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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
易小念焦急万分,站在前台等了十多分钟,终于按耐不住,拿出手机给顾英爵打电话。
拨通的一瞬间,楼梯处传来铃声。
易小念下意识回头看,只见装饰精美的豪华欧式楼梯上,顾英爵正长身玉立,缓缓走下来。
由于隔得远,易小念看不清楚他的脸,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但是自己心中十分开心,兴奋地冲他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在这里。
其实不用招手,顾英爵也早已看到了她。
在这个恨不得用金铺地,用玉砌墙,金碧辉煌的大厅里,穿着朴素恤和长裤的易小念显得格格不入。
她的头发被剪短,发尾烫了蓬松的卷儿,笑容清澈,看起来就像一个落入凡世间的天使。
顾英爵竟然有刹那的失神。
不过他很快恢复过来,走到易小念身边,蹙眉道:“我等了你很久。”
易小念苦着脸说:“我也没办法,已经让理发师尽快了……走吧,我们回去。”
她往前走了几步,发现身后并没有动静,回过头疑惑地问:“怎么了?”
“你不是说要买东西么?”
顾英爵平静地看着她。
要买东西?易小念想起自己之前问顾英爵要钱时的确用过这样的借口,于是讪讪地笑了笑:“没事,已经不想买了。”
“难得出来一次,去商场里看看吧。”顾英爵没有理会她的回答,说完之后,领先往服装区域走去。
易小念除了跟上去以外没有其他选择。
她不明白顾英爵今天为什么突然生出逛街的兴致,不过走到服装区域以后,这份疑惑就被彻底抛之脑后了。
相比外面的百货商场来说,这里面的商品算不上丰富,但是所有品牌皆为世界级一线,很多款式易小念只在杂志或者时尚新闻上见过。
她从来没想过有生之年居然能来这种地方消费,正准备大肆欣赏一番,不料却被顾英爵打乱了计划。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顾英爵的状态看起来就像在巡视公司,脸上是波澜不惊的表情,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那些普通人一年工资也买不起的商品上点来点去,最后吩咐道:“都给我包起来。”
导购员的脸瞬间笑成了一朵花。
整个购物过程只持续了十多分钟,但是选中的衣服已经多到没办法提走,顾英爵留下了助理的联系方式,让他派车过来,把这些东西拉到公寓去。
易小念已经惊讶到无法做出反应,由于过程太快,她甚至来不及欣喜,顾英爵就已经处理完一切,对表情懵懂地她扬眉道:“走吧。”
易小念呆滞地跟上去,小声道:“原来你对时尚也这么了解,真是变态啊……”
“谁说的,我对时尚没有兴趣。”
易小念愕然道:“那你刚才还选得那么理直气壮?”
顾英爵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我只是觉得你穿白色好看。”
“啊……”
易小念恍然大悟,难怪她看见那些东西,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呢……经过他这么一提醒,才回想起来,原来所有衣服鞋子包包都是以白色为主色调设计的。
顾英爵选择性地忽视了她的惊讶,快步在前面走着。
易小念跟他比起来就是个小短腿,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跟上他的脚步。
两人上车,司机掉转头,沿着来路返回公寓。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华城市显露出一副与白天时完全不同的景象,成为了一片巨大的浩瀚星海,无数灯光在其中闪耀。
看着窗外各色霓虹灯和来来往往的人群,易小念感觉刚才的经历简直就像一场难以理解的梦境。
不可否认的是,那的确是一场很美好的梦。
她转过头,看着身边的顾英爵。
他一身高级定制西服,发型一丝不苟,冷峻的脸庞比广告牌上的外国男模更加英俊。而且与那些徒有虚表的男模不同,这张脸孔的出现地从来都不是时装广告,而是各大财富榜,以及世界级高峰论坛的名单。
顾英爵无疑是所有女人最向往的异性。
大概是感受到了她的视线,顾英爵侧脸看了她一眼:“做什么?”
