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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这下是真发狠了,四房婆子丫环怎么还敢来触这霉头,只规规矩矩地站柳姨娘后面,动也不敢动。
大太太这下也不等着钥匙了,眼看着库房门被劈了开来,季明宣眼睛都红了,柳姨娘是彻底瘫软了地上。
大太太得意地瞥了一眼季明宣和柳姨娘,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冷笑,想和她斗,还嫩了点!
库房很按着沈氏嫁妆单子给清点了一遍,少了物件崔妈妈又带上人去柳姨娘和季紫薇苑子里搜了一通,弄得鸡飞狗跳,却是总算给凑齐了。
也是柳姨娘胆子大,原以为是自己囊中物,便没想着要私藏什么,再不济还有季明宣前面拦着呢,沈氏嫁妆说什么也不会落到别人手上。
可哪里知道大太太还能使出这一招,看这架式多半真是季老太太吩咐,不然再给大太太胆子她也不敢将季明宣给办了。
一时之间柳姨娘心灰意冷,季紫薇哭着跑来一看,自然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两母女只能一旁抱头痛哭。
大太太这下是威风了,清算完沈氏嫁妆后,又命人找了几把厚实大锁给锁结实了,再命两个粗壮婆子看守着,这便稳稳妥妥地向季老太太交差去了。
事后季明宣自然找到季老太太告状去了,却被老太太给骂了回去,指着骂他就那点出息,功名考不上,成天醉倒女人裙下,眼下竟然还想指望着亡妻嫁妆,季家哪点少了他们吃喝用度,若是不满意,自个儿打铺盖卷出去住,别指望着季家再给他们一分钱过活。
季老太太疾言厉色,一番话把季明宣彻底给吓懵了,老太太神情看着不似说假,季明宣公道没讨着,反而灰溜溜地走了,心里郁结难消,竟然还被气病了一场。
大太太做了该做事,可也让季明宣彻底没了脸,她到底不敢季老太太面前邀功,便自己老实而又本分地履行着该有职责。
一时间季家也太平了一段日子,至少表面上看着像是风平浪静了,季老太太慢慢恢复了以前模样,只是精神头看着有些不济,常常都会走神,季重莲便常去陪她说说话逗她开心,偌大屋子也就不显得这般空旷寂寞了。
季明惠知道季芙蓉定亲事后也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宽着季老太太心,“大太太有这般想法也不是什么过错,哪个母亲不盼着自己儿女好,老太太也别太往心里去,指不定咱们大丫头嫁过去便是一生顺遂,福泽无边呢!”
关于季明宣与柳姨娘糟心事,所有人都自动忽略,谁提起来都烦心,不如渐渐淡忘地好。
季老太太牵了牵唇角,看了季明惠一眼,“就你会说话,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也管不着了!”
“那可不是,子孙们怎么闹腾咱们不也就边上看着,难道还能替他们管上一辈子吗?”
季明惠也感叹了一句,想来是因着近来家中石强事情有些心焦,这小子偏生不想去参加科考,一心只想从军。
他们夫妻商量了半边,石毅竟是准备将石强给送到军中历练一番,这孩子翻了年不过才十三岁,那么小就离开父母,她如何舍得?
“还为强哥儿事烦心着呢?”
季老太太扫了季明惠一眼,嗔怪道:“你倒是会劝我,不会拿这道理说说自个儿?好歹还有勇哥儿你身边,明年他便要参加院试了,你这做母亲可要多鼓励一番才是!”
“老太太说得是,是我忧心太过了。”
季明惠笑着应了一声,转而想到什么,又道:“五丫头回来时跟我提了想给宇哥儿寻个练武师傅,也不为走从武路子,只是想强身健体罢了,我琢磨着可行,到时候将宝哥儿与天哥儿一起拉着练练,再加上三房两个哥儿,怎么着这身体也比一般孩子强,看我家那两小子就知道了,老太太觉得如何?”
季老太太倏地沉了目光,像是思考着什么,半晌才又抬眉道:“这事也不是不行,只是不要误了几个孩子功课才好。”
“那自然。”
季明惠笑着点了点头,“该做功课都不能落下,闲暇时再让他们练练武强身。”
“你看着安排吧!”
