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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异想天开了,”简玉珩压抑的声音下,落红瑛挪开目光,忍不住冷笑道:“你可别忘了,楚姑娘还在我们庄子里眼巴巴地等着你回去呢。”
“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提她。”
声音中压不住的烦闷,让落红瑛煞有其事地挑起眉头,“果然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吧,楚姑娘虽然面上没说什么,但是我感觉事情应该有些棘手,不然你们两个的反应怎么都如此奇怪。”
“这句话我或许不该对你说,但如今看来的确是个道理。美丽的女人都身怀剧毒,沾惹不得。”
一本正经的样子,说出这样的话,让落红瑛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那我是不是该配一句,多情的公子都流连花丛,更靠近不得。”
简玉珩被她话语中暗讽的意思,尴尬地也挪开目光。盯着面前流动的血水,低声唔唔道:“说了你可能不信,我从来没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情。就算当年不少红颜知己,也是她们主动投怀送抱。”
“洁身自好这个词,难不成简公子没有读过还是没有念过?”落红瑛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投怀送抱也得看那个人接不接,你说是吗?”
“我知道你对我偏见很大,可是我做事是有底线的。”
“底线?可是我听说,当年你那位青梅竹马出事的时候,你们简府可是袖手旁观,什么事情也没有做过……”
落红瑛趁此机会将这件事翻了出来,果然就见简玉珩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他绷紧双唇,身体微微颤着,不知是因为手腕太疼,还是因为落红瑛说出来的话,真的惹了他的心绪。
“这种事不用特别去问,告诉你个实话吧,初次相见的时候,就有官家子弟担心我上了你的贼船,在我面前编排过这件事。我从前不在江南,更不谙世事,的确不曾知道你的过去。可是悠悠众口,可完全没有放过简公子的意思。”
刺耳的声音,让简玉珩的眼眸逐渐黯淡了下来。他呆呆看着眼前速度减缓的法阵,半晌才苦笑一声。
“众人皆醉我独醒,你可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他喃喃开口,声音里透出说不出的凄苦,“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说到底,世人所看到的,也不过只是表面上的温情……我之所以在落家这件事情上没有作为,其实另有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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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2章 沉淀仇恨
简玉珩没有回头,并没有看到落红瑛脸上稍纵即逝的错愕。
他静静盯着面前流淌的血河,半晌才继续说道:“这件事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虽然一直再查,但是没有丝毫眉目。”
“你的意思是说,落家蒙难另有缘由?”
“这个我并不清楚,”简玉珩略抬起头,眼眸中浸满悲伤,“我只知道的是,在落红瑛死前,她给我了做了一个万劫不复的陷阱……”
“谁能想到呢,她原来是巴不得我去死……”话至此处,简玉珩呵呵笑了起来,“落家名门,夫妇温婉待人亲和,他们的女儿却好得很啊。”
落红瑛面色骤然大变,“这……你不会是道听途说吧?”
“我亲身经历,怎么可能胡说,”简玉珩回头,这才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这件事说出来,我就已经想到了你的反应。逝者已矣,那些陈年之事,我压入心底,只是不愿意去深究罢了。”
“你、你方便告诉我,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吗?”
简玉珩缓缓摇了摇头,“当年的事,线索断的干干净净,再也不可能找出半点端倪。并且我真的是如此想的,她既已去了,那些腌臜的事情,就当随她一起死了好了。”
话至此处,他的语调中多了些许恨意,“这些年我娘都没有原谅我,在这件事情上的处理方式。可是你要知道,那样死已经算是便宜她了!当年就算她侥幸逃过一劫,我也会亲手了结了她!”
落红瑛神情猛地怔住,从灵魂深处传来的震撼,让她半晌动弹不得。
“红瑛,你怎么了?”察觉到她的身体突然变得冰凉,黑胎忍不住担心地问了一句。
落红瑛缓缓呼了两口气,整个人还未从刚刚得到的讯息中回过神来。
她虽接管了落红瑛的身体,可是这具身体里,似乎还藏着很多谜团。
袖袍下的手掌不由自主地攥紧,心中恍过几个念头。
落红瑛的事情,她并不是事无巨细的知道。可是简玉珩所说的话,在她心里引出巨大的震撼。
见墨红瑛一直没有反应,简玉珩忍不住皱了下眉,“我的措辞是不是吓到你了?”
