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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沐雪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哭着断断续续的道:“我的曼儿……我的曼儿啊……自从房间中起了大火,你就没有好过……好不容易从大火中醒来,又昏倒在了秋波阁之中,这一弄又是这么久不醒……可把娘的心都操碎了啊……”
夏沐雪哭哭啼啼的话就苏曼一愣,大火的事情她是知晓的,可后来……后来她在经历了大火后有转醒?转醒后还去了秋波阁?可这又怎可能?她就连同半分印象都无有。
“娘亲……您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什么都不知晓……”苏曼疑惑不已,并不是假装,而是夏沐雪所言,她是真的不知晓。
苏曼的如此反应,不仅是夏沐雪不解,就连同苏良运都是微微起眉,不解至极,开口道:“曼儿,你出了何事尽管说来,不必生惧,为父在此定为你做主。”
虽说苏良运这般说,看似是护着苏曼,但到底也给了苏瑶底气,她是时便理直气壮的开口道:“苏曼,本小姐知晓你与烟姐儿关系好的很,但是也不能这么为了维护她委屈自己说违心的话,你可是昏倒在了烟姐儿的秋波阁之中,额头上受了伤才又昏迷的!”
苏曼饶是更加迷惑了,苏瑶说的那些话,她当真听不懂,亦不记得自己去过秋波阁还受了伤,记忆就只停留在起了大火的房中。
是时后跟来的林芷也到了,涟止同样也跟在身后而进。
林芷心中急切,却还来不及说上什么,就见将将醒来虚弱至极的苏曼开口口,只听她道:“我……记起来了。”
这才进来的林芷慌忙和苏瑶对视一眼,二人皆是分外认真,苏良运也是凝了凝瞳孔,就连同被架着肩膀动弹不得的苏烟都禀了呼吸,无人不想听此刻从苏曼口中说出的话。而眼下众人的反应就显得夏沐雪更是激动起来,只见她连忙回握住了苏曼的手,慌忙的问道:“曼儿,你记起来什么了?快说,快说,娘亲和你父亲都为你做主。”
可苏曼却在说完之后又愣了神,她分明是什么都未曾记起来的,那段记忆,于她而言,就如同空白一般,可她却是不由自己控制的说出了那句她已然记起来的话来。
怔了会儿才抬起头来,眼神晃了几下,却是落在涟止的身上,她分明是看不了涟止的容貌和眼神的,可却又好似有神明在指引,她不觉得被压迫或强求,就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是长姐,是长姐与我起了争执……长姐伸手一推,我便撞上了烟儿姐姐的床榻,我……”
苏曼的话让所有人都一惊,却是没等说完便被苏瑶打断了去:“你在胡诌什么!本小姐推你作甚!这秋波阁冷清如此,本小姐失心疯了才会来这里!”
苏瑶还想要扑上前去好生与苏曼撕扯一番,她的手都高高扬起了,可却是被人一扯,止了身形,她一下子便更怒了,还未回过头便破口大骂:“哪个狗东西敢扯本小姐的手,当真是不想活了!”
可苏瑶回过头去,猛然气焰便下去了一大半,就连同脚踝都一软,向后踉跄了数步。只因扯着她的并不是旁人,而是那个能够使她多年在府邸嚣张跋扈的苏良运。苏瑶怎么都想不到,苏良运一味不管不问,却是在她眼下想要为难苏曼之时出手相拦。
只见苏良运的脸黑了大半,双唇被苏瑶的狂妄之言气的都发了颤。若说苏瑶平日里胡闹尚可娇惯,可今日,府邸众人皆在,还有个外人在场,苏曼又虚弱至斯的半卧床榻之上,她苏瑶竟是想要大大出手,他身为父亲如何不管?
且不说那所谓妖气铃铛的母铃是被苏瑶亲手从衣袖之中甩出来的,也不说她漏洞百出的话,更不说那虚弱至极的苏曼指正之词,就单说她辱骂苏府家主,她的生身父亲苏良运这一条,就够她受的了。
“你可当真是长大了,为父管不了你了!”苏良运喝道:“母铃被你自己扔出来,又被曼儿指认,还想要上前打曼儿,这些你还不知错?竟还敢辱骂为父!苏瑶,你这苏府大小姐,当的可真是好!”
