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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人要的贱人,还说洛凝是天杀的煞星,活该有那么一张令人生厌的丑颜等等,总之,没有一句好话。
忽然,屋里不知什么东西砸了下来,张氏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洛有顺黑着脸从屋里出来,他的手里拿着银子,走到万捕头的身边,将银子交给了万捕头,然后指了指洛聚全。
万捕头掂了掂手中的银子,对压着洛聚全的弟兄使了一个眼色,他放开了洛聚全,然后,万捕头道:“好了,俺们马上去下一家。”还真是自私的一家人。
洛老大震惊的看着洛有顺,他没有想到,爹竟然光顾四弟,不顾他和儿子,他挣扎着,吼叫着,“爹,为什么?为什么?”
他想不明白,之前明明说好的,为什么官差来了,爹和娘就变卦了?难不成是四弟
今儿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做戏,是爹和四弟联合起来,演得一出戏,只为将他和儿子送上战场,如同当年算计洛晏一样?
洛老大是猜对一半,猜错一半,对的是这就是一出戏,是专门演给洛老三一家看的,为的就是让洛老三家出这笔银子,只是他们没有想到张三会被洛凝抓住,而且,还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令他们不得不改变主意,不然这出戏,可就唱不下去了。
至于错的呢?
洛有顺他们没有想过让洛聚福和他的儿子上战场,此时不给银子,只是为了让计划顺利进行。
可这一切,洛聚福并不知道,因而,他的心中对爹娘以及洛聚全升起了一股浓烈的恨意。
洛有顺隐晦的解释着,“福儿,爹这么做,你会明白的,你会明白的。”
“俺不明白!”洛聚福愤恨的盯着洛有顺,“当年,你也是这么对老三说的,可结果呢?不到年纪的洛晏被你们送上了战场,如今,你们故技重施,俺死也就算了,你们竟然还想让俺秋儿死,接下来是不是冬儿。”他凶狠的看向洛聚全,“洛聚全,这一切是不是你的主意你想除掉俺们你好狠的心!”
尽管洛聚全就是那么想的,但他不会说出来,他为自个儿辩解:“大哥,我从来都没有那么想过,家中的银子也不在我的手里,你仔细想一想,当年洛晏的事情,真的和我有关吗?”
洛聚福听闻,竟真的仔细想了想,发现洛聚全所说不假,不论是今日的事情,还是当年洛晏的事情,都似与洛聚全无关,可若非是洛聚全,那又会是谁?老三被赶了出去,老二在爹娘心中的地位,甚是低微,根本说不动爹娘,难道是爹娘?“爹,你告诉我,为什么?”他的心中已经认为此事是自家爹娘所为。
万捕头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让父子二人慢慢聊,以此解决你们的事情,“赶紧走!洛家村还有好几家呢!”真是狗咬狗一嘴毛。
洛聚福瞧着洛有顺并没有交银子的意图,在被衙差他们往外推的同时,愤恨的吼道:“俺恨你们!”他没有想到爹会这么对他,让他们去送死。
吴氏跑到洛有顺的身边,苦苦哀求道:“爹,儿媳求您了,让娘给银子吧!爹!”
洛有顺面上有些松动,“俺”他‘心疼’的看着洛聚福和洛秋,他们是他的儿子和孙儿,他如何舍得让他们去送死,“俺,俺去”
恰逢此时,一侧的洛聚全假咳几声。
顿时,洛有顺推开吴氏,坚定的说:“家中已无银子,若你真的不想老大去,那么你就去求洛凝他们,他们手中有银子。”
吴氏不可置信的看着洛有顺,“爹,您说什么?家里怎么可能没有银子?爹,您忍心看秋儿去送死吗?”
“这件事,不用再多说了。”洛有顺决然的转身,往屋里走。
吴氏在他的身后,大声的喊道:“爹!”
最终,洛有顺没有拿出银子来,吴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相公和儿子,被衙差带走。
洛家发生的事情,洛凝早有猜测,只是她没有想到洛有顺竟会做的这么绝。
山脚下,洛凝身揣银子,等着万捕头。
万捕头来时,看到洛凝和洛鱼,走过去,带着几分歉意,“洛姑娘,很抱歉,公事所然,俺也是没有办法。”这是朝廷的命令,岂是区区一个捕头所能改变。
洛凝摇摇头,“万大哥,我明白,所以,你无须感到抱歉,我也不会让你为难,这是十五两银子,我爹,兄长,还有鱼哥,你且数数。”
万捕头有些错愕,在洛家小院以及来的途中,他听到些许传闻,洛姑娘一家净身出户,甭说银子了,连个落脚的屋舍都没有,只好住在山洞中,他们怎么可能拿出十五两银子?
