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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马纵横少了那份吊儿郎当的味道,反而多了浓浓的柔情和关切,徐徐而道。
王莺心头一揪,也不知为何,在马纵横面前她会变得尤为脆弱,都说女人都是水做的,这不,眼眶里又晃动起水波,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自从我一家三十六口被宦党所杀,爹爹心里就只有复仇和国家大义,这些年来我每日刻苦练功,也只是想着早日替爹爹报得大仇。张让一日不死,我绝不会离开天刺。而且…就算真有那天,我也无处可归…”
“那就来我的身边。我会照顾你,其他我不敢保证,但我一定会让你作为一个女人幸福的生活下去!”
外头传来了马纵横斩钉截铁般的声音。
泪水,滴落在地,如花般绽放。
一下子,天地失去了声音,变得尤为平静。
马纵横绝不能想象,他这个承诺对于王莺来说,是那么的重要,那一瞬间,就如飘荡不定的浮萍找到了归属。王莺浑身充斥着说不出来的温暖,心头一直在发热,明明是莫大的欢喜,可眼泪就是止不住的流下。
王莺捂着嘴,不敢让哭声传出,不想让那个男人知道自己的痛苦。但在外头,也坐在地上,正仰望星空的马纵横,却好似知道里面发生的事情,眼里透着几分怜惜。而他分明心如刀割,却又不作任何举动,这是因为,他明白到,在里面的,是个高傲的女人。
无论是心神还是身体王莺都太过疲惫了,哭着哭着竟生生昏迷过去。马纵横听到里面的动静,吓了一跳,忙起身把门打开,见王莺昏倒,急把她抱了起来,放到床榻上。在抱的时候,马纵横便已发觉到王莺浑身发烫,这下一抹额头,不由惊呼道:“好烫,看来这丫头是伤口复发,加上这些日子伤口又未曾好好处理,因而引起的高烧!”
马纵横念头一转,也顾不得再多,忙转身走出外头,一阵后取来一盘水和几块干净的布,把门关好后,便脱了王莺的衣裳。如今王莺正是病情危急,马纵横心里焦急万分,哪有丝毫邪念,替王莺先是清理好伤口,见伤口虽然开始结疤,但却红肿发紫,一看就知道已经开始发炎。马纵横看得触目惊心,遂是用金创药轻涂伤口,然后细心包扎。完成一系列动作后,马纵横也已满头大汗,但也不敢放松下来,替王莺把身体的汗迹抹去后,取了自己一见袍子,帮她穿好,遂是一直守在她身边照顾,直到体温下降不少,马纵横实在困得不行,才在一旁眯起了眼,打起了盹。
次日,阳光明媚,外头已传起了庞德、胡车儿一众弟兄晨练的声音。王莺幽幽醒来,却听得一阵阵雷鸣般的鼾声,急一睁眼,正好看见在床榻旁睡觉的马纵横,不由吓得花容失色,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唯恐吓出了声音,惊扰了外头晨练的人。旋即王莺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裳极为宽松,低头一看,才知自己竟然换了衣服。
“这臭流氓,竟敢又占我便宜!”王莺气得顿时牙痒痒,缓缓地立起了身子,不过当她看到旁边的水盘和那几块布时,其中有一块还是血红一片,再看马纵横手中又握着一块布,不由愣了一愣。
“莫非这臭流氓昨夜照顾了我一晚?”念头一起,王莺目光不由渐渐变得柔和起来,嘴角竟罕有地露出一丝笑容,犹豫了一阵,还是不禁伸手抹在了马纵横的脸上,笑着呐呐道:“这臭流氓睡起来倒是安分,这鼾声真是厉害。”
就在这时,外头忽然传来了胡车儿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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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离去的鬼才
“主公,吃早饭咯~!弟兄们可都晨练完了,晚了,可不等你!!”
“老胡,你小声一些,别吵着了主公,你忘了主公和!!”
庞德的声音截然而止,听他哇哇在叫,好像是被人捂住了嘴巴。王莺的手早就被吓得缩了回去,马纵横忽一弹起,正见一脸羞红缩到角落里的王莺,忙擦了一把眼屎,眨了一把眼后,刚想说话,或者是他脸上的笑容太过猥琐,被王莺下意识地一脚踹得翻倒在地,发出一阵惨叫声。
少时,马纵横一手端着一大碗白粥,另一手抓着几个干饼,斜着身子撞开了门,见了王莺笑道:“你放心,这里的人都是我的心腹弟兄,而且知道你在的就那几个。平时不会有人进来我的房间,你就留在这里好好养伤,待会我会交代一下。”
马纵横一边说着,一边已把白粥和干饼放到桌子上,又徐徐而道:“粥要趁热吃,干饼你待会饿了可以吃。如果不够我再替你拿。待会家里的弟兄都要随我到东门把守,家里就你一个人,你可以随意走动,全当自己家就是了!”
