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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重莲眸中闪过一抹亮光,裴衍过去她只从裴氏口中知道过一些,没想到还有别人认识他,这对她来说不可谓不是一个惊喜。
季芙蓉嗔怪地瞪了季重莲一眼,如今她和关系未定,季重莲一口一个姐夫叫得欢,俩个人一搭一唱地竟然也不觉着别扭,真是让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当然,从前我父亲给裴大人问诊时,我也跟着去过裴家,那时裴家啊……”
感叹了一声,当年裴大人位高权重,巴结奉承人自然不少,那时裴府可是热闹非凡。
他有幸跟着父亲去过几次,裴府建筑庄重而大气,亭台楼阁,琉宇飞檐,谈不上有多华丽,但自有一股清贵沉然之气,让人心生敬仰。
那时他见到裴衍还是一脸阳光小少年,高檐飞廊之下,他手持着一把特制金丝弓箭,“嗖”地一声便把枝丫上鸟窝给射落了下来,那时东方家小子还跟他屁股后面转着呢,那样恣意年少时光,竟然就这样一去不复返了。
季重莲津津有味地听着讲述着裴衍过往,季芙蓉一旁看着只有叹气份,看来她这个妹妹是真地迷恋进去了,爱情这种东西谁能说得清呢,它来时无声,去时无影,只看你是否能抓得住。
胡氏一旁静静地听着,间或照顾着赵凌用膳,一大一小倒是挺开心,也许她也实习着怎么样做一个好母亲。
一路上为了满足季重莲听故事,也不坐马车了,策马走她们马车边上,连赵凌也一同爬上了马车,只可惜一车子女眷,小孩子还好,再挤一处便显得有些尴尬了。
一路行来,转眼就要到六月二十,估摸着至少还有五天才能到丹阳,没办法,季重莲及笄礼便只能外举行了。
及笄礼对女子来说意义非常,胡氏也不敢太随意,便赁了个小院子,让人收拾布置了一番,又准备了几套华丽成衣、木簪、发簪也一一准备齐整,胡氏和季芙蓉分别充当正宾与赞者,简单将仪式给进行了起来。
当看着季重莲挽了发插了簪,又向着丹阳方向行了叩拜之礼,后娉娉立于大家面前时,季芙蓉眼角一下便湿润了,她上前来轻轻搂住了季重莲,哽咽道:“五妹妹,姐姐祝愿你嫁得有心人,白首不相离!”
“嗯。”
季重莲点了点头,眸中闪过点点晶莹,刚欲落下泪来,胡氏已经拿着丝绢她眼角一拂而过,嗔怪道:“这是个好日子,你可千万不能够掉泪。”
“是,母亲说得对。”
季重莲吸了吸鼻子,忍住了眸中泪意,笑着看向季芙蓉,“我对大姐姐祝愿也是这般,以后有大姐夫照顾着你,老太太也能放下心来。”
这一路上对季芙蓉体贴和照顾他们都看眼里,要说感动不是没有,特别是看胡氏眼里尤其觉得心酸。
就算季明宣回炉重造,也绝对不会变成如这般绝世好男人,这也是各人命数,怨不得谁。
季芙蓉虽然如今获得了幸福,可她从前经历磨难仍然历历目,果然是风雨后才能见彩虹,经历过磨难人生才能美丽。
牵着赵凌站一旁,想要过来安慰季芙蓉几句,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明明是季重莲及笄礼,姐妹俩个却弄得有些伤感了,看来女人思维方式,确不是男人能够轻易了解。
六月二十三这一天,季重莲他们一行路过湘潭县,过了松林镇后,便有两条路摆大家面前,一条是绕着山道走,还有一条便是翻山而过,后一条路自然能够节省不少时间,大家一商量便决定走这山路。
只是山路有些崎岖,昨夜下了场小雨,路面湿滑,马车不敢行进了,只能慢慢地沿着山壁走。
许是因为昨夜有雨,今日赶路行人几乎都没有,季重莲探头向外望去,天空上乌云压顶,像是笼罩着一层厚厚阴霾,有一种异常沉闷感觉,看来这阴雨天还没有过去,指不定走到中途便又下了起来,这样天气走山路确实有些危险,可因为她及笄礼又外耽搁了两天,再不趁着白天赶路,等他们到了丹阳时,怕婚期已至。
季重莲放下车帘收回了目光,两手却不由绞了身前,连一双秀眉都微微蹙起。
季芙蓉一旁看着,不由关切地问道:“五妹妹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不是。”
季重莲摇了摇头,抿了抿唇,但心中那种滞闷却还是挥之不去,她看了一眼季芙蓉担忧面色,还是开口道:“大姐姐,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心里就是不舒服,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你这孩子就是杞人忧天!”
