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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
两台码头专用重型吊车一左一右高高悬起吊臂,与它们相连的是两辆卡车,可以看得见,卡车的车头用钢丝绳与吊车的吊钩相连,这样两台卡车的车头就被高高拉起,两车处于同一高度。由于倾斜,车上装载着铁桶一个个滑落到海中。
“是硫酸!”码头警务人员说道。
严华不会关心这些,他现在全身心都放在了那两辆卡车的中间。
两辆卡车的车头用细钢丝绳连接起来,而中间则捆绑着一个女子,她似乎已晕死过去,长发搭在前面看不到容颜。全身白裙的她悬在半空中,周围的钢丝铁臂犹如环视着她的恶魔发出着哧哧隆隆之声,她单薄的身体如纸片般在这样一个随时可能崩坏的平衡中摇曳着,一阵海风吹来,她面前的头发被撩起,严华看到后眼中泛起了眼花,这不是贺雨妍又是谁。
拉抬还没有停止,卡车的尾端已离开了地面,所有铁桶都滚入海中,两辆车都悬空了,吊臂发出吱吱咔咔的呻吟,所有钢丝绳都处于紧崩的状态,危险随时都可能降临,死神正一步步走来。
“那混蛋还在驾驶室里,快去搞定他,记住,不要开枪。”命令发出后,警员分成两组分别朝两边的重型吊车跑去。
虽然距离有些远,但严华还是看到了左边吊车驾驶室中的情形。那人站起了身,用一支手的手指了指另一支手的手腕,然后他摇了摇头。
“不!不要!!!”严华嘶吼着,妄图阻止下面即将要发生的一切。
只见那人猛的一扳,他控制的吊车吊起的卡车像失去牵引的木偶般瞬即往下坠落,而另一辆仍然高悬……
――
中间美丽的白色身影瞬间被纵向撕裂为两半,血肉横飞,内脏撒落一地。
随着卡车的落地而发出一声巨响,大地都在颤抖,另一边高悬的卡车在拉扯断裂后失去平衡猛地砸向牵引着它的吊车,又是一声巨响,严华被震得听不见周围的声音了,只有强烈的耳鸣音响起,他想喊但再也没有力气喊出声了,也跑不动了,视物开始模糊,他只向前走了两步就跌倒昏死了过去。
左边吊车里的人开始往外跑,而落地的卡车带着那半截尸身开始向后方海里滑去,另一边高悬的卡车由于失去平衡也坠落地面继而发出第三声巨响,右边吊车里的人也开始往外跑,由于地面震动,放置得离装卸区较近的各种铁桶、塑料桶纷纷倒地、横七竖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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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少年
左边一台往海里滑去的卡车由于连接着重型吊车,所以吊车臂开始弯曲,随后底座的大型锣丝开始被强行一圈圈拔出,此时,追击的警务人员刚好经过此处,只听“嘣”一声巨响,固定重型吊车底部的两枚锣丝随着吊车倾倒而飞溅了出来,其中一名警员躲之不及被击中,整个人身体都飞了起来,重重砸在后面的货柜上,货柜上顿时血肉模糊一片。
巨响再次发出,倾倒的吊车重重砸在地面上随后被已经下沉的卡车拖入黑暗的深海中。
惊叫声、哭喊声、咒骂声使这支追击小队发生了混乱,除了一个人还在继续追击外,其他人都停了下来,对讲机中疯狂地呼叫着救护车,梁警长也对右边的小队喊道要小心,果然右边的吊车也被卡车牵引着发生了倾斜,好在有警告在先,这边的小队停住了脚步并各自找地方掩护。随后,失去控制的卡车犹如深海巨兽般拖着重型吊车一起向海底深渊滑去。
海面上先后被砸出数道巨浪,而码头现场狼藉一片,就像遭到战火洗礼了一般。
飞机翁还在追赶着前面的人,虽然他知道赌注输了,但凭借着自己港岛警队比武大赛野外长距奔袭第1名的信心加上前方看得到的地形,他坚信前面跑的那个家伙要输了。
“不要跑,再跑就开枪了。”前面的人根本不理会飞机翁的警告,身形灵活的左冲右突,面对着两旁堆的各式铁桶、塑料桶,飞机翁仍然不敢扣动板击。很快,他们就跑到了前方的水槽前,这水槽有4米左右宽,要想跳过去根本不可能。
