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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见过老爷，”那小厮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显然因为今日发生的事情，受惊过惧。
“平日就是你伺候公子的？”
楚家家主重复着说了一句，低沉的声音里带的警告，惊得小厮不等问下一句话，就匆忙嚷嚷道：“是公子他，他赶走了一起开染布坊的人，这才导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你浑说！”大夫人惊得倒吸几口凉气，强撑着身子没有倒下去，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不过，今日的事情加上赵姨娘的死，足以让她这个孩子永远不能翻身。
“航儿的性情我最清楚不过，你这个不明事理的下人，能懂什么！”
“是真的，”小厮被恐吓的颤了身子，眼眶涌满慌乱，“是公子他想自己独吞，才将人赶走。谁知那人一走，才知道平日里染布的技法，那人都猴精的只传授了小半，这才……”
不等他说完，楚南航回身一个巴掌，狠狠扇在了他的脸上，“废物，在这里给我信口雌黄。”
“公子，你快承认了吧，”小厮捂着脸，几乎快要哭出声来，“老爷都回来了，只要派人去查，一切就能水落石出。你现在认了，咱们还能少受点处罚。”
“我没有，爹，我真没有，”窒息的感觉，几乎要将楚南航逼疯，“我是跟那个人闹了不愉快，可是没想赶人走。谁能想到，他一夜之间就将东西搬空，害的孩儿落得这般下场。”
此时此刻楚南航的极力辩白，显得苍白无力。
大夫人心急如焚，想要将今日的时候拖延处理的时候，那小厮突然哭嚎了一声，惊得在场的所有人都禁不住颤了身子。
“公子，你快招了吧，要是事情继续查下去，我们都吃不了好果子……”
他这边像是劝诫，可是明眼人都听出，这是慌乱之下又暴露了其他的事情。
“爹，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楚南航不停开口挣扎，他原本就是气急了想要给楚倾姿一个教训，哪里曾想本该神不知不贵觉得事情，现在闹的人尽皆知。
楚家家主眼神阴冷地盯在楚南航的身上，不发一言的用一种极其失望的表情看着他，一时间整个空间都因为楚家家主的反应静默了下来。
“说，到底还隐瞒了什么事，”攥紧的拳头，暴露了此刻他内心挥之不去的阴霾。
场中的小厮瞬间怔住，没想到会被突然这样问。
眼睛胡乱的扫着地面，不知究竟该不该开口。
楚南航惊得额头已经顺下了冷汗，这个小厮跟在身边的时间最久，平日里也是个口风紧的人，可是也是知道他秘密最多的人。
小厮抬袖狼狈地擦了擦额头，不等想出对策，就听到大夫人着急开口道：“在这里混淆视听，还不立刻来人给我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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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4章 各自为阵
“呦，姐姐这么着急开口，看来我们这位大公子，私底下隐瞒了不少事呢，”平日里最喜欢挑事的姨娘，难得忍到现在才开口。
一双尾角上翘的妩媚眼睛，带了几分幸灾乐祸望了过去，“想想也是，老爷如今可是在家里坐镇呢，大公子居然都敢带着人，明目张胆地往死里打倾姿，可想而知老爷不在的时候，要闹成什么样子。”
“航儿素日什么样子，我自然看在眼里，用不着你现在出来挑拨离间！”
“我的好姐姐，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正是因为你不论大公子如何做事，都百般维护，才酿成了今日的大祸。不论今天的事情如何定论，债务是肯定躲不掉的。白纸黑字签字画押，可都是大公子的手笔，放到官府可是没有人会听你的维护。”
“现在一切还没有定论，至于债务也有真有假，用不着你出来多嘴多舌！你现在紧咬着不放，难不成不是你下了圈套？”大夫人的呼吸不由粗重起来，瞪向姨娘的眼睛，比平日里还要恐怖。
“你可不要狗急跳墙乱咬人。我只是就事论事，说一两句。老爷在朝为官多年，是非黑白自然分得清楚。这里老爷还没发话呢，你就要发落了大公子身边的小厮，明明是你做贼心虚……”
“你……”
听着耳边的争吵，楚家家主再也忍耐不下去，拳头狠狠砸在桌面，扫落上面刚沏好的热茶，吓得两个人同时闭了嘴。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他横眉冷对，面对咄咄逼人的大夫人，头一次心里生出几分恼意，“我常年不在家，你就是这样管理这个家的吗！”
