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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待妻子多好。”
听到这话,苏千易忙解释道:“韩夫人,你误会了,我同杨儿不是夫妻。”
韩老五也摇头笑道:“夫人,苏兄弟与这小妹妹同宗同姓,自古以来,同姓不婚,又怎么可能是夫妻呢。”
韩夫人登时哑然,歉然道:“我把这事给忘了,姊姊口没遮拦惯了,你们不要在意。”
苏千易却又摇了摇头,道:“那也不是,本朝律法,同姓不婚,是说五服内不婚,至于我同杨儿只有一个远曾高祖,她这一支早就断了香祠,只是……”他话说一半,突然不说了,苏杨儿本来听得莫名其妙,不解道:“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叫同姓不婚?”
苏千易见她不懂,忙道:“没什么,只是韩夫人将咱们干系认错了。”
苏杨儿轻“哦”一声,也不以为意,而韩老五与韩夫人见苏千易吞吞吐吐,显是有难言之隐,也不再贸然问话,他们是来求人的,自不愿令主人难堪,便将目光放向了别处。
韩老五盯着墙上那副字画看了半晌,见那字画上写着一首小诗,既无题名也无落款,起初尚不在意,后来却不由轻咦一声,将那诗吟了出来:“前身疑是此山僧,猿鹤相逢亦有情。珍重岭头风与月,百年常记老夫名。”
韩夫人听了,微微一笑道:“这首七言绝句倒有些大家气象,小兄弟,这是你家那位老先生作得吗?”
苏千易笑道:“我家老祖宗是个商人,只会做生意,哪里是大家了?他小时候家贫,又碰上了灾年,没读过几天书,当然是作不出这样的诗来,这幅字画是去年老祖宗带乡亲迎接地父母新官上任时他赠予的,老祖宗喜欢的很,便挂在了这里。”
“原来如此……”
韩老五点了点头,问道:“那这宜兴县上高姓大名?”
苏千易略一沉吟,答道:“想来是叫陆宰,曾听老祖宗提起过他。”
“陆宰?”韩老五站起身来,望着那幅字画,若有所思。
苏千易见状,不禁问道:“怎么,大哥也认识这位陆明府么?”
韩老五回过头来,摇头笑道:“我等升斗小民,又是外乡人,怎能有辛认识贵县父母命官呢,为兄只是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罢了。”
这时苏杨儿忽然打了个激灵,猛地想起陆靖元来,好似曾在哪里听他提起过陆宰这个名字来,但她此刻头昏脑胀,一时又记不起来是不是他说的,当即向苏千易低声问道:“这个陆宰也姓陆,陆靖元也姓陆,他会不会就是陆靖元的伯父?”
苏千易微微一怔,随即摇头道:“老祖宗说这位陆明府为官正直,他生凭认人极准,应当不会看错,如果姓陆的那个恶人与陆明府有干系,陆明府又岂会容他胡作非为?”
“更何况陆姓在宜兴也是大姓,陆姓人家没有百户,也有数十户,你不要多虑了。”
听到这话,苏杨儿心下稍安,所谓县官不如现管,而今她已将陆靖元彻底得罪,生怕他会肆机报复,尤其畏惧他的家世,不过他爹官当的再大,那也远在千里之外,可这宜兴县令陆宰如与他有干系,那就是不得了的事情了。
“唉,人家穿越者不是称王称霸,便是宰执天下,我这个穿越者连一个芝麻官都斗不过,随便跳出一个谁来,都能让我家破人亡,捏死我就像捏一只小臭虫一样。”
“不对,我还不如小臭虫呢,人家小臭虫还未必说被捏死,就能被捏死呢。”
一时间,苏杨儿嘴中发苦,更觉得头疼欲裂,老王生死未卜,下落不明,来寻苏翁又扑了个空,只觉得祸事频频,于是说道:“千易,这儿有床么,我想歇会儿。”
苏千易听了,忙将她扶了起来,道:“就在里屋,我带你过去。”
见他们到了里屋去,韩夫人这才问道:“良臣,你是不是认识这位陆明府?”
韩老五闻言叹了口气,道:“曾有过一面之缘,当年他也算是京中上官,没想到如今竟沦落至此。”韩夫人点了点头,道:“官家喜怒无常,本就难说的很,既然你二人相识,我们何不去求他相助?”