万捕头还没来得及问一声,洛聚福便在后面嚷嚷起来了,“是你,是你这个贱人,将家里的银子偷走。”
他这话一出,吴氏立刻扑上来,想从洛凝的手中抢过银子,却被洛凝躲开,洛凝冷着脸,怒喝道:“我要是去偷,你以为你们家里还有银子吗?大伯,大伯娘,想要将屎盆子往我头上扣,也要有证据。”
吴氏一愣,然后指着洛凝手中的银袋子,“你手中的银子就是证据,村里谁不知,你们是净身出户,这才没几日,你们怎么可能会有十五两银子?”那可是她相公和儿子的救命钱,就算不是偷的,她也要将银子抢过来,她绝不会让儿子白白去送死。
洛凝冷笑:“大伯娘说这话,当真可笑,这村里百来户人,你能知道他们有多少银子,又有多少本事?我且不说其他人,单说洛家,你知道洛老爷子他们手里有多少银子?你不知道。”她讽刺的看着吴氏和洛聚福,“你们连自家有多少银子都不知,又怎会知道我们手里有多少银子?不过,我也不怕告诉你,这十五两银子,是我和鱼哥拼上性命上山打猎所得,你若不信,大可到镇上问酒香楼的掌柜,听听他怎么说。”
“洛凝,你明知这个时候,俺去不了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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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愧疚的洛凝
〃“大伯娘,今日去不了,明儿还去不了吗?还是说大伯娘打着我偷窃的罪名,将我的银子据为己有,交了税银,你还能剩下五两私房钱,大伯娘,你是不是忘了,就算我偷窃,那银子也不会属于你,大伯和洛秋去定了,当然了,有一种情况例外,那就是洛家给你们出这笔银子。”
幸亏她从山上下来了,不然让刚醒过来的爹看到,指不定又怎么帮洛家呢!她可不想把拼了命赚来的银子给洛家。
“大伯娘,侄女多嘴说一句,若你不想让大伯和洛秋去送死,赶紧回去求洛老爷子,甭在这儿瞎耽误功夫了,别说我手中无银,就算有,我也不会把银子给一个试图杀我的凶手。”洛凝极尽冷淡的看着吴氏,“除非你也不想让大伯他们活着,那我无话可说。”
吴氏冲着洛凝吼,“俺才没有!”
这句话,洛凝倒是不会怀疑,毕竟,这个时代是以夫为天。
“既然没有,那大伯娘还是赶紧去找银子,不然大伯可就走了。”洛凝说完,也没有再管他们,她对万捕头说:“万大哥,今儿就不留你了,待哪日你得空了,我和鱼哥再去见你。”
万捕头点点头,“好,俺等着你和洛大哥,俺先走了。”
趁着天还没有黑透,万捕头带着人匆匆赶路。
吴氏呢?
在听过洛凝的话后,回家去求洛有顺他们,她能否求得银子,洛凝不知,也不想知道。
山洞里,在微弱的火光下,一脸凝重的洛凝站在用石头搭起来的简陋的石床旁,看着躺在石床上的性命岌岌可危的嫂嫂,语气中带着愧疚,说:“哥哥,抱歉,这一次,我放过洛家了。”这是最后一次。
洛晏紧握着紫陌的手,没有抬头,平静的说:“我知道了。”
洛凝微微蹲下身子,一手搭在洛晏的肩膀上,带着安抚,“哥哥,你别担心,嫂嫂一定会没事的!”
紫陌腹中的胎儿终归没有保住,这个还未来得及看看这个世界便消失的小生命,成了洛凝一辈子的心结,有时,她会想,若是那日她和洛鱼没有在山中过夜,那个可怜的孩子是不是就可以保住了?可是时光不会倒流,她没有第二次选择。
洛晏躲开洛凝的手,平淡的说:“我知道,你先出去吧!”
洛凝知道洛晏是在怨她,“对不起!”对不起兄长,对不起嫂嫂,更对不起那个孩子。
“你不用说对不起,一切都是我自愿的,而且,那个孩子也不是被你弄掉的。”洛晏抬眸,看了一眼洛凝,“你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