王莺心头涟漪不断,听着马纵横的吩咐,心里温暖极了,罕有地向马纵横乖巧地点了点头,露出笑容道:“我知道了。”
“呵呵,你笑起来真是好看极了。”马纵横见王莺如冰山融化,露出灿烂的笑容,也真挚地笑了起来。王莺听了,却是害羞,忙低下头,用蚊子一般的声音,怯怯问道:“真的?”
“简直如天女下凡。”马纵横带着几分夸张语气地说道,惹得王莺噗嗤一笑。
“现在就更像了。”马纵横见王莺心情转好,自己也是欢喜,毕竟王莺昨夜哭得那般厉害,马纵横能感觉到她这些年来一直憋了许多委屈,刚才还一直担心。如今见到她能真心地露出笑容,自也放心不少。
王莺听话,白了他一眼,立刻板着面色道:“你这花心的臭流氓,快出去吧,省得在这里碍事。”
马纵横听了,却不生气,哈哈一笑,便转身离开。就在他踏出门槛那时,背后幽幽传来道:“早去早回,我等你回来。”
“好!”马纵横回首,两人目光交融,面对而笑。旋即马纵横转回头,离开了房间,王莺默默地看着马纵横离去,心里如吃了蜜枣般甜。
却说,这日是马纵横正式上任。烈日之下,只见马纵横骑着赤乌宝马,一身亮丽铠甲,威风堂堂。
一干将领无不敢有怠慢,早就列好队伍。却说这些日子可把庞德、胡车儿等人闷出个鸟来,当下自是精神奕奕,兴奋无比,骑着马在周围瞰视兵士的仪容。
洛阳东门外,数十里正是天下闻名的第一大关,虎牢关也。也正因有雄关作为屏障,在没有战乱的时候,东门的兵力一直就维持在两千人左右。
为了能够更快的整编军队,马纵横把二十多个赤魁的弟兄都编入军队里面。当然,马纵横也不敢一来就大刀阔斧地安插心腹,这二十多个赤魁弟兄各为军中的小队长,职务都不算高,不过却分插在各部,这样一来,马纵横就能监视起整支部队。
马纵横骑着马,迅速检阅完毕,见军队风气不佳,兵士精神衰弱,先是大发雷霆,喝叱众人一番。旋即便向庞德、胡车儿、文聘等将各发号令,教三人各领部队,开始操练。每日每支部队两个时辰,轮番在城外操练,另外的部队则把守城池,等待替换。半月之后,检验成果,若不合格,严惩不贷。
庞德、胡车儿、文聘三将听令,纷纷领命,不敢怠慢,立即扯起嗓子吼起,各放号令。
被逼也好,因为惧怕而发也好,有心努力表现也好,随着庞德、胡车儿、文聘等将令声起伏,一阵阵嘶吼声轰然回应起来,震得天地如在摇晃。少时,胡车儿和文聘各让麾下将领领队各回岗口,开始日常职务。庞德则领着自军部队,在城外开始操练起来。许多百姓纷纷来看,见城外的兵士竟在操练,无不诧异。
马纵横看了一阵后,便领着斥侯部队里的二百骑兵,望城外赶去,一边视察周围地势,一边查看这些骑兵的素质。
对于守城来说,斥候的素质那是至关重要的。马纵横正好也有心熟悉周围地势,于是带着这二百骑兵,把方圆数十里的山林平地,险要之处都巡逻一遍,回到城下时,已过去了大半日,一众斥候各个疲惫不堪,其中还有半数人没有追的上队伍。
“从明日起,尔等每日随我照刚才的行程,巡逻一遍,谁若是脱队,便再巡逻一遍,谁敢怠慢,就别怪我不客气!!”马纵横一瞪眼,怒声喝叱。此言一出,那些正赶回来的斥候,各个吓得面色,有几个还差点从马上摔了下来。
就在这些斥候都累得苦不堪言时,马纵横却是依旧精力充沛,随即转马赶到此时在城外操练的部队那里,见一众兵士不够努力,怒骂指挥的文聘,竟还领头带着兵士开始操练起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