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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着她道:“杨儿,你今日肯为我殉情,这份情义,我……我心中很是高兴感激,今后我一定尽心竭力待你。”
听到这话,苏杨儿慢慢抬起头来,黯淡月光照着她含着泪水的眼睛,宛如漆黑中的两颗水晶,那两颗水晶中现出了光辉喜意,但这光彩随即又饱含怒气,她气鼓鼓的道:“谁要给你个王八蛋殉情了,你以为自己很值钱么,少在那自作多情!”
苏杨儿一面说着,急忙脱离了陆靖元的怀抱。其实她适才那番话,多半是出于绝望无助缘故,论及真情,她自己也不知那究竟是实是虚,总之只是情不自禁。是以眼见对方死而复生,自己身边又有了依靠,便登时反悔。
陆靖元道:“杨儿,我对你是一片诚心,句句乃肺腑之言,你还是不肯相信么?”
苏杨儿哭花的脸颊上忽然罩上了一层晕红,转过了头,不敢和陆靖元的目光相对,轻轻说话,声音低如蚊蚋:“谁信你的鬼话,你当着我的面和其他女人亲亲我我,你让她拿针扎我,反正她长得和我一模一样,你有她就够了。”她话一出口,便被自己的小女儿情态吓了一跳,而且话语中不乏争风吃醋之意,自觉作呕。
可不待她改口,便听陆靖元说道:“你是说曲嫣么,她只不过是个婢女,我被你气昏了头,见她长得像你,才叫她侍寝的,你如果不喜欢她,我立即叫人把她送回姨母家,如果你还不解气的话,那我就当着你的面亲手杀了她!”
“杀了她?”
苏杨儿闻言身子一颤,往后挪了一下,见到陆靖元满脸喜色,好似在说一件寻常不过的事情,不由得面现惊骇,道:“我……你……我还以为你变了呢,原来还是个人渣,那个女孩子辛辛苦苦侍候你,你说杀就杀,你……你就不怕衙门来抓你么?”
“衙门?”
陆靖元不解道:“我是主人,她是奴子,主人杀奴子,衙门凭什么来管?”
苏杨儿闻言颤声道:“那……那等你见到更漂亮的女孩儿,是不是也要把我给杀了?”
陆靖元吃了一惊,急忙辩解道:“我怎么会杀你,杨儿,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一面说着,一面极力挣扎起身,登时带动了手臂伤势,叫他面色为之惨白。
苏杨儿见状一惊,暗道:“算了,这臭小子是个古代人,我是个现代人,总归想不到一块去,眼下可不是与他争这些的时候,还是先想想怎么活命要紧。”
想到这里,她半跪下来,让陆靖元枕着自己的双腿,不满嗔道:“好了,你别动弹了,你也不看看你现在这幅尊容,自己的命都快保不住了,还想去杀别人呢。”
陆靖元受宠若惊,不再有半点动弹,鼻间萦绕着女儿体香,对他而言这香气便是世上最好的迷幻剂与止痛药,一时连断臂之痛也忘了,只觉得但教能就此死在这株牡丹花下,那便心满意足了,又哪还有半点求生意志?
苏杨儿见他目光涣散,着急道:“你又怎么啦?你说话呀,你又想装死吓我?”
陆靖元回了回神,道:“不,不,我很好。”
苏杨儿道:“那你怎么不说话?”
陆靖元道:“我在想一件事。”
苏杨儿兴奋道:“甚么事,你是不是想到怎么上去了?”
陆靖元道:“不,我在想反正也活不了了,不如咱们夫妻二人,就在这树上把好事成全了,省得留有遗憾。”
此话一出,苏杨儿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过了片刻,陡然怒道:“你奶奶的,我几时和你成夫妻了,这都甚么时候了,你还想这些!”
陆靖元道:“不想这些,还能想什么,咱们被那人推下来的事情,无人知晓,就连苏千易那傻小子也昏过去了,不知是死是活,你还盼着有人能来救我们么?”
苏杨儿道:“你还有脸说,谁叫你有那么多仇家对头,把我也给连累了!”
陆靖元叹了口气,道:“那不是我的对头,我不知那人是谁。”语气中尽是茫然。
“不是你的对头?”苏杨儿微微一怔,问道:“那他干么要偷袭你?”