在苏府,所有的一切,皆是依着苏良运的宠爱的,若是将他哄开心了,那么再大的事情也都可悄无声息的盖过去了。这也便是为何方才条条证明都指向苏瑶无疑之时,她还是一副趾高气昂无理犟三分的模样了。且说苏良运本就因着苏瑶动的小手段心中多少不悦,又是见她太过泼辣便相拦,可苏瑶并未见好就收而是又出言辱骂了他……
眼下气氛突变,形势逆转,也无外乎是因为苏瑶当真惹了苏良运了。
林芷与苏瑶一见,也是真的怂了去,这下再顾不得要拖谁下水,因着她二人都已经处在水中央了。
林芷开口,忙道:“老爷,老爷,您可莫要生气啊,气大伤身,气大伤身!”
苏瑶更是不比林芷的慌乱好上几分,她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又一次泪水涟涟:“父亲,是瑶儿错了,瑶儿本以为是哪个贱婢拉了瑶儿的手,瑶儿哪里敢那般说父亲呢!父亲……”
苏瑶是当真娇纵惯了不会说话,此言一出,简直气的林芷几乎翻了眼白去,她几乎是想伸手打醒苏瑶,苏良运本就气恼此事,她只想早早翻篇,这苏瑶却又一次提起!
果真这一说,苏良运的脸又一次铁青了去,这次他气的都不再言语了,手指发颤在苏瑶的脸上指了几下,终是怒甩了袖袍,大步行至门旁才开了口:“来人,把苏瑶给老夫带回去,没有老夫命令,不许放出来!”
事情到处,似乎是风波已过,架着苏烟肩膀的奴仆也退下了,灵儿也恢复了自由身,一下子便扑了过来哭着拥住苏烟。
而在床榻之上的苏曼,似乎是神色不大好,不仅面色发青,且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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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以阳届事
这十几年的时光之中,苏瑶确实是一味的任性胡闹,欺负苏烟与苏曼,甚至就连夏沐雪,她都不曾看在眼里。而对于此,苏烟并不在意,无论如何的为难都能四两拨千斤的化解,但到了苏曼这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她与娘亲夏沐雪都只是一味的躲避,忍让。
所以这苏曼方才所言,就连同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这样与苏瑶说话,还当真是第一次。这些话,她心中根本不知晓,就连同她所言的事情到底发生过没有,她都没有半分印象。
可这话,又当真就是从她口中说出的。
这眼下,苏瑶都未曾说甚,苏曼自己便已然心中生了惧意,想起以后苏瑶可能对她的报复,她都怕的不行。同等的,夏沐雪心中与苏曼想的一样,不住的叹着气,最终只轻道了句:“曼儿,你是怎的了,怎么就说了方才那句话?!”
苏曼不住的摇头,方才那话,不知怎了的,就脱口而出了。
眼下场景,苏烟自然是看不到的,她能看到的,就只有眼前不远处的涟止。眼下已然很明显了,这一切都是涟止的手笔,虽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但能够做到这些的,也就只有他了。
苏烟望着眼前站在一片黑暗之中的涟止,第一次觉得并未是期待和心安之感,反而是起了一层薄怒,她那柳叶双眉,饶是不悦的扭在一起。而后她不再去瞧他了,甚至就连同对苏曼都未再说上一句,随之转瞬便转身而去欲出苏曼的厢房。
苏烟眼下心中气,气涟止如此解决了此事,要知道即使他不插手,她与苏曼也不会当真受上什么责罚,最多不过如同苏瑶今日那般,被软禁数日罢了,要知道闺房之中的事情,苏良运向来是睁只眼闭只眼的。可涟止插手了,表面上看似是替她与苏曼出气,让苏瑶受到了惩罚,可却是未伤及其根本,只怕日后苏瑶会更加的难为她与苏曼。就算是她苏瑶不惧怕苏瑶与林芷为难,可与她相亲近宛若同胞姐妹却天生胆小怕事只会忍让的苏曼,又该如何自处?
在苏烟心中,虽是与涟止之间的挂牵越来越多且愈发重了,可到底却是不那么承认那夜的冥婚,不认为自己当真就是涟止的夫人,可眼下,却又是忽而发觉,她已然将涟止当成了依靠,以至于对他总是怀有一抹说不清亦道不明的信任与期待,觉得有他在便可安稳无忧……而也就是因此,涟止今日所为,才叫她愈发的失望生气。
只是这一刻气上心头,就连同她苏烟自己都并未发觉,人,是不可能对不在意的人或事而感到失望,更不会因为其一件事一句话忽起愤怒。
可苏烟是当真气了,气的都不顾自己盲了的双目,转身便大步走着,一片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