原本以为胜卷在握的飞机翁还是看到了他不敢相信的一幕。只见那家伙仍不减速地向前跑着,他与水槽之间有一个倒在地上的塑料桶,在飞机翁眼里这个碍事的东西被他飞起一脚向前踢去,待桶滚到水槽边再猛的一脚,那塑料桶入水后继续向前漂动,而他则回身向飞机翁跑来,飞机翁还在诧异时,他立即返身又向水槽跑去,就快到边上时一个跃起,飞身跳到漂在水中间的塑料桶上,一垫脚立即又朝对岸跳去,犹如蜻蜓点水般毫无停顿、轻盈快捷。
对方落地后挑衅地看了飞机翁一眼,飞机翁恨得牙痒痒爆了一句粗口,向少强竟从怀中掏出了一把手枪,一声枪响,飞机翁卧倒滚在一边,子弹是向地面打的,擦出了烟尘与火花。
飞机翁爬起后对方已不见踪影,在确认周围的危险品没有被击中后,他心中的慌乱才稍稍平息,见塑料桶仍在水中起浮,他也想如法炮制,回头助跑了一段后也猛然跃出,只是他刚落下就知不好,桶一下沉加上滚动他脚一滑就跌落到水中,当然,他敢这样做,水性自然不差,虽然水槽中水流蹿急,他还是游到了岸边,不过由于之前体能消耗过大,他几次想爬上岸都没成功,还是被随后赶来的其他警员拉上来的。
梁警长通过对讲机得知那边是3号码头,现在要人手从2号码头转到3号码头去至少要20分钟,而叫最近的其他警力到3号码头则需要半个小时,人不可能追到了。原本以为没有一个好消息的他在听到接下来一个消息后倒是吃了一惊,右边逃跑的家伙被抓住了,右边的追击终止了一段时间反而还被抓住了?他的疑问在见到被抓住的人后就得到了解答――这人竟是一个弱智少年。
“现在插播一条刚刚收到的消息:位于港岛西南端的宁记黄埔货柜码头发生一起严重事故,据现场人员介绍,事故是由于装卸货物的吊车钢丝绳断裂引起的,目前,该事故已造成1死2伤,救治及善后工作正有序进行。”
吴警司关闭了电视,对着站在对面汇报工作的梁警长说道:“搞得这么大,附近人都知道了,也只能这样处理了。知道上面为什么没有找你谈话?”
梁警长低着头,脸上神情既疲惫又复杂,道:“我知道这次没搞好,错误地估计了对方,只想着是个内地逃犯,不知道他会如此丧心病狂,我,我愿意接受处理。”
吴警司笑了笑,道:“你安心啦!上面最关心什么?危险品码头啊!没有发生爆炸、没有发生泄露,没有造成不可控制的次生灾害,这就行了!这案子你要接着做,直到抓到人为止。”
“是的,长官!”梁警长敬了一个礼。
“那个傻子审得怎么样了?”
“只知道是向少强找到他说是要一起玩游戏,那傻子以为这都是游戏,操纵吊车也是向少强教他的,其他就问不出什么了。”
看着墙上指着深夜12点半的时钟,吴警司站了起来,问道:“那严华怎么样了?”
“在医院打了针后,现在意识恢复了,但还不稳定,他不想待在警局里,说头痛,现在在宾馆休息。”
头痛欲裂,在宾馆里的严华仍然睡不着觉,眼前总是浮现那白色的身影分崩离析的惨烈画面。尽管打了两瓶葡萄糖,能量有所补充,但他走路仍然摇摇晃晃,有如深醉般难受。
这是他人生道路上第二次这么沮丧与颓废,上一次他是真喝了很多酒。他把自己摔在宾馆的皮椅上,一方面试图找出那女孩不是贺雨妍的证据来安慰自己,一方面又在使劲回想之前的一切细节,想从中找出什么线索来。
头痛又猛烈袭来。他只能放弃思考,大脑一片空白,这样才能稍微舒服一些,他看着他面前的窗户,看着那窗外的月光,他的意识开始模糊。
黑暗开始吞噬周围的一切,待虚无一片之时,远方出现了一个小白点,那白点越来越近,越来越大,严华终于看清那是是穿着一身白裙的贺雨妍,她对着严华微笑着,笑得那样凄美,仿佛是在作着最后的诀别。
“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他是魔鬼……”她正说着,她身后出现一个巨大的黑影,严华此时想跑过去拉她过来,但他发现他的身体正在失去控制,手、脚都开始失去响应,尽管大脑已发出相应动作的指令,但身体没有任何反应。越是没有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