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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了。”那将领看了看林惠的背影,呐呐说了一句。
“都尉大人何事惊异?”
“那歌女怎与主公新娶的小妾这般相似?”
“都尉大人一定是看错了,据说主公对那小妾百般宠爱,若是袁大人真把那小妾带走,主公还不跟他拼命?”
半个时辰后,在邺城一处大宅内,文丑一脸暴怒之色,扯声喝道:“韩馥那老贼竟为了一个女子要杀主公!!他娘的,我这就去找他算账!!”
“文将军不可冲动,这里毕竟是邺城。还好那韩馥老贼被主公砸昏了,就凭那些下人的片面之词,想必韩馥老贼的麾下也不敢轻易发作。不过一旦那韩馥醒来,还是有心要杀主公泄恨,我等便如瓮中之鳖,必死无疑!”却见郭图满脸阴沉,眯着眼,说道。
“公则你素来多计,你快说说眼下如何是好!?”袁绍也是满脸阴沉得可怕,语气里充满急躁。
“眼下分秒必争,幸好韩馥麾下不少人已向我等投诚,这是我等唯一的优势。不过若是我等想要力挽狂澜,唯有兵行险着!”
“公则,你莫真是有计!!?”袁绍素来对郭图并不重视,刚才也没抱有太大希望,这下一听,自是又惊又喜。
“只不过此计有失大义,只怕主公不肯!”
“快说!!”生死关头,袁绍哪里还顾得什么大义,眼睛一瞪,扯声喊道。于是郭图快速地在袁绍耳边嘀咕几句。袁绍一听,刹时面色勃然大变。
“他毕竟还小,自从来了河北后,视主公如同亲父。但若主公下不了手,大可让小的来。”
“不必了。所谓无毒不丈夫,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也。今日莫说是这假子,就算是亲生儿子,我也不会犹豫!你快把你该干的事情办妥便是!待事成之后,我自不会忘了好好重赏你一番!”
“能为主效命,乃图之本职。不过主公能有这份雄心,才是我等臣下之幸也!”郭图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拱手而道。袁绍面色冷淡,心里却不禁有些唏嘘,想他袁家世代为汉室重臣,若汉室并无没落至此,谁又会想到有朝一日,他这个袁家子嗣竟然会要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这些事本也不需袁绍来处理的,只不过如今正是危难之际,郭图另有重要任务分配,文丑需得把守府宅,以防韩遂麾下来攻。另外那二十八个将士,袁绍又信不过。所以也只有袁绍来亲自解决了。
时值五更时候,天色渐亮,整个邺城一片死寂无声,比起以往不但更为安静,而且还静得有些诡异。
‘啪~!’忽然有一扇门被打开了。几缕微弱的光芒照射进去,袁绍面无表情,迈步走了进去。床榻上有一个少年,面色凄惨,瑟瑟发抖,正用被褥盖住自己,好似经历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
“殿下,你又发噩梦了?“
那少年正是刘辩,他听到了袁绍的声音,本是发抖的身体,猝地停了下来,但凄白的神色却又更白了几分,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上…上父…你你…这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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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冀州之乱
“殿下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又发噩梦了吗?”袁绍似乎很不满意刘辩没有即刻回答他的问题,面色立刻又冷了几分,冷声打断问道。
“是…是!”
“发什么噩梦了?”
