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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笨钟真的不确定。
他知道东方云鹤爱馨儿，但却不确定，这份爱的厚度有多深，这份爱的极限，在哪里！
他相信东方云鹤会为了馨儿毁天灭地，但却不能够确定，东方云鹤是否愿意为了馨儿，以命换命！
别说是东方云鹤那么珍贵的真龙之身了，就算是普通人类的男子，也不可能会为了伴侣，舍弃自己几十年的生命吧？
这样要求男人为女人奉献，是不是有点太强人所难了？
一时间，大笨钟的心里百转千回，闪过了无数念头，无数可能性。
他想，就算是东方云鹤为了珍惜自家性命，不救馨儿，他虽然免不了很遗憾，很伤心，最终也还是会理解的……
可惜自己这只钟表，人家天师祖师爷看不上，不然，他倒是想为馨儿奉献性命……
正想着，东方云鹤却冷冷瞥了他一眼，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开口淡淡道：“如果代价是我的命，你现在就拿去好了。我只要你以天师一族的兴衰为誓言，保证能以命换命，用我的死，换馨儿的生！”
淡淡一语言，却如平地惊雷！
大笨钟瞬间被镇住了。
妈呀，他刚才在那里百转千回地，像个娘们似的想了半天，纠结了半天，人家东方帝少，一句话就解决了。
根本没有半分犹豫。
天……
他觉得，自己对东方云鹤，已经是恢复了从前那种，崇拜到极点的感觉了……不，比以前还要崇拜！
原来这个男人，是这么的有魄力！这么的――重情重义！
顶天立地！
汉子！他敬他是条纯汉子，汉子中的汉子！
太他~~妈~~的帅了。
然而，下一秒，天师祖师爷，却说出了一个，让他们全都瞠目结舌的答案――
“我要你的命干什么？无聊！我要你付出的代价是――”
“不要命？”大笨钟指针抖了抖。
不要命，那要什么？
天啦，他心底的不祥预感，更加浓重了！
他觉得，东方云鹤这次是彻底栽了！被这个死老头给牢牢辖制住了。
这死老头到底要什么嘛？！
只听那苍老而略带顽皮的声音，不紧不慢地道：“我要的，是你的一段记忆。”
“记忆？”东方云鹤浓眉深锁，眸光犀利地投向那一抹若隐若现，快要消散殆尽的符纸烟气。
什么记忆呢？！
………………………………
第2328章 比死还可怕的代价！【2】
这死老头！
要他的什么记忆？
法术的记忆？
还是千万年前的记忆？
亦或是家族的秘密？
这对于天师，有什么用吗？
听起来，古怪的很……
东方云鹤凝眉思索着，不得其解。
他思索不出，却能预感到，这是个，比死亡还要可怕的代价。
天师祖师爷却顽皮地，低低地笑了起来：“看吧，我都说了，我是个厚道的老头，仁慈的老头。只是一段记忆而已，很轻松的，对你没有任何痛苦，也不损失你什么……”
“……”可，这老头越是这么说，东方云鹤越觉得不妙。
这语气，特别像是，要坑一个人的时候，那种循循善诱，故作轻松！
他本是个腹黑之人，岂能听不出这层含义？
“你要什么，请直说！不必拐弯抹角！”东方云鹤语气冷了几分。
“我要的嘛……很简单，就是你和这丫头相爱的记忆！”
老头终于说了实话，怕他听不懂，还专门解释道，“就是你遇见她以来，所有和她之间萌生爱意的点点滴滴。换句话说，你和她之间曾发生的，超出正常师生关系的一切记忆，都要从你脑海中剔除出去！”
顿了顿，老头又咂咂嘴，轻松自在地道：“再换句浅显易懂的话来说吧，我要你忘了她！彻底忘了她！从今以后，你看到她，就像看到一个陌生人，再也兴不起一丝心动，一丝波澜！你俩将形同陌路，不再相爱！”
说得好像是，丢掉一盒牛奶，忘了路边的一朵花，抛弃一个用旧了毛巾……一样的随意、轻松、无所谓！
然而，东方云鹤的眸光，却一瞬间凌厉起来。