季老太太长长地呼出口气,季明惠忙起身给她按着肩膀,轻柔力道渐渐舒缓了老太太心中疲惫,就季明惠以为老太太都要闭眼睡着时,冷不丁地却又冒出一句话来,“五丫头确实是个有主意,我从前竟然看走了眼。”
季明惠一怔,有些摸不透季老太太心中想法,只是谨慎地回道:“再有主意,那也不是老太太名下,有老太太管束着教导着,她将来才有指望呢!”
季老太太凝神想了想,嘴角突然浮起一抹意味不明笑来,轻哼一声,道:“也亏得她没有大丫头那样母亲,凡事都想了人前……将来,我自然会为她作主!”
季明惠神情一凛,知道季老太太还为大太太给季芙蓉婚事擅作主张而耿耿于怀,因着这事,大太太已是很少来老太太房中,即使来了也坐不到一会儿便离开,婆媳关系有些紧张,明显是生了嫌隙。
“有老太太照看着,五丫头自然是有福。”
季明惠附和了一句,芳草已是外禀报道:“表姑娘与五姑娘到了。”
话音一落,芳草已是撩了帘子,石柔挽着季重莲拐了进来,银铃般笑声洒了一路。
灵芝上前给两位姑娘取了外罩披风,她们这才给季老太太与季明惠行了礼,石柔已是笑着凑到了季明惠跟前,摇着她手道:“母亲,五表姐真是心灵手巧,光是看着她给外祖母做点心,我便忍不住流口水了。”
“这次又做了什么好东西?”
季老太太一见到季重莲,便对她招了招手,眉梢眼角都弥漫着笑意,连精神也是为之一振。
季明惠看眼中,唇角渐渐升起了一抹笑意。
“碧元,摆上来!”
季重莲笑着吩咐了碧元,她连忙动作利索地将手中食盒摆了小几上,又取出了一碟盛青花瓷盘里小点心,这点心看着便是透亮透亮带着淡淡浅碧色,像水晶一般煞是喜人,点心上还点缀着颗颗芝麻,一阵清甜香味随之飘散空气中。
“这看着有些像马蹄糕……”
季老太太看了半晌,这才有些不确定地看向了季重莲。
马蹄糕有些半透明清亮,不过颜色是茶黄色,这味道闻起来也不相同。
“外祖母猜错了,可不是这个名字喔!”
石柔摇了摇头,红唇一抿笑得很甜。
“这叫莲蓉水晶糕,夏日里我让刘妈妈给采了些莲子荷叶晒干了存起来,做这点心时候便加了进去,祖母尝尝味道怎么样?”
季重莲说着已是取过了一根银钗,笑着递到了季老太太跟前。
季老太太尝了一口,咀嚼回味了片刻,眉眼立时便弯了起来,“清却不甜腻,吃嘴里软糯着,五丫头这是顾念着我牙口不好特意做吧?”
“五丫头这般孝顺,老太太好福气!”
季明惠跟着夸了一句,她也看出来了,如今季老太太是真地很喜欢季重莲,只怕五丫头做什么也讨喜。
如今季芙蓉这事季老太太已经撒手不管了,原本对大孙女爱护之情似乎一瞬间都转移到了季重莲身上,就季明惠来看,这却是个好现象,至少有老太太撑腰,她不用再担忧这姐弟俩受欺负。
“五表姐,也给我尝一块吧!”
石柔眼馋地吐了吐舌,这路上季重莲便拗不过她,让碧元打开食盒给她看了一眼,眼下看季老太太吃得津津有味,她怎么还忍得住?
季重莲便笑着捧到了石柔与季明惠跟前,一人一块地吃着,间或说上几句话,气氛顿时变得融洽和美了起来。
过了年后,二月间便是季芙蓉及笄日子。
大太太请了本家二太太陆氏做正宾,季重莲做了赞者,一片欢气氛中完成了仪式。
而季芙蓉及笄之后二月底便是她出嫁日子,季家又开始了紧张而忙碌准备工作。
崔妈妈早被大太太派往了上京,按照日子算,过不了多久她便要安排着人将嫁妆给抬到童府去,然后领着一众丫环婆子铺床,做着婚前一应事宜。
反观季芙蓉倒是冷静清明了许多,也许知道呆家里日子不久了,没事便窝了季老太太屋里,大太太怎么说也拗不过她,只能由着了。
出嫁前一天,季芙蓉却是约了季重莲一同到了季老太太跟前。
季重莲有些纳闷着,不知道季芙蓉打是什么主意,只坐一旁听她说话。
“祖母,孙女明日就要走了,提前来给您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