陆靖元叹了口气,反问道:“此人若是冲我来的,那他抓你做甚么?又怎会恰巧埋伏在你和那傻小子头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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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水穷处,旦夕祸福皆作骨(上)
苏杨儿遭陆靖元一通反问,登时哑然,她心知在此节多作纠缠徒劳无益,于是无赖说道:“不是你的对头,难道还能是我的对头不成?我不管,总之就是你连累了我,你要负责把我救上去才行。”说着又拿手背抹了抹脸蛋。
陆靖元心想这话倒也没错,眼前如何保全二人性命最为紧要,总不能真的在这棵枯树上等死。但他一瞧四下情势,头顶是悬崕峭壁,二人下堕不知多远,向上攀援是决不可能。
至于脚下更是深不可测,便算到了谷底,十有八九是激流暗潮,也无出路。
唯一的法子是沿着山壁斜坡,慢慢试探,可他断了一臂,不知伤势如何,更不敢去探,只怕稍一动弹,自己的左臂便就此保不住了。
陆靖元少年后生,经验不富,一生之中其实还未曾经历过多少风浪,可他到底是将门之后,家教阴沉,遇事只需容他有细细思量的空当儿,总能处变不惊,另谋良策。
只见他沉吟良久后,才向苏杨儿说道:“杨儿,你先把这树枝丢下去。”
苏杨儿闻言顾不得细思细问,忙依言将那手臂粗细的树枝丢了下去,隔了一会儿,才听到谷底传来喀喇一声,树枝像是砸到了实处。
陆靖元闻音心中一喜,直起身来道:“你快到我背上来,我背你爬下去。”
“爬下去?”
苏杨儿惊呼道:“你疯了么,你又不是猴子,怎么爬下去?”
陆靖元道:“我虽不是猿猴,可从这里爬到谷底想来不高,却也难不倒我。”
苏杨儿奇道:“你怎知不高?”
陆靖元道:“适才我叫你丢下去的那根树枝,砸到了实处,说明这谷底有落脚之处,并非全是激流骇浪,我们在此能够清晰听见那树枝折断的声音,说明此处离谷底不高。”
此话一出,苏杨儿也不禁兴奋起来,笑道:“对啊,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
可话一说完,她望了一眼陆靖元耷拉着的左臂后,又犹豫不决道:“可你的手……”
陆靖元勉力一笑,道:“杨儿,为了你,我纵使再断一臂也无妨,即便又不慎跌了下去,姓陆的也给你做个垫背,总教你这美人有个全尸。”
苏杨儿听他如此立誓,心下稍宽,点了点头道:“好,反正呆这早晚也是饿死。”
她一面说着,一面踮起脚尖紧贴到了陆靖元背上,闭起眼睛来,心中突突乱跳,自忖:“他虽然肯舍命救我,可我适才那些肉麻话全被他给听去了,想必他也当真了,如若真活下来了,我今后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倒不如一块死了。”
她想到“倒不如一块死了”几字时,不由得吓了一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么想。
正在这时,只听陆靖元说了一句:“不要怕,抓紧我。”
跟着苏杨儿身子一轻,知他开始动了,双目反倒闭的愈紧,只觉身旁风声虎虎,身子不住的下移,但势头不快,每移动数寸,便听见陆靖元的闷哼声。
原来这松树下的山壁中裂开了一条大缝,崖缝中尽多砂石草木,倒也不致一溜而下。
只是陆靖元独臂攀援,又背负一人,每逢抓握之时几次都是差了数寸,需得竭尽全力才能抓到,这么一来立即带动了全身伤势,叫他闷哼不已。
山体崖坡久经风化,早已是脆弱不堪,草木又不吃力,往下一踏,往上一抓的功夫,登时踩碎折断,但就这么缓得一缓,陆靖元已有借力之处,使招擒拿手法,疾往下挪。
也多亏他艺高人胆大,寻常人便是手脚健全,也绝不敢徒手攀爬这等陡峭的山崖。
但是这崖逢中并非只有草木碎石,还生有荆棘枯藤,陆靖元每抓一手,便要忍受十指连心的剧痛,爬到后来,衣衫早给荆刺扯得东破一块,西烂一条,手掌更是鲜血淋漓。
也不知爬了多少时候,仍然未到谷底,陆靖元冷汗直流,所辛终于踏到一块结实山体,暂且停了下来,气喘吁吁道:“杨…杨儿,你抓紧我,就…就快到了。”
苏杨儿听他声音不对,依旧不敢睁开眼来,急道:“你要是撑不住了,就把我丢下去,一个人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