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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1章 没有如果
曾经的情谊在这个人的眼中消失，再多懊悔的话，如今也失去了本该有的意义。
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凰妖眼中带泪轻声笑了起来，“凤，这一切归根究底都是我的错。”
“你怎么会有错，跟我在一起时，才是真正的你，”曦拉住她的胳膊，将她强硬的从地上拽了起来。
“凰，做了这么久的梦我们都该醒了，你跟我才应该是天生一对。”曦到了此刻还不忘说这句话，惹得凰妖贝齿咬紧下唇，脸上满是厉色。
“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她咬紧牙，愤恨地将这句话说了出来。想要挣脱开对方的钳制，然而曦的力量大的可怕，就好像继续挣扎下去，对方就会将自己的手腕捏碎。
凰妖疼的皱紧眉头，目光暗含威胁死死瞪在了曦的脸上。
“凰，你到现在还没有认清自己吗，”目光中带了挑衅，他盯着凤妖，哧哧笑道：“咱们身前这位大善人，可是向来不屑于杀生。可是你这一路心甘情愿杀了人、妖无数，他怎么可能再原谅你。更何况……”
曦将凰妖往自己的怀中一带，低垂下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你不是一直很享受杀戮的快感吗。”
“放开我！”凰妖怒吼一声，可是体内的妖力这几日亏空的厉害，让她根本没有办法挣脱，“你胡说八道，我根本不享受！若我真的跟你是一类人，又何必封印自己的记忆。你心里最清楚不过，若非是你趁我不备解开了封印，我又怎么可能发了狂失了心智，变成如今的模样！”
剧烈挣扎中，凤妖张了张嘴，将到了口边的话无声地咽了回去。
稍稍平息了内心的翻腾，他才再度启开了唇：“不论如何，曦，你的计划失败，我没有复活，而你的意识，也要消失了。”
凰妖原本还在使劲挣扎，听到这句话，心里划过一丝惊愕。
她哑然地瞪大眼睛，恨不得将凤的身影深深刻进心里。
“你是什么意思，复活失败，不会的，我们还有办法的。”
“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凤妖没有给她丝毫的希望，“我的妖灵四散投入轮回，就已经注定不可能复活。凰，因为一句不可能，你的执念却害了千万人的性命，早已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位惹人怜爱的女子。”
“我不听，”凰妖深深吸了口气，“凤，我只想你复活。”
“可我却是因你而死，”凤妖声音骤然冷了下来，手掌抬起在半空轻轻一推，原本抓在凰妖手腕上的手就被卸了力道。
曦惨叫一声，身体向后踉跄两步，就跟凰妖拉开了距离。
“所以，你还是在怨我……”凰妖没有理会曦，眸子至始至终盯在了凤妖的脸上，“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我更不会想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曦。如果可以重来，我一定……”
“这世间从来不曾有如果，更没有重来，”凤妖声音始终冷漠，就好像在跟一个陌生的人说话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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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2章 满盘皆输
“凰，是你错了，我们两个原本就是不同的性格，根本不适合在一起，”凤妖静静阐述着，眼眸中的光芒渐渐黯淡了下来，“你救我想要复活我，更不是因为所谓的爱，只是你想要消减自己的愧疚罢了。”
“我不是，你听我说……”
“如果曦不曾中了我的术法，你还会来这里建立这个城镇吗？只怕你会跟他狂欢在人世间醉生梦死之后，散了记忆从此心里便只有他。”
“你这些都是假设，”凰妖眼泪滚了下来，“我以前是受了他的蛊惑，可是那时候真的是任性才造成了后面的一切，我知道自己的内心，我是真的爱你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凤妖残忍地冷笑，“罢了罢了，我也不过是借着妖灵回溯来一探究竟。如今我的转世已经投入轮回，这世间再也不该有我了。”
伸开的手掌，五指屈起一抓，将一旁的曦一把攥住了背脊的衣袍。
“万事已无转圜余地，既然你我曾经有情，我便告诉你真相也无妨，”凤妖的眼眸在此刻微微弯了起来，“我从来不曾爱过你。”
