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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止的身上依旧是冰冷的,可却又说不上来是为何,贴近他的身上,苏烟却并没有半分的不适,相反的倒似是将他视作暖阳一般的又贴紧了几分。
诸多心绪欲说还休,苏烟竟是红了眼眶,只是眼眶虽是红了,泪珠却是不掉,这般倒是衬得她目光莹莹宛若秋水,惹得涟止移不开眼去。
苏烟被盯的羞了,便顾左右而言他的开口道:“涟止……你上次说,要寻得一样东西,之后才能来阳届寻我,之后再也不离去了。如今你来了,可是寻得了?”
涟止点点头,轻揽着苏烟,从腰间抽出龙骨扇来,递进了她的手中,轻道:“恩,寻得了。”
苏烟一怔:“是这扇子吗?”
她原以为会是件厉害的东西,或是一件法器,总之应是与当初那九龙铃可匹敌之物,怎么到头来,竟就是把折扇?苏烟心中想着,便伸手将龙骨扇展开来。
展开之后便可见,这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折扇,而且扇面上,乃是全白,甚也无有。
“涟止,你要找寻的,就是这折扇?”苏烟道:“看上去倒是也普通,为何寻得了便就能够到阳届来寻我了?”
她倒是还生起怀疑来了。涟止轻笑,却甚也未说,抬手将苏烟的头揽进怀中。
这龙骨扇上天印犹在,看上去,自然也就如同寻常折扇一般无二了。至于扇面全白……从前这扇面上,是有图案的,只不过这扇子是法器,注定是要染血的,涟玥那时看着血饶是不喜,便替他净化了去。这一净化,别说是其上的鲜血了,就连同原先扇面之上的图案,都给净化没有了。
“以后,夫人为我画上个扇面可好?”
苏烟一羞,连忙点了点头。涟止从前说话向来不像眼下这般,她倒也是习惯了,如今涟止来了阳届,说话也似她这常人一般直白了,她反倒是羞的不能自持。
涟止修长手指勾了勾苏烟的长发,正才说了正事:“此番来阳届,尚有要事去做,近几日你且先在画骨楼住着,我会尽快的择个住处作府邸,而后接你出来。”
他的话说的极为认真,惹得苏烟一瞬有些紧张了,慌忙便从他怀中直起身子来,问道:“何事?”
“沧溟之事,你已知晓。”涟止道:“黑白无常近日常来报,阳届魂魄无踪。此事当速速处置,往小了说便是阴阳失调,若是往大了说……”
涟止话到此处忽而一止,倒也不是想要瞒着苏烟,而是收魂养鬼以一抹残魂咒怨来复生之事,说来到底是有些骇人,苏烟一介女子,能免则免。
可苏烟,却已然是猜到了。她静了几息后开口已是笃定:“往大了说,则是沧溟有可能收魂养鬼,对否?”
涟止微眯眼眸:“夫人如何得知?”
“从前双目盲,无事可干,听的新鲜话本也就多了……再加上你从前曾告知我,沧溟千年前曾被天君散魂,而散魂后又能霍乱三界,想必便是收魂养鬼罢……”
不得不说,苏烟当真冰雪聪明,她的猜想,尽数都是对的,可让涟止蹙了眉的,则是苏烟愈发低去了的声音,说到最多,她的声音已然带了颤音。
果真,还是吓着她了罢?
涟止道:“勿怕,此事与你并不相干。”
只是涟止不知,那让苏烟心猛然一沉,并非是被他口中之言惊吓着了,而是因着收魂养鬼,想起了前几日之事。
倾微厢房对面那漆黑的廊道,之中漂浮着的黑白之影……那,会不会就是涟止所言的,收魂养鬼?
到底顾寻是什么身份,如何就出现在了姑苏城中,建立了这众人皆知的画骨楼?苏烟从前从未想过,只在这一刻惊觉,涟止所言的收魂养鬼,会不会就是顾寻瞒着所有人的事?那漆黑之地,会不会就是顾寻所收魂魄而养之鬼?
苏烟连忙摇了摇头,又抓住涟止的袖口,开口道:“涟止,你说收魂养鬼,我可能知道些什么。”
涟止本是些许懒散的拥着苏烟,在听她之言时猛然有锋芒从双眸之中滑过:“夫人知晓甚?”
