路要有口福了。”
张子祥、张灵二人喜形于色,急忙异口同声道:“多谢师叔!”
奚流风跟在谢迁身后这一路走来满心不爽,“这家伙先是未经我同意竟然异想天开地要给我做媒,此刻居然又莫名其妙的多出几个师侄来,还说我早已有了心上之人,人在哪呢?简直不伦不类,一派胡言!”
这边厢几人正说着道门秘事,后边不远处那一群广信侯府部曲可也没闲着,这一路边行边吃,石级小道旁的排席之上早已杯盘狼藉,不堪入目。
“范弦,你身为家令,丢人丢得还不够吗?便是再好吃,这般吃相也着实丢尽了我上虞侯府的颜面。”谢心珏对范弦好一通训斥后偷笑道,“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方才偷听到那张灵会同我们一道去茅山。”
范弦满口流油,心中却欲哭无泪:你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从此以后再也吃不到这人间美味了……
待到宴席散尽之时已近正午,谢迁一行人马拜别融水苗寨众长老,下山后沿驿道直往龙州而去,谢迁与魏谧的声音渐行渐远:
“魏兄,那祖天师印既是当年老君亲授于张天师,小弟唐突,想请教您一个问题,这太上老君可是真有其人?”
“贤弟,老君乃是九天之上的神仙,自然是真有其人,不然为何天下道门各宗各派皆奉老君为道祖?”
“……”
………………………………
第二卷 剑胆琴心江湖客 第145章 天命难测
大魏洛阳
夜幕下的宫城分外寂静,皇帝寝宫显阳殿内,少年天子元诩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他已经无数次梦见自己被当朝辅政大臣元乂谋害。
他今年十四岁,正当少年却早已习惯了当一个傀儡。
事实上,自从他六岁登基胡太后临朝听政,他便已经开始他的傀儡皇帝生涯。
然而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如今即便是想要安于做一个傀儡也是一件令人奢望的事情。
自从三年前他在元乂的诓骗之下,以谋反大罪处死了当朝太傅清河王元怿,大魏朝中人人自危,朝政尽数落入元乂与刘腾那两个乱臣贼子之手,从那以后他就每晚都生活在梦魇之中。
意识到方才只不过是梦境,躺在榻上的元诩深吸了口气,他抬手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望着身周偌大的宫室痴痴发呆。
清冷的月光穿过大殿上方粗大的月梁,映照在他惨白年轻的脸庞上。此刻的他心中除了恐惧便只剩下对母后的怨忿:若非母后当年不守妇道、淫。乱后宫,我大魏又哪会招来今日之祸?
自从太傅元怿蒙难之后,元乂刘腾二人便整日离间他母子二人的关系,他更是被迫下令将太后软禁于北宫。
朝中众臣皆知当今天子年纪幼小难以决断国家大事,二贼此后威权日重,在朝中再无忌惮,今时今日终于到了无视他这个皇帝存在的地步。
他与母后这些年虽然被隔离在南北二宫不得见面,却也曾经联手密谋反抗过,只可惜万事具备,只欠时运。
两年前,右卫将军奚康生在太后生辰那日于西林园欲效鸿门宴,他在宴会上凭一己之勇拔剑直取元乂首级,可惜功败垂成被斩首于洛阳南市,此后朝中便再无人敢于站出来反抗元乂。
心神恍惚间,殿门外突然传来紧急的叩门声。
元诩心中一惊:殿前侍卫轮值不休,宫城之内夜间怎会有人胆敢前来惊扰圣驾?莫非元乂那厮已经等不及想要对我下手?
一念及此,元诩浑身瑟瑟发抖,恐惧让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蜷缩往龙榻一角。
“陛下,臣元雍深夜前来有紧急之事要与陛下相商。”
说话之人正是当朝太师元雍,元诩闻言长出了口气,轻声问道:“太师何事要夜间入宫与寡人相商?”
“陛下,北宫传来消息,奸宦刘腾已于一个时辰前病死,微臣收到太后密讯之后即火速赶进宫来秘会陛下,此时此刻正是陛下与太后图谋大事的良机。”
“刘腾死了?寡人这是听错了吗?”元诩腾地一下自龙榻上弹起身来,急道:“寡人夙夜期盼这一天早日到来,爱卿果然乃国之忠臣,快快进殿一叙!”
“还不让开?”元雍阴沉着脸朝着身周一众殿前侍卫猛甩了甩袍袖,冷声道:“刘贼已死,你等心中须早做计较才是。”
众侍卫闻言急忙闪身避让于殿门两侧让出通道,心中皆惶恐不已:这皇宫之中眼见大变将起,一个不留神自己怕是也要人头落地。
元雍躬身推门而入后急忙关上了显阳殿中门,片刻后殿内火烛燃起,窃议之声隐约传来,众侍卫急忙远远地避了开去,谁也不愿听到显阳殿内传来的哪怕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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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怀朔镇内一间名叫“蠕蠕女闾”的妓馆大门口,高欢狼狈不堪地被人从女闾内赶到了满是黄土路面的街市之上,同他一道被扔出来的还有两个青年男子。
高欢轻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心中颇有些郁闷,上前将地上二人扶起之后,他不无难堪地道:“遵业、孙腾,我高欢对不住二位兄弟。
今夜我本想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