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话未说完,仇七忽然笑道:“主上,您又忘啦,现如今已没有什么辽国啦,早已为我大金所灭,王爷的封号不正是辽王么?”
仇杰又是一怔,随即哈哈笑道:“对,早已没什么辽国了。”
突然之间,胸中一酸,叹气道:“是啊,早已没什么辽国了……”
仇七见状,开口道:“主……”他只一开口,仇杰挥手道:“你先去休息罢,明日一早,尽快将你小主带回。”仇七点头称是,依言离去。
仇杰却又重重叹了口气,这才回身。
……
与此同时,常州近郊由北向南的大道上,一架驴车于夜色中颠簸驶过。
车尾坐着三名年轻人,两女一男,车头坐着赶车的却是个矮胖汉子,正是苏千易一行。
但眼下此一行人缺少了一个未明,原来白日一行人到得第一个小镇上时,苏千易在镇上换过干净衣服,与众人吃过午饭后,心想自己骗了殷高侯,迟早要被他拆穿,最好能逃一个是一个,于是苦劝未明离开,一番劝说下,未明终于与众人分手,而小玲与仇华二女,他却寻不出适当借口劝离,只能一道同行。
苏千易本想在路上尽量拖延,可殷高侯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架驴车,执意要昼夜兼程返回常州城,三人不敢不从,只得随他上路。
不想这驴车却甚是颠簸,又无遮无拦,本是拉牲口草料所用,三人在这草垛上一坐便是一日一夜,风吹日晒,只觉得全身骨头都如散了架般,一合眼立刻就会痛醒。
苏千易身为男子,体格较二女健壮,倒也还好,仇华终日骑马,也能忍受,小玲却大不相同,她平日与苏杨儿同吃同住,养在深闺,虽是下人,却从未干过几样重活,又哪曾吃过这样的苦。此刻她抱膝蜷缩在二人身旁,忍不住低声抽噎起来。
苏千易吓了一跳,急问道:“小玲妹妹,你怎么啦?”
小玲抹了抹眼泪不敢说话,苏千易见状笑道:“你是不是想你阳宝哥了?”
小玲脸上一红,抽噎道:“我……我想小娘子了,四叔,你记起她去哪儿了么?”
苏千易看了一眼车头殷高侯,低声道:“坐在他这破车上,别说想事情了,我连自己姓什么都快忘啦,等我一下车,我就趴到他身上,说我骨头被他颠断了几根,叫他赔钱。”
小玲破涕为笑,道:“那他还不打你?”
苏千易见她笑了,也不由微微一笑,但不待答话,殷高侯忽然出声道:“小子,你们又在嘀嘀咕咕什么,白日才送走你那个小尼姑姘头,你又和这个小婢女好上啦?”
苏千易叹了口气,回道:“前辈,我们在说您这坐骑强过汗血宝马,赛过大腕名驹,可谓驴中极品,我等能叫这位驴兄拉上一回,实在是三生有辛。”
听到这话,二女皆噗哧一笑,殷高侯不觉又好气,又好笑,当即吁的一声勒住驴车,回头瞪着他道:“小子,老子知道你们几个细皮嫩肉,老子也不为难你们,就在这路边睡上一宿,但睡了这一觉后你要是还记不起我家世子爷下落,小心你这颗油腔滑调的脑袋!”
苏千易脖子一缩,但听能下车休息,又不由一喜,即可扶过二女下车,又抱下一团干料,附近拾些柴火点燃,殷高侯就近一趟,翻身呼噜声大作。
小玲倦了一日,只一着地便也睡了,苏千易怕她着凉,忙脱下外套给她枕了。
仇华这时忽然间对他勾了勾手指,低声道:“苏四,你过来。”
苏千易一怔,悄悄凑到她身前,问道:“你也要衣服么?我再脱可就精光不剩啦。”
仇华一把揪住他耳朵,低声骂道:“谁要你破衣服,我想到一个主意,能解决这个死胖子。”苏千易吓了一跳,随即面上一喜,问道:“什么主意?”
仇华微微一笑,在他耳边道:“我刚才看过了,我们已经到了天宁寺附近,我家在南边不远的小镇上有一栋宅子,我爹来做生意时经常住在那儿,这会儿应当还没走,我们引这死胖子去我爹爹那儿,到了他那儿我们就什么都不用怕啦!”