“我不知那是不是就如你所言是收魂养鬼,我也并未亲眼瞧见,可是灵儿却是真真切切的瞧见了。”苏烟回想写说道:“那一日,小五只道楼中倾微画师变作了石头,我与灵儿听闻了便急忙往那处赶,可到了她的厢房,灵儿却只道倾微厢房对面昏暗之地有黑白之影交错!可,我却是怎么瞧不见。”
变作石头,与黑白之影,都乃是极为离奇之事。而变作石头,涟止听了便就知晓,应当是谢必安与范无赦提到过的那巫蛊之事,也就想到他二人所言,很快会在画骨楼中死去的那三个盲女画师。
这画骨楼,想必不会平静了。涟止心中忽而隐隐松了口气,好在,他眼下已然在苏烟身侧了。
“灵儿之目,乃是金莲之子所成,自是通灵,能够瞧见亦不足为奇。”涟止道。
苏烟亦是点了点头,道:“我心中也是这般想着,那时便打定了要择时前去那处探看一番,不知其中究竟是何名堂。可灵儿忽而过昏厥,我也没法分心便一直未曾去。”她继续说着:“你方才提到收魂养鬼,我便就又想到这事……”
闻言涟止心下猛然一紧,她竟是还想着自己前去探看一番!
要知道人死之后,魂魄若是不入地府,便就只能在阳届存留七日,待七日过后,不是消散于世间再无投转之机,便是吸纳世间阴秽浊气化为怨灵恶鬼,道法之家逢之必除。这般也就是说,凡是被蓄意之人收了的魂魄,还存留于世的原由,便是皆化为恶鬼!
那黑白之影交错,若真皆是如此恶鬼,苏烟自己前去探看,可还有安然无恙的可能?!
纵使涟止心中波澜万丈,可面对着苏烟之时却是皆化为柔波,终了终了,才舍得开口带着些许斥责道:“夫人胆子倒是大。以后但凡如此之事,有多远便离多远。”
涟止此时红瞳之中血色沉了些许,薄怒笼罩其上格外明显,苏烟又怎会不知他是生气了。
可这生气,不就是因着担忧她出事吗?苏烟心中默默想着,不由甜成了蜜样。
如此,便就从前扑进涟止怀中,又腾出一只手来敷在自己的小腹上,一家三口,总是在一起了。
“涟止,我不是未曾去过吗,日后,我亦会听你之言,不做那些叫你担忧之事。”苏烟好似全因着同涟止在一处才有了几许调皮之意,她在他怀中也并不安生,这会子仰着头顺着他下颌精美的线条向上望去,轻道:“再说,你不是已然在我身边了吗?”
涟止本是紧绷的神色忽而一松,身为动容,垂目望去的瞬间亦是伸手在苏烟青丝之上揉了揉,才开口道:“恩,画骨楼之事,你亦是在其中牵连些许,眼下我在,便随我去看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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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六)人器之阵
苏烟知晓此事重大,更是知晓这对涟止而言有多重要,便点了点头,道:“恩,我随你去。”
可本欲离的涟止却是抿了抿唇,几息后才道:“若你惧怕不若便留下罢。”
苏烟自然不愿,被涟止丢在身后的感觉她早已不想再要,如今涟止都已到了阳届,就在她的身边,她怎会再让这一切事皆由他一人面对?
“我不怕。”苏烟话说的坚定:“涟止,有你在,去哪我都不怕。”
涟止的目光闪了闪,又是几番思虑,确信自己能够护好她,才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好。”
话到处,苏烟便回头将她所描绘的涟止的丹青小心翼翼的折叠起来放进了衣襟之中,随之涟止走出了房门。
出了房门便见正向上而来的小五,他见苏烟与涟止二人正一同出来表情微微怔了一下,而后站定开口道:“小五见苏姑娘一直未曾出来,比以往作画之时时辰都要长好多,还怕是出了何事,便上来瞧瞧,却不料正巧逢上了苏姑娘同这位公子出来。”
苏烟亦是轻笑了笑,朝着小五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有些犯难,小五跟随顾寻已久,如今他在这里,她与涟止想要去那漆黑的廊道之处,可是有些难了。
毕竟眼下顾寻身份依旧不明,若是直接挑破,日后想必没有什么好处。
如此,还是将小五引开的好。
“小五,方才我已为这公子描上了一副丹青,且与这公子相交甚欢,更是说起来前些日子人人皆知的流水宴席,这公子听说了,便也想要尝上一尝。你且下去为公子准备罢。”
涟止心知苏烟缜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