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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福本来是不打算管的，毕竟他也不想找麻烦事。可是张江是程晨的顶头上司，他既然帮了，那他就会帮到底。本是想让他在得意一会儿，不过既然到了如今的地步，以李年均那超强的报复心。自己这次如果放过他，那他以后绝不会放过自己的。
“程晨，你没事吧？”张江和张新杰也紧随其后，一眼便看到还坐在地上的程晨，心，终于落下了。而此刻，李年均毫不犹豫的向陈福袭去。看着打的天雷勾地火的二人，张江咋了咂嘴。
“你就不能放过我吗？”李年均不解，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啊。自己只是缠着张江而已又没有害过他。这些年来，自己替他受了多少原本属于他的罪，看在这些上，就不能放过自己吗？
陈福沉默了一下才说，“不是我放过你，而是你当过张江。”人鬼殊途，本就这个道理。无论李年均和张江之间有什么故事，他俩，这辈子，注定只能形同陌路。
李年均的视线停留在了张江身上一秒，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更加猛烈的进攻。默默的承受着陈福施加与自己的法术，一言不发。
也不知陈福这几天在干嘛，法术竟比第一次与李年均过招时强了许多。慢慢地，李年均开始有点吃力，陈福瞬间占了上风。“李年均，你在这世上停留太久了。”所以，你该走了。就在众人以为陈福会将李年均收服时。
“等一下！”
程晨突然开口阻止，空气像卡壳般，众人都停住了。陈福不解的看着他，就连李年均也是，似乎不解他为何救下了自己。此时更别提张江和张新杰二人了，陈福二人还保持着打斗中的姿势。
“张江，他说，你还欠他一个承诺。”
张江此刻彻底呆住了，这他么的都是些什么事啊。承诺，承诺，难道真要自己死了，他们才高兴吗？
俩人也不打斗了，陈福为难的看着程晨，而李年均则满怀期待的看着张江，眼睛瞬间明亮了起来。
“当初他没死时，我的确承诺过要送他回家。现在他死了，难不成让我的灵魂送他回家吗？”张江不解，为何李年均就是缠着这个借口不放。
“说到就要做到，你只需引着他的灵魂回家就好，不需要死啊。”程晨觉得张江把事情想的太复杂多了，李年均怎么可能会舍得他死。
“哥哥，我，我没让死啊。我只是希望你完成当年的承诺而已。”原本暗淡下来的眸子瞬间发光。虽然他不知张江为何会曲解了自己的意思，不过，只要他能送自己回家就好。
“不如你引着他的魂魄回去，并不需要你付出生命。”陈福也劝了劝，毕竟这样一直耗着也不是事儿啊。
“好吧。”张江也不想在耗下去了，以前不知道还好。现在知道了，每天都有一个小鬼缠着自己，很让人崩溃的好嘛。反正有陈福在，应该出不了事。
众人都松了口气，就怕张江来句不好，那可就麻烦了。
李年均傻傻的站在原地，似乎一时还未能接受这个回答。快六年了，自己等了这个回答快六年了，此时听到竟有点怯了。不过，也就一两分钟，李年均带着小小的惊喜，怯怯的走到张江身旁，牵住了他的手。
如同吃了蜂蜜般，甜丝丝的。以往在他面前都只能如同隐形人般，自己也无法触碰到他，碰到他也是毫无知觉。现在，终于能接触到他了，最重要的是，他，终于能看见自己了。
李年均的笑容令张江心中一痛，那种如孩子般获得世间最珍贵的笑容。他就那么希望自己亲自送他回家吗？自己当初一句无意的话，让这孩子苦苦坚持了这么多年。
“李年均，哥哥送你回家，好不好？”张江此刻也庆幸起来，庆幸自己听了程晨的话，庆幸自己还能有机会送这孩子回家。
看着李年均那小心翼翼抓着自己手的模样，张江柔和的笑了笑，如同冬日里的阳光，温暖了所有人。可这笑容对李年均来说，那是黑暗里的探照灯，照亮了他的路，也温暖了他那颗被伤的千疮百孔的心。
“好！”欢快的回答，“麻烦哥哥送我回家。”
（本章完）
………………………………
第35章 诺言的完成