听到这话,苏千易吃了一惊,断然摇头道:“不行,这姓殷的是个十足魔头,万一他凶性大发,要害仇庄主怎么办?”
仇华小手在他胳膊上狠狠一掐,骂道:“你懂什么,我爹爹一巴掌就能拍死了他。”
苏千易吃痛暗叫一声啊哟,捂住嘴巴,喜道:“仇庄主也会武功?”
仇华冷哼一声,盯着殷高侯的背影,恶狠狠道:“我爹爹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小蚂蚁,不,一只小小蚂蚁一样简单,苏四,你就照我说的办。”随即一躺,转身睡去。
苏千易见状暗暗摇头,仍觉得此计不行,但转念一想:“那仇庄主虽不知道能不能制住这姓殷的魔头,可终究是仇华的父亲,我此去把她送回她父亲身边也是好的,若是仇庄主真像仇华说的这么有本事,那就更好啦!”
想到这里,心中一定,便既和衣睡去。
………………………………
第181章 造化弄人运可欺
时过凉风火熄灭,朝阳初泛鱼肚白,苏千易悄消睡梦正酣,忽觉得脸上一疼,当即微微睁眼,却见一个净面长须的中年男子面容出现在眼前,这男子眉头紧锁望着他,苏千易却以为自己犹在梦中,痴痴笑道:“爹,你怎么来啦?”
那男子闻言面现怒容,举起掌来,拍的一声,给了他一记耳光。
苏千易登时醒觉,啊哟一声,惊呼道:“爹,真的是你!”
此时殷高侯早已醒觉,只是见来人似乎与苏千易相识,索性默不作声,静观其变。
但苏千易这一叫,立时将仇华、小玲惊醒了,二女幽幽醒来,这才发现大道上不知何时停了一只车队,而眼前这中年男子正是其父苏敬先,在他身边还有两名老者,一名背脊深驼,满头银线,好似风中残烛,但面上笑容不息,看起来仍精神奕奕;另一人较前者年轻一些,但也须发皆白,面上均是愠怒神色,赫然是苏翁与老王。
小玲突然见到老王,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在他怀里,抽抽噎噎的只是哭泣,却不说话。老王本有些怒气,但被她这一扑一哭,怒气登时一点一滴抽身而去,轻拍她肩头,说道:“好孩子,别哭,别哭,告诉王伯发生什么事啦?”
小玲好似受尽了委屈,终于得到发泄,哭得更加响亮了,又哪还说的了话?
苏千易看着这一幕,呆呆问道:“老祖宗,爹,王伯,你们怎么都来啦?”
苏敬先听到这话,又好气、又好笑道:“你还有脸问我们,你不在家中看店,怎么宿到这荒郊野外里来了?”举起手来,又要打他。苏千易不敢闪避,闭上了眼睛,只听苏翁说道:“老三,易儿也不是小孩子了,你让他说话,你打有什么用?”苏敬先闻言收手,呵斥道:“快说。”
苏千易舒了口气,睁开眼来,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他这几日所遭遇种种,无不惊心动魄,任拿一样出来都怕吓坏了眼前几人,更不知从何说起。
正在这时,殷高侯忽然嘿声笑道:“你们几个就是这小子的家长?”
众人闻音纷纷望向了他,苏千易心下一惊,暗叫:“啊哟,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苏敬先看了他一眼,便道:“是,在下正是这不成器小子的父亲,敢问您是?”
殷高侯起身拍了拍手,却不答他,忽然看向老王道:“老小子,可还记得我是谁?”
老王闻言一怔,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心中一动,但不大确信道:“殷壮士?”
殷高侯点头一笑,说道:“不错,你老小子看来还没有老眼昏花,若没记错,你家苏老倌死后,便是你老小子在当家,你来的正好,我正有笔帐要和你家算。”
一听这话,老王心头一震,急忙问道:“请问我苏家何处开罪了壮士?”
殷高侯道:“你家那只小狐狸精勾着我家世子爷不知到了哪里去,现如今他俩人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说你这个做长辈的该不该打?”
他这声“小狐狸精”虽没有指名道姓,老王却知他说的定是苏杨儿,当即望向怀中小玲,问道:“小娘子也出来啦?”
小玲泣道:“是……是,小娘子不见了。”
老王大吃一惊,怒道:“你是怎么做下人的?”举起手来,要打小玲。
苏千易忙道:“王伯,是我领杨儿出来的,你要打打我罢。”
听到这话,苏敬先怒容更甚,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