“只是在想,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能让你说出这样的话,”落红瑛强压下心中的震撼,面上虽云淡风轻的来了一句,眼眸里的疑惑却没有褪去。
简玉珩没有因为他眼中的神色而解释什么,一时间两个人再度陷入了静默之中。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能让你如此反常,是不是楚姑娘也做了相同的事?”
没想到墨红瑛还没有过去这个话题,可是此刻心情低落的简玉珩,并没有多想墨红瑛在这件事情上的执着。
“都是背叛,”简玉珩的声音出奇地冷了下来,“不过我此生都不愿意原谅落红瑛。”
话中的决绝没有丝毫的犹豫,落红瑛盯着对方的背脊,再度陷入了沉思。
看来,她有必要再见一次身体中存在的另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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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3章 无意试探
“呜……”
趋于平静的血色图腾,忽地在此刻发出一声惨烈的悲鸣……
落红瑛收回神智,抬头看向图腾的中间时,就发现血池突然开始剧烈的沸腾起来。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随之扩散整个空间。
“呜呜……”
所有维持的血柱在此刻仿佛与图腾断了联系,猛地坠入地面,混入其中。
一团团血液鼓成了半圆的形状,开始急速地向中间汇聚。
血液脱离简玉珩手腕的瞬间,他疼的闷哼一声,眼前一花,若不是落红瑛眼疾手快搀住了他,现在的简玉珩已经倒在地上。
“多谢……”他苍白着脸,因为失血过多,手腕不受控制的上下抖动。
图腾的正中央,鲜血彻底凝聚在了一起,它们猛地冲天而起,在两个人的眼前形成了一团古怪的人形。
那丝呜咽的声音,旋即更甚。
哭泣的惨鸣,从那团人形中爆发了出来。
对方挣扎着伸出一只血粼粼的胳膊,向着他们二人所在的方向抓来。
落红瑛警觉地拦着简玉珩后退两步,就听到简玉珩忍着痛开口道:“不要紧,这是法阵被破坏的征兆……若非你提醒,现在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就是这只妖了。”
“嗯,的确是这样,”黑胎见到这一幕,总算长舒了口气。
落红瑛扶着简玉珩坐到一边,尽量不让自己去听那团血污发出的呜咽之音。
简玉珩贴着墙壁坐下,翻过胳膊,只见手腕已经被啃得不成模样。横七竖八的血口,几乎将附近的肉咬烂。
狰狞的伤口,让落红瑛不忍去看,抽出随身带的绷带,反手抓住了简玉珩的胳膊。
“我带了金疮药……”
简玉珩本想说没事,可是对上落红瑛认真的眼眸,神使鬼差地没有开口。
静默地看着绷带缠好之后,简玉珩忽地笑了起来,“你绑伤口的形状,倒是跟别人与众不同。”
落红瑛看了他一眼,却听出了里面不一样的意思。
很多时候,她心里明白,简玉珩会错将自己当成从前的落红瑛。只怕刚才同意让自己包扎,也是带了不一样的心思。
只是可惜了,她是魂穿过来,并不是原本的那个人。所以对方的小习惯,在她身上不会找到任何熟悉感。
“每个人都不会相同,我的似乎更规整些。说到底,久病成医就是这个道理。”
简玉珩闻言,暗暗叹了口气。
抬头看向场中的时候,呜咽声已经消失不见,先前挣扎出的血人如同一滩烂泥,“噗”一声,尽数散落在了地面。
血河流淌,顺着不平整的地势向庙宇的另一面荡去。
耀眼的红光进退,取而代之的则是庙宇里面原本的模样。
“去看看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黑胎得了落红瑛的令,应了一声之后,一个翻身从她身上跳了下去。
知道危险已经过去,简玉珩长舒了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有些累,我想休息会儿……”
“放心,我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