梦该醒了,这几个字忽然浮现出来,像是一记警钟。
“刚才买的那些东西,你不要让助理送过来了。”
易小念竭力让自己的语气委婉一点,然而说出来之后气氛仍然冷到谷底。
比气氛更冷的是顾英爵的脸。
“为什么?”
“我觉得我并没有为你做什么,也没有资格享受这些……”易小念紧张地抠着真皮椅套,小心解释。
顾英爵把脸扭向一边,似乎是不想看她:“你有没有资格我说了才算。”
“可是你这样做会让我误会!”
易小念鼓起勇气,说出这句憋了很久的话。
“半夜过来看我,带我理发,给我买新衣服,给我的游戏角色充钱……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说到后面,易小念的嗓音已经开始微微颤抖:“不要再继续下去了,不然我会误以为你喜欢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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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自由
顾英爵没有回头:“那是你自作多情。”
“对,没错。”易小念自嘲地笑了笑:“求求你,不要再让我自作多情下去可以吗?”
她的声音不小,前排的保镖和司机一定能够听得清楚,但是没有一人回头。
有的时候,人只是一个工具。
易小念知道自己对于顾英爵来说也是一个工具,只不过作用有点特殊,但是也正出于这份特殊,她才清楚绝对不能沉迷在对方营造的假象中,否则结果就是万劫不复。
对方没有回应,她准备继续说下去,顾英爵忽然抬手掐住了她的下巴,眼神冷酷至极,让人感觉如坠冰窟。
“我喜欢你,难道是令你痛苦的事情么?”
狮子被触碰到了底线,怒吼着伸出爪子,再前进一步便是死路。
易小念强忍着疼痛,点了点头。
果然,顾英爵的眼神又冷下来一分。
“我很痛苦……如果你不喜欢我,我还可以自我安慰,可是如果你也喜欢我……”一颗泪珠从眼眶滚落,易小念哽咽说道:“既然不会和我结婚,就不要让我误会,求求你了。”
热泪沿着尖翘的下巴,流到顾英爵手背上,像是带着难以忍受的温度一般,烫的他缩回了手。
“两人之间的相处方式不是只有结婚这一种。”
易小念苦笑道:“那是对你而言,你从小家庭圆满,幸福和睦,我唯一的愿望却是和自己喜欢的人组建一个家庭。”
她仰起脸,像是祷告般虔诚:“如果我愿意放弃一切,从此无条件服从你,你可以娶我吗?”
汽车上了高架,明亮的灯光照进车窗,顾英爵的侧脸宛若神袛,又像是教堂里面,永远不会给出回复的塑像。
易小念没有等待很久,因为没过一会儿,顾英爵就认真地告诉了她:“不可以。”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以后希望不要再听到你说这样的话,认清自己的身份。”
下巴上还带着被掐出的红肿指痕,易小念眼神黯淡下去,自嘲地笑了笑,缩回角落里没再开口。
沉默一直持续到下车,顾英爵送她上楼,为她打开门,见易小念走进去之后,连句道别都没有,便锁上门离开了。
易小念没有来得及开灯,转过头,看见的便是冷冰冰的大门。
认清自己的身份。
顾英爵的话在耳边响起,易小念慢慢蹲下身,抱着膝盖小声抽泣起来。
助理的工作效率很高,次日上午便把顾英爵选中的衣服送了过来,购物袋堆满客厅,而易小念坐在沙发上,连打开它们看一看的兴致都没有。
接下来一连好几天,顾英爵都没有出现。
不但他没有出现,张晓画那边也没有消息,明明已经过了和高利贷约定的日期,易小念很担心,她是不是已经出了什么意外,于是忐忑地打了电话过去。
幸而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并且张晓画的语气听起来还十分愉悦。
“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了呀?”
易小念心中一松,问:“他们没有去找你吗?”
“是啊,我也奇怪呢,怎么连点消息都没有。”张晓画顿了顿,问:“你和顾英爵怎么样了?”
易小念犹豫了一下,说:“晓画,不如我们还是逃走吧,我手里虽然还没有攒够一百万,但是足够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