胡氏一旁不以为意地笑道:“许是婚期临近,你心里紧张了,没事。”
赵凌早上玩乐了一阵,此刻用过午膳已经马车颠簸中睡了过去,胡氏侧身小心翼翼地给他搭上了一条薄衾。
季芙蓉眼波如水,看向胡氏轻声道:“多亏四伯母这几天与我一同照顾着凌哥儿,这孩子精力太旺盛了,若是让我陪他玩上一天,铁定是吃不消。”
“这孩子天生就惹人爱,回去后让老太太看见,指不定喜欢成什么模样呢!”
胡氏笑着摇了摇头,“咱们家该是好久没有孩子笑声了,我见着老太太时常走神,怕是心里也觉着寂寞得紧,有了孩子分散她注意,那心情也铁定能好上几分。”
“四伯母那么年轻,将来还不定有几个孩子呢,有你们陪老太太跟前,那还不是一片欢喜。”
季芙蓉与胡氏一旁轻声说着话,季重莲扯了扯唇角,那笑容却怎么样也浸染不到眼底,反倒是心中不安逐渐扩大开来。
轰隆隆!
闷雷滚滚而过,突然天空耀起一道闪电,蛇形闪电当空劈下,竟然将山顶一块大石劈碎,无数落石从山顶滚了下来,马儿惊鸣,竟然失蹄狂奔了起来。
马车内众人还不知晓这个变故,一下被飞奔马儿颠得东倒西歪,尖叫连连。
“啊!”
胡氏一个不稳当先便撞了马车壁旁安置几角上,顿时血流如注,阿箩都吓傻了,下一刻才后知后觉地扑过去拿丝帕按住了胡氏额角。
整个马身剧烈地颠簸了起来,采秋季重莲身下做了肉垫,她却也来不及爬起,只转头大声道:“马惊了,大家量伏低了身子攀住车身,不要被甩出马车!”
赵凌已经被震醒了过来,季芙蓉紧紧地抱着他,他眼神刚开始有些懵懂,下一刻再明白了什么之后立刻便吓得哭了起来。
墨菊与林桃分别守季芙蓉与赵凌两侧,将他们夹中间,以防止大颠簸将人给震出马车去。
眼下不可能再退回去,外指挥着队伍冒着碎石向前冲去,连他自己也加了马速,量地赶到马车旁,大声地对景安说道:“拉住缰绳,保持路线,千万不能松手!”
景安咬紧了牙,双臂一卷,任由那缰绳缠手臂上,就算双手都被勒出了血痕,他也没有松开。
碎石如雨般落下,好块头不是太大,落车篷上就像下起了一场碎石雨,外护卫们都量避了过去,只打马一路向前飞奔。
季重莲面色苍白心下难安,她死死地咬住了唇。
他们如今就像行走钢丝绳上,若是一个不慎便会滚落山崖,想到这样可能她心里很不是滋味,若不是为了她婚期大家也不会这条路,这样阴雨天就应该休息一下再走,就算有所耽误,裴衍知道这实情也是不会怪罪。
整个队伍连续奔行了有一刻钟左右,才喝令停下,他第一时间回转马车往季芙蓉所马车奔去,只外急声关切道:“芙蓉,你们有没有事?”
季芙蓉抹干赵凌脸上泪痕,将他交到了墨菊怀里,这才撩起了帘子,道:“四伯母额头碰伤了,还流血,要处理……”
季芙蓉回头担忧地看了胡氏一眼,此刻胡氏脸色苍白如纸,只一动不动地依阿箩怀里,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浸染了她白静脸庞,还顺着往下滴落,染湿了衣襟,杏黄色裙摆上绽开了一朵朵血色花。
季芙蓉有些不忍心地转过头去,话才说了一半,她便骤然顿住了,瞪大了眼,“你脸……”
“不碍事,只是些碎石擦伤。”
不以为意地摸了摸自己脸庞,刚才他纵马向前,一个拳头大小石块飞坠而下,他险险地避了开来,只是那石块还是擦脸而过,只是破了些皮流了血,都是皮外伤倒不紧要。
“原地休整一下,我去拿了药箱,马上就来。”
对季芙蓉点了点头,又驾马向另一辆车跑了过去。
这时季重莲已经采秋搀扶下跪坐了起来,见着阿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