“我我…见到…上父化…化作…了一条恶龙…把我我…父皇…母后还有…所有的汉室宗亲…都吞尽了腹内…最后…上父还还要…把我吞了…啊啊!!好可怕…好可怕…上父怎么会杀我呢…是我错了…当年袁太傅不惜得罪董豺虎…也要把我带出…洛阳…正如我父皇常言…袁氏乃忠烈也…而且到了河北后…上父待如同亲儿…怎么会…怎么会…”却见刘辩满头大汗,贴身的白衣早已是湿透了,低着头,发着抖,满是恐慌的眼睛里,一颗颗斗大的泪珠滴落,自顾自地说着,却又不敢看袁绍一眼。
那轻若鸿羽般的脚步,忽地停下,袁绍不知不觉,已站在了刘辩的身前,眼里竟暗藏几分凶戾的光芒,冷酷的面色,犹如一头正盯着自己猎物垂死挣扎的野兽,轻轻地用手往刘辩身上一放。刘辩立是打了个激灵,浑身抖动得更是厉害,死死咬着牙,不敢出声,泪水狂流不止,似乎极其之惧怕。
“殿下啊,我当年就和你说过,男人大丈夫要顶天立地,你身为皇室子嗣就更当如此,如果有人向你张牙舞爪,那你就该想尽办法,向他虚以委蛇,等待时机也好,暗中偷袭也好,或者提起剑刃与他拼命也好,总之就该把他置之死地!因为这是一个人吃人的世界,不会保护自己的人,是没有资格活着的,就算是你,亦是如此,我的殿下。”袁绍的声音很缓很慢,忽然刘辩不颤抖了,嘴唇却咬出血来,忽然一抬头,双眼瞪得斗大,满是血丝,死死地瞪着袁绍,眼里尽是怨恨、忿怒。
“很好,这样的你,起码还算是个男人,这也是我能教你的最后一件事了,殿下。”袁绍一边说着一边向后退了几步,却见他腰间不知何时插了两柄宝剑。
袁绍取出右边那柄,手柄呈金龙吐珠形状,一看就知价值不菲的宝剑,扔到了地上,冷声道:“这是当年先帝赐予我袁家的宝剑,是你们刘家的东西,今日我把这柄剑还给你,你就是拿起它拼死一搏呢,还是选择坐以待毙?”
“呜噢噢噢噢~~!!袁绍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生~~!!!我要杀了你~~!!!”蓦然,刘辩忽地发作,状若疯狂地从床榻上张牙舞爪地冲了下来,一把拔出那柄金龙宝剑,正想要扑杀时,却又开始颤抖起来。
据说有些人,在临死之前,往往都能看见他这辈子最是害怕的东西。
恍然间,刘辩开始产生了幻觉。很小很小的时候,他虽在道观里生活,但那观主对他极好,他总能玩到他想玩的东西,吃到他想吃的东西。那时,虽然只能时不时见到自己的母后,但他已经很满足了。
后来,他的母后却告诉他,他是大汉皇帝的孩子,是未来的太子,总有一日,这个天下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然后他问母后,什么是天下,是很好玩的东西吗?
他还记得,当时他的母后皱了皱眉头,然后告诉他,天下就是天下,在这个世上,无论是公侯王爵,还是贱民贼匪,都希望得到它。只不过天下,却只能拥有在天底下最厉害的人手上,这个人能够决定所有人的生死。
他听了,又问,这个人是皇帝吗?
他的母后点了点头。然后他又问道,如果有一日,有一个比皇帝还要厉害的人,那又怎样?
他的母后听了,当堂变色,从来没有打过他的母后,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说他是不忠不孝,大逆不道,是不该生出来的孽子,还非要把他打死不可。后来那个总是很疼爱他的观主,满脸慌张地冲了出来,他还记得,当时观主分明是很是害怕,但眼神却又十分坚定,保护在他的身前。他的母后开始痛哭,说我这一辈子都该毁了,是个不争气的小畜生。
当时他很迷茫,想不通到底是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令他的母后还有观主这么的害怕,这么的恐惧。
于是,那一夜,噩梦开始了,整个道观的人都被刺客给杀了。观主把他藏到三清道祖的石像后面一个小细缝里。他一直听着惨叫,不知过了很久,然后天亮了,他看到一个好似厉鬼一样,满头白发,一脸白粉,嘴上抹着红彩,阴阳怪气的老怪物。
他一直很害怕这老怪物,因为老怪物总要跟在他母后的身边,而且他母后很是惧怕老怪物,不但是言听计从,而且就连平日很是威风的观主,在老怪物面前,还不如一条狗。
然后他又记得,他母后问他话时,老怪物好像就在不远听着,还冷笑了几声,然后他母后就开始性情大变了。而其实,当时他觉得这老怪物似乎比皇帝还要厉害,所以他才会问,只不过他话还没说完,他母后就动手打他了。
后来,他知道,那个老怪物名叫张让,不过是皇帝身边的一个老太监…
袁绍的身影,仿佛和当年那个老怪物重合起来,刘辩眼里的戾色越来越浓,浓到连袁绍都不由皱了皱眉头,把手放到剑柄上。
“老怪物,我杀了你~~!!”刘辩大喝一声,倒是把袁绍看做了张让,那个他在心里一直很想亲手把他铲除的怪物。
“哼。”袁绍冷哼一声,‘唰’的一声,剑刃出鞘的瞬间,便见寒光一道,猛地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