夜间的风徐徐的吹来，每个人都是心情沉重的走着。陈福说，选择在晚上前去最好，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车子的鸣笛声，小贩的叫卖声，还有那晚归路人的谈论声。唯独程晨他们几人这静悄悄的。几人心情沉重的行走的，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沉重。
李年均紧紧抓着张江的手，仿佛怕他跑了般。
张江摸了摸他的头顶，“到家了。”拉了拉自己的手，竟然拉不动，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们到了。”
“就几分钟，求你了。”带着丝丝哭腔，李年均越拉越紧，仿佛这样他便离不开。舍不得放开，张江的手太过于温暖，让他难以舍弃。
“我真的从未想让你死过，我只是想让你完成这个承诺而已。老师教过要说到做到，当初那些警员真不是我杀的，我只是杀了那滚蛋而已。对不起，对不起。”抽抽搭搭的说了出来，李年均越哭越凶。
“可是，你为什么也要像妈妈一样，为什么骗我。”
众人将头转向一边，不去看这感性的一面。张江蹲下身子，搂过同样蹲在地上的李年均，听着他那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没事，我原谅你了，哥哥原谅你了。”原谅？这不可能，那些死去的同事，那惨死的模样自己一辈子都无法忘怀。夜深时，每当眼一闭，总能想起那一具具断裂的尸体，那一双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呜呜呜~”埋在张江怀中嚎啕大哭，已经无法流出眼泪，可众人仍能感到他的悲伤。
风开始涌动起来，轻柔的席卷起地面的落叶。此时的这里早已不是李年均的家，他被别人买下，那是一家三口。父母和一个女儿，父母听到哭声走了出来，看到一群身穿警服的人，吓得关紧大门。
哭声越来越弱，张江僵硬的看着空了的怀抱，一直维持着那个动作，似乎那人还被自己抱在怀中般。
“走吧”张新杰终于出声了，拍了拍傻楞的张江。
他走了，这次真的走了，不会在纠缠自己。可不知为何，张江感觉心空落落的，如同缺了口。那人最后似乎还对自己说了谢谢，那一声谢谢，彻底击破了自己的心防。
“走吧”张江木然的说，眼神无光。程晨知道，张江还是受打击了，或许别人不懂，但自己懂他。因为，他俩现在其实是一样的了，一样背负着那么沉重的负担。
两天，张江都是那种浑浑噩噩的模样，一副失了魂的模样。
张新杰每次都告诉自己，那是自己的侄子，自己要忍，他第一次经历那种事。可事实证明，张新杰不是忍者，所以注定他无法忍受。
“张江，你这幅要死不活的模样摆给谁看。你是警察，刑警，又不是没见过死人，你矫情个什么劲。”张新杰很想甩给张江一巴掌，让他彻底清醒了。想彻底打醒他，可当手扬起时，却无法狠心落下。
“你不懂，张新杰，你根本就不懂！”甩开张新杰拉着自己的手，张江朝他吼道。
他们什么都不懂，他们不是自己，怎会知道那种感觉。活生生的消散在自己的怀中，如果从未知道，或许自己还能习以为常。可是，他就活生生的消散在自己怀中，虽然是灵魂。
张新杰气的脸色通红，瞪大的双眼死死的看着张江，似是不敢相信他与自己这般说话般。程晨默默的退了出去，他不想劝说，因为他懂，所以他更加为张江感到担忧。这只能靠他自己，如果他不能走出，那李年均算彻底毁了他。
平静的坐在花台边，程晨开始了自己反省。自己做的对吗？当时那般坚决，程晨的心开始动摇了。
芙蕾的离去，对自己造成的伤害和打击，程晨现在还铭记于心。捂着左胸，程晨苦涩的笑了起来。这里，什么都没有了，现在还能偶尔想起芙蕾满嘴是血的啃食自己心脏的模样，和她消散在自己眼前的模样，那般清晰。
“后悔了？”
看了眼坐在自己身旁的张新杰，程晨低垂下了眸子，不知如何回答。
“他终究会经历这天，要么是被李年均纠缠到死，要么就如同今天这般。这是不可避免的必然结果，程晨，你不必自责。我相信，张江他不会怪你的，相反，他还会感谢你。”
张新杰并未欺骗他，并未因为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