被迁怒到身上让大夫人始料不及，想要开口辩解时，楚家家主已经没好气地扭过头去，不再看她一眼，“你既跟在公子身边伺候，定知道他都干了什么混账事。今日我替你做主，不论说出什么，都不会迁怒于你，你只管放心大胆的说。”
那小厮如今局面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吐露些芝麻大小的事情。
楚家家主听的烦闷，当即不客气地厉喝，“捡重要的说！”
若是现在小厮说平日里都是这些事，今日的事情也算完了。可是偏偏平日里脑子灵光的人，今日却偏了心，稍稍歪头看了一眼前方的楚倾姿之后，猛地将头狠狠磕在了地上。
“却有一件事，小的每每想起来都心惊胆颤、夜不能寐，”他连连磕了几下，直接让眼泪都滚了出来，“此事事关重大，小的不敢在这里说。”
“你不过一个下贱胚子，我多看你两眼才跟在身边，什么事关重大！你小爷我何曾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楚南航一听这话，实在按捺不住，身子不由挺直厉声喝道，“你若是敢给我趁机造谣，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他已经顾不得自己亲爹就在跟前，生怕对方真的说出什么不利于自己的话。暴跳如雷的模样下，那小厮磕头磕地越发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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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5章 混淆视听
“既不方便说，”楚家家主抬起右臂往后挥了下，“拿纸笔过来，写下来。”
他们这种稍有底蕴的家族，跟在少爷小姐身边的仆人丫鬟，都多多少少识些字，更何况是嫡出公子身边的人。
一手小楷写出来，虽没有应该有的韵味，但是看上去整洁大方，不至于让人碍眼。
看到前一行字的时候，楚家家主还因字的整洁稍稍转移了心思，可是等将这篇字看完，已经再也按耐不住情绪。
“逆子！逆子啊！”
他猛地站起身来，捞起旁边的椅子，对着楚南航的身子一顿砸去。
“砰砰砰！”
凶猛的挥舞手臂下，楚南航被闷头打的嗷嗷惨叫。
众人回过神来上前拉架的时候，楚南航已经血流如注，缩在地上不敢还手。
“老爷，他可是嫡子啊，”大夫人见他还要打，哭着跪了下来，“我就有这么一个儿子，你难道要去了我的命吗。”
“嫡子？！他这样的品行，有什么资格！”楚家家主瞪红着眼睛，手里的凳子猛地一甩，砸在了大夫人的身上，“这就是你教的好儿子！好儿子啊！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我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儿子！”
怒气冲冲的声音下，其他姨娘都噤若寒蝉。她们头一次见老爷发这么大的脾气，表面上虽拉着，却不敢大力，生怕被波及进去。
大夫人也是深闺小姐，哪里曾受的这样的苦，一凳子下来只觉打的全身的皮肉都炸开一般，火辣辣的疼。
可是楚南航毕竟是她的宝贝儿子，千错万错都不能是他的错，只能强忍着疼，继续跪在地上，“老爷，航儿可是你自小看着长大的，他什么品性你最清楚不过。今日的事情发生的突然，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变成这番样子。但是这个小厮在这个时候出来指正，本就令人生疑。”
“到了现在，你还说这样的话？！”楚家家主见她还不忘混淆视听，恨不得两耳刮子给她扇醒，“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何航儿会变成今天这幅样子。都是你这位母亲放纵宠溺，让他现在还死不悔改！”
“老爷，真的不是航儿的错，真的不是……”
“你还要替他狡辩？！不说今日的事情，就是他上了赵姨娘，迫使对方怀了孩子，这就大逆不道。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回来第一天就活活给他打死了！”楚家家主气急败坏地开口，不解气地对着楚南航的身子踹了两脚，“废物东西，如今出了事了知道可怜，做的时候怎么就不用用脑子！”
“我现在真的后悔，当初怎么就生下你这个玩意！”
“你要打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