韩老五断然否决道:“不妥,我人微言轻,与他又并无深交,如因家事去求他相助,还不如我们自己来找,只盼着这苏老先生真如那小兄弟说的那般神通广大。”
韩夫人闻言冷哼一声,终究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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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妻妾成群何所怖(下)
苏杨儿来到里屋歇息,她数日来受心魔煎熬,早已精疲力尽,此刻头昏脑胀,只想躺下歇息片刻,却又不怎么想睡,便此侧卧在床上,对正要离去的苏千易说道:“今天真是谢谢你啦,如不是有你在,我眼下还真不知该去哪里才好。”
苏千易胸中一热,回过头去,却见窗外朦胧阴暗的光线在苏杨儿秀美绝伦的小小脸庞上笼了一层轻纱,额角的红肿还未消去,海水般的眼波中却已尽是温柔。
他不禁看的一呆,片刻过后,才受宠若惊道:“谢我就不必了,你不怪我便好。”
苏杨儿不解道:“怪你甚么?”
苏千易微笑道:“只怪我太没用,没能保护好你,我若有韩大哥那身本事,自必也会将那姓陆的揍个满地找牙,决计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苏杨儿笑道:“外面那个韩大哥虽然厉害,但他有他的本事,你有你的本事,你能为我挺身而出,我便很感激你啦,以前是我错怪了你,你比那姓陆的狗贼可要强多啦。”
听到这话,苏千易胸口跳动的厉害,他不知苏杨儿为何会这么说,只觉得她这番话比起他生凭受到的所有褒扬夸赞都要动听受用的多,令他险些忍不住便要将心中所想,如实道出,好在及时克制。
转念想道:“我不知杨儿和那姓陆的究竟有什么瓜葛,为何前些日子见他们如胶似漆,好似情投意合,忽几日,竟又水火不容,我如此时对杨儿有非分之想,那岂不是在趁人之危,况且人家吃到嘴里的天鹅肉,还能吃腻了,吐出来给我吃不成?”
便在此时,门帘被人掀开,韩夫人探首走进屋里,轻笑道:“妹妹好些了么?”
见她突然来到,苏千易不由一怔,道:“嫂嫂怎么来了?”
韩夫人道:“我瞧你这个做主人的半晌不出来,以为妹妹头疼的厉害,便来瞧一瞧,怎么,是我打搅你们说悄悄话了么?”
苏千易本就觉得自己再与苏杨儿独处下去,必然克制不住心中的非分之想,听到这话,连忙说道:“当然不是,嫂嫂来的正好,那劳烦嫂嫂在此照顾杨儿,我出去招呼大哥。”
见他匆匆走了,韩夫人坐到苏杨儿身侧,笑道:“妹妹,我瞧你头上这伤也无甚要紧,可惜这里没有白芷,不然捣碎了给你敷上,不消半刻也便好了。”
苏杨儿略感好奇道:“夫人还懂医术?”
韩夫人微微一笑道:“医术称不上,药理懂一些,我自小没了爹娘,如不懂照料自己,一早便死在山中了,哪还有今日跟着韩老五受气,再者你也别叫我夫人了。”
苏杨儿疑惑道:“那叫甚么?”
韩夫人道:“我只是个如夫人,人家叫我夫人,喊我嫂嫂,那只是看在韩老五的面上,顺便恭维我罢了,你叫我姊姊就是了。”
苏杨儿这些日子虽已逐渐习惯了已女子之身待人,可如让她口头上不断与其他女人姊妹相称,总归还是有些别扭,只是见韩夫人之意甚坚,只好不大自然说道:“姊姊,你同韩大哥来寻那位……那位白夫人,一路上也很辛苦罢?”
其实她对韩老五夫妇二人来历也颇有些好奇,只是一时不便询问,只因那韩老五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个升斗小民,可能妻妾成群之人,又哪会是甚么升斗小民?再瞧这韩夫人,她扮作少年模样都如此俊俏,倘若换回女装,未必比自己姿色要差。
不料韩夫人听到这话,却扑哧一笑,道:“甚么白夫人,我是韩夫人,她也是韩夫人,你给她改了姓,岂不是让她嫁给了旁人,韩老五听到你这话,非要打你不可。”
苏杨儿哑然道:“我只是不知该如何称呼那位韩夫人。”
韩夫人不禁莞尔道:“眼下我家里还只有四位韩夫人,我瞧不久后,就会有第五位,第六位,到那时你便更加不晓得该怎么称呼啦。”
说罢,她又叹了口气,道:“我瞧妹妹你眼下也到了出阁的年纪,料不久便会懂了,这天底下的男人但凡有些富贵权势,多半会同韩老五一样娶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