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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这支簪的确是臣妾的不假，可是淑婉公主出事的那晚，暴雨连连，臣妾不曾外出过。至于这只簪怎么会出现在那里，臣妾更是不知情啊，”皇后这一次心甘情愿的跪了下来，泪水模糊了眼睛，将她一张精心描画的脸彻底毁了。
“臣妾与淑婉公主素日无冤无仇，怎么可能加害于她。臣妾也是有孩子的人啊，当初陛下抬举淑婉，也是因臣妾身下没有一位可以在侧奉孝的公主。淑婉虽与臣妾非是亲生母女，可是臣妾当真是待她极好的。”
悲泣的哭声之下，皇帝的脸上没有半分波澜。这些措辞甚至不用皇后开口，他便能猜测到一二。
皇后哭得梨花带雨，没想到那个平日里将自己捧在手心的男人，如今就这么淡漠地看着她，不悲不喜，仿若她是在公堂之上，对着陌生的人哭诉。
“陛下，你可不能不听皇后的陈情啊，”嬷嬷跟着跪在旁边，头狠狠磕在地面，在额上留下了通红的印子。
这般情景之下，旁边静默许久的落融安忽地冷笑了一声，“旁人自都以为母后仁德，却不知道当年淑婉公主被驱逐出宫，母后可是费劲了心思。”
“你莫要血口喷人！”嬷嬷立刻抬起身子，眼睛之中闪过慌乱之色，“当年是淑婉公主差点害的怀玉殿下丢了性命，说到底当时太子殿下也参与其中。陈年旧事，皇后娘娘因你们年幼，才没有多加追究。如今娘娘被安上莫须有的罪名，你倒在这里恩将仇报！”
“父皇，”落融安撩袍下跪，“儿臣自小沉默寡言，并不等于不明是非。当日情景，儿臣都看在了眼里。奈何人微言轻，不敢出来指认。更何况当日淑婉的确害的弟弟差点命丧黄泉，也该给些教训。而弟弟自小体弱，自那次之后身体孱弱，也是报应。”
“只是儿臣万万没有想到，母后不喜欢淑婉公主大可以不亲近，也可以与父皇诉说，为何还要将人置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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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0章 倒打一耙
“你、你这是颠倒是非黑白！”皇后娘娘被气的说话声音都弱了两分，目光死死盯着落融安，恨不得当场上去，给他两耳刮，“今日你将陈年旧事搬出来，本就意图不轨。我可是怀玉的亲娘啊，当年的险情我还历历在目。试问世间，有哪个亲娘舍得自己的亲生孩子犯险……”
“陛下，当年的情景臣妾还历历在目。那时的怀玉身高尚且两尺有余，是个粉雕玉器般的小娃娃。却因为淑婉与融安贪玩带去了宫中的锦鲤池，寒冬腊月，大雪纷飞，他们就将怀玉推了下去啊。”
皇后说着，已经哭得泣不成声起来，“臣妾那时候赶到，抱着他冰冷的身子，恨不得待他受过。臣妾前生从善积德，就为了未来的孩子有福报。可是他们，他们当了凶手，如今还来污蔑臣妾！天理何在！”
“虽是陈年旧事，尚有迹可循，”落融安转头，将目光落在皇后的身上，“娘娘应该没想到吧，当年出事的时候，有人在旁边将一切看的一清二楚。”
皇后听着他笃定的语气，身子骨感觉一软，若非旁边有嬷嬷半扶，整个人便要垮下去。
她强撑着脸上的表情，声音里的哽咽带了颤意，“谁知，是不是你故意打了个人过来。”
她的语气已经不见了刚才的斩钉截铁，反倒是多了几分心虚的意思。
皇后来议事厅的时候，大张旗鼓，恨不得坐实宫里落融安的传闻。所以到了现在，有不少宫人暗中窥探这边。
落怀玉自公主府一事后，本想懒懒的躲几日清静。他的身体本就常年靠药膳养着，暴雨那日虽没着风寒，可是渗透骨髓里面的凉意，也被勾了出来，整个人被折磨了一宿，简直难受。
可是心里的想法才平安过了一夜，第二天清晨就听到院子里的宫人，在嘀嘀咕咕的乱嚼舌头。
他向来讨厌这些没有根据的八卦，但是如今这些八卦跟他拖不了干系。
“你们在乱说什么，扰了主子清静！”正在屋中侍奉的宫女现落怀玉的脸色不好，静心听去，这才现外面的下人嘀咕八卦，声音大了几分。
呵斥声下，落怀玉猛烈地咳嗽两声，“让他们进来说清楚，究竟出了什么事。”
“殿下，他们就是闲的乱嚼舌头……”
“这么说，你也听到了什么风声？”落怀玉倏地抬起头来，带了倦意的眼眸里染过寒意，整个人看起来柔弱的脸庞，都带上了几分凌厉之色。
伺候的宫女没想到他这么敏锐，绷紧唇角，面对他的目光，也只能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是什么事？”