面对凰妖怔住的脸庞，凤妖的话一字一顿砸在了她的心里，“只不过寂寞如雪，自知长夜漫漫，无论是谁都可以成为我的陪伴。可惜我也看走了眼，居然自以为注定的缘分。”
“不、你在撒谎……”眼泪砸落在地上，凰妖想要靠近，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阻挡住了身子。
“凰！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凤是不可能复活了，可是我不会，我的妖灵是完整的，”曦望着她，眼底闪过晦暗，“你最害怕寂寞，所以即便我不得已死去，也依旧化成了别人陪着你。”
我不需要，这句话涌上喉咙，凰妖想要喊出来，可是却在最后的关头，哽住了嗓子。
前尘往事，那个似笑非笑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人，此刻让她有种陌生的感觉。或许从一开始，她就没有看清。
认定了一件事就会执着做到最后，很多地方他们真的像。
凰妖望着他，蓦地苦笑了起来，“凤，你打算你怎么做。”
面前的人慢慢摇了摇头，“我心愿已了，也到了消失的时候。至于他，”目光淡淡扫在了曦的脸上，“若非将我的妖灵从转世身中抽离，他还尚有活下来的可能。”
曦听到这句话，诡异的笑了两声，“凤，我可没有将你的妖灵完全取出来。所以就算你的意识散了，我也不会死！”
“我知道，但是你依旧没有活下来的可能，”他刻意低哑了嗓音，里面带了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你难道忘了吗，你的转世早就生出了自己的意识，又破坏了你所有的计划。你解开了凰妖的记忆封印后，如法炮制封印了另一个存在的意识。不过无论如何挣扎，你都心里清楚，你无法支撑这具转世的身体太久，所以才铤而走险，凝结我的妖灵，想要将那个人的身体练成躯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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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3章 尘埃落定
那个人？
落叶红英心中一惊，不会说的是她吧。
想到手腕上之前豁开的那道口子，她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没想到她的自救，反倒歪打正着，正巧让自己没有沦为傀儡。
想来曦打的注意便是，凤妖的妖灵在自己体内，既延续了对方的存货，又保证凤妖的意识不会存活。
千算万算，说到底都是那枚羽毛引起的连锁反应。
落红瑛冷眼看着纠缠在一起的三个人，嘴角翘起的弧度带了几分意味深长。千年老妖怪，再如何也不可能是心思纯良之辈，面前的三个就是最好的证据。
她因为铜制花瓣的下落才重回西北，没想到居然被这三个各怀鬼胎地绊住了脚步。论起运筹帷幄，到底比不过这些年岁积累下的聪慧。
不过事情到了这个时候，总该落下帷幕了……
曦没想到凤妖看的如此透彻，原本挣扎的身体在此刻静默了下来。他嗤嗤冷笑两声，“那又如何，可我还是赢了不是吗。我依旧还能陪伴在凰妖的身边，而你早就……”
“我早已放下，输赢只不过是你心里的执念，”凤妖话至此处，目光慢悠悠地往其他瞥了眼。
落红瑛知道他所看的方向，正是自己。
四目相对中，凤妖那双秋水天长的眸子中，漾出淡淡的哀伤。薄唇轻轻启开，无声地说出了一句话。
再见。
这一次，便是彻底的告别。
凰妖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身体依旧被隔离在外。她猛烈拍打着身前看不见的屏障，张开口大声地疾呼了起来、
泪水在这一刻彻底决堤，她疯了一样外泄着力量，不稍一会儿的功夫，散尽的妖力让她的脸色变得煞白。
然而强烈的意志，在这一刻毫无用途。
凤妖低垂了眼睑，没有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就好像连同一个眼色都吝啬给予。
凰妖眼睁睁的看着凤妖手臂抓着曦，两张陪伴她最久岁月的身影，渐渐融入黑暗之中。
蓦地身前的阻碍散去，凰妖踉跄地前冲跌倒在地。这一刻，外面的身躯剧烈的抖动了两下。
落红瑛猛烈地咳嗽两声，松开已经僵硬的手指，从两个人的手中抽离。弓起身子，猛烈地咳嗽起来。
这一刻，她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体内快速的抽离。那股钻心的疼痛，让她全身的细胞都疼得叫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