“你说什么？这是什么狗~屁代价！”
冲口而出，怒意滔滔！
想让他忘了她？！
休想！
大笨钟也被噎住了。
呃……
他还是生平第一次，从尊贵优雅的东方帝少嘴中，听到“屁”这个形容词……
可想而知，这高贵的男人，是被气成了什么样子，才会说出这种话来。
也是，这死老头太过分了，竟然让东方云鹤忘了馨儿，这让东方云鹤怎么接受的了？
这……真是比死还让人难受！
明明是为了爱唤醒自己深爱的人，可代价却是要残忍地剥~夺这份深入骨髓的爱。
这不是耍人呢嘛？！
不带这么玩儿的！
然而，那老头的声音，却忽然认真起来：“你们这些不懂事的小年轻，别以为我老头子是在和你们开玩笑！我们天师的法术，可不是空穴来风。每一张符纸，对应的都是非常合理的代价。你为了爱，要复活你心爱的女人，那么你要付出的代价，当然就是对她的爱了！我要你的命也没有用啊！法术它不答应，宇宙运行的准则，它不答应啊！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要是你舍不得，那就算了，所以我才说，丑话说在前头，免得今后没有后悔药吃……”
老头气定神闲地说完，便不再理睬他们了。
东方云鹤唇线也紧紧抿着，不发一言。
空气中，充满了紧张的味道。
形势变得胶着起来。
仿佛一根拉紧到极致的弦，谁也不敢轻易拨动！
然而，时间不等人！
东方云鹤他必须迅速做出抉择。
………………………………
第2329章 东方云鹤的抉择【必看！！】
东方云鹤凝视了一眼，静静躺在半空中的纳兰馨儿。
那精致的小脸蛋，似又苍白了几分，他不知道，她还能撑多久，她的肉~身会不会因此耽搁了，受到什么损害。
她的魂魄万一渐渐散了呢？
万一再迟疑下去，天师符纸失效了呢？
他不想她复活之前，受到任何意外和伤害。
绝对不能拖延下去了！
必须当机立断。
东方云鹤咬了咬牙，下了一个决心。
“好，我答应你。”
凝滞的空气中，破空而来，这六个铿锵有力的字。
大笨钟指针一抖：“你……你答应他的条件了？你……你真的要忘了馨儿？！”
大笨钟已经不忍想想，馨儿醒来之后面对的情形了。
唯一的一张复活符纸，被用掉了，大表哥复活无望了，轩辕家族没救了。
这还不说，自己这辈子最心爱的男人，为了救她，把她给忘了！
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都不存在了！
好可怕，他真不知道，馨儿看到这样的一个情形，这样的一个世界，还想不想活下去！
好可怕，他曾以为，奉献生命是最难的抉择，如今，却发现，绝情弃爱，才是最难的抉择！
如果东方云鹤忘了馨儿，他今天做的一切，都将失去意义！
对他而言，也是比失去生命更痛苦的一件事。
太他~~妈~~的残忍了。
大笨钟真的忍不住骂~~娘了。
然而，东方云鹤只是垂目深吸了一口气，在抬头时候，对他淡淡道：“以后，你负责照顾好馨儿。你……知道该怎么做。”
他的表情，恢复了淡定和优雅，甚至语气都很平静，矜贵。
是，他承认，那死老头提出让他忘了对馨儿的所有爱，那一瞬，他是不肯的。
他可以不要命，却不能不要爱她。
不爱她，那岂不是比要了他的命，还痛苦？
然而，稍一思量，和她的命相比，他自己痛苦，又算得上什么？
只要她活着，哪怕无法和他在一起，哪怕不能再相爱，只要她活着……
他……认了！
心中，当然是酸涩的。
万一，他忘了她之后，没法守护在她身边，被别的男人趁虚而入了怎么办？
万一，他忘了她，她一气之下，也忘了他，怎么办？
永生永世成为陌路之人吗？
但，这些自私的念头，都一闪而过。
只要她活着就好，只要她活着，她幸福，他下半辈子怎么过，又算什么呢？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