“殿下，都是闲言，你无需因为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污了耳朵……”
“说，别让我再问第二遍，”落怀玉见她吞吞的模样，自然猜到这流言，只怕早就传遍。
宫女静默了会儿，也只能和盘托出，将玉淑婉被皇后暗害的事情说了一遍，“殿下无需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听说今早皇后已经受了传召，陛下英明，定不会被这些流言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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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1章 故人出现
“还惊动了我父皇？”落怀玉愕然之下，宫女这才意识到，外面的只字片语传进来，并没有说这件事。
她立刻尴尬地垂下头去，“殿下放心便是，今儿皇后去的时候神色很好。”
“能让我父皇因为流言传召，这件事怎么可能简单，”落融安摇了摇头，“今日我感觉好些了，你随我去一趟吧。”
宫女懊恼的撇了撇嘴，可是主子话，她也不敢拦着。
原本落怀玉不用进宫，可是皇后爱子心切，知道落怀玉暴雨之后身体肯定会不舒服，以担忧之名让他回宫小住。
毕竟是宫中的丑事，落怀玉没坐步撵，而是让人搀扶着一路向着议事厅的方向走去。
远远的，议事厅外面警备的侍卫，凸显了今日的与众不同。
落怀玉到时，就看到一个年老的嬷嬷被人压着进了厅中。那嬷嬷头花白，显然已经花甲之年。佝偻着身子，腿脚都不利索。
“殿下，我们不进去吗？”
落怀玉摇了摇头，示意服侍的人扶着他到了外侧。刚才见到那位年老的嬷嬷，让他不由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刚才虽然遥遥一见，可是那个嬷嬷的侧脸，就在脑海中清晰的勾勒出痕迹。
“不知道里面生了什么事，贸然进去，反而会惹祸上身。”
“是，”宫女见惯了落怀玉心细如的心思，搀扶着他躲在了外面。
落红瑛在暗处借助敏锐的听力，察觉到了落怀玉的到来。听到他们主仆二人的对话，落红瑛不由翘了唇角。
早就知道落怀玉不是那么简单，原来心思也这么重。想来倒也不意外，皇后那么多心思，耳濡目染之下，孩子也会学会几分。
此时此刻厅中的哭泣声，因为这位年老嬷嬷的出现已经彻底止住。
皇后与嬷嬷见到来人时，皆是愣了一下。
“李嬷嬷？你、你怎么……”
“娘娘看到奴才活着，是不是很意外，”年老的嬷嬷惨笑一声，露出一口几乎掉光的牙齿。剩余的牙齿也变了模样，偶有凹陷的地方，泛着黑色的光芒，好似曾经被什么东西腐蚀下去一样。
跪在地上的嬷嬷见到这一幕，几乎快要承受不住。当年这个李嬷嬷的确是死了啊，并且是她亲眼看着死的，怎么现在活生生的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陛下，奴才苟延残喘活到今日，只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为淑婉公主平反。没想到，奴才等不到那一天了。如今人去灯灭，可惜了淑婉公主到死也说不出口。”
李嬷嬷跪拜在地，嗓音破碎，入耳的时候沙哑难听，“奴才年老，陛下或许已经不记得了。奴才是宫里指派给娘娘的嬷嬷，一直伴在皇后身边。”
“朕记得你，”皇帝这个时候，难得换了脸上的肃穆，“朕记得李嬷嬷得了恩典，已经出宫养老了……”
“奴才没有，奴才一直躲在皇宫里，”李嬷嬷摇头苦笑，“奴才原本也以为得了陛下娘娘的恩典，可以出宫养老。谁知这一切不过是娘娘为了封住奴才的嘴，才想的缓兵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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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2章 陈述旧事
“奴才苟活，本不愿出来玷污陛下耳朵。可是骤然听闻淑婉公主离去，实在寝食难安，这才找到了太子殿下。以诉当初内情。”
“李嬷嬷，本宫当年待你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