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缥缈的笛音顷刻间洒落山林中,落红瑛才听了三分之二的音调,眼底划过些许差异。虽然小姑娘没有说过什么,但是她听的出来,笛音之中暗藏着令人震颤的爱恋。小心窥探的心思,如同上瘾的毒药,蕴在岁月里散发出浓稠的味道。
吹笛人的心境,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展现眼前。画面虽美好,却让人心底生寒。
她的心里咯噔一下,心中一直揣测的想法缭绕上心头,让她的脸色变得有些僵硬。
一曲吹毕,见落红瑛久久未曾回身,小姑娘紧张地攥紧手中的笛子,紧张地问道:“小哥哥,是不好听吗?”
落红瑛回身,眼神复杂地盯在她的脸上,“虽然这句话不该问,可是我一直很好奇,你的恩人是不是莲华寺的高僧?”
小姑娘被她一下戳破心思,顿时脸色红了起来,“小、小哥哥,你怎么知道的。”
被当事人证实了心中的想法,落红瑛顿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在与对方相见的第一面之后,她就猜测这只灵芝小妖该是莲华寺孕育出来的。
能让一支灵芝平安长大,呵护她的人必定不是普通的僧侣。她原本对于这只求上门的小妖,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可是今日笛声中的心境,让她顿时警铃大作。
“你的笛声已经趋于完美,假以时日绝对天下难寻。短短的时间里学成这幅样子,我自然为你感到骄傲。可是有句话我不得不说,据我所知,像莲华寺这类寺庙中修行的高僧,皆是清心寡欲之辈。你难道真的要将这首曲子,吹给对方听吗?”
听出话中的严厉,小姑娘咽了口唾沫,对上了落红瑛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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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 探问行程
平日里温润的眸子,此刻映满天边的繁星,点点光芒里却闪烁着令人心惊的审视。
小姑娘慌乱地低下头,躲避开落红瑛的目光。
“小哥哥,这首曲子是我自己选的,自然是吹这一首……”她说着,咬了咬下唇,“再说了,我临时抱佛脚,也只学了这么一首。”
“你可曾想过,若是那个人听到这首曲子之后,会怎么样?”袖袍下的手指,慢慢攥紧。
小姑娘并没有因为她说的话退缩,红彤彤的脸蛋仿若能滴出血来,“我既然下了这个决定,就没想过要改!”
猛地抬起头,一双大眼睛定定地盯在了落红瑛的脸上,“我明白小哥哥话里的意思,但是这是我一开始就下的决定!无论什么后果,我都能够一力承担。”
说到这里,她默默将手中的笛子重新揣入了怀中,“后天!后天黄昏的时候,我会吹给他听!小哥哥,你不是要上莲华寺找常住持问那块玉佩的事情吗,就定在后天好不好?”
落红瑛看出她眼中的希翼,还想再劝的时候,小姑娘猛地堵住了耳朵,哼哼道:“小哥哥一定要来!有你在,我才不会害怕!”
说完,不敢听落红瑛后面的回答,身子一转化作一团青烟,瞬间消失在了眼前。
落红瑛没想到对方溜得这么快,匆忙站起身来的时候,周围的山林中早已没了对方的气息。
为难地抬起头来,远远就看到遥遥相对的莲华寺,依旧如往日一般灯火通明……
回到屋中的时候,桌子上多了一盅青花瓷罐。
“公子,这是夫人刚派人送来的,”丫头见她回来,赶忙将瓷罐的盖子打开,一瞬间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勾得落红瑛顿时有些饿了。
“味道是不是很鲜美,是夫人亲手做的鲈鱼粥,”丫头开心得为她布上碗筷,“这几日公子未在家用膳,夫人眼瞅着公子都瘦了。”
“哪那么容易几天就瘦,”落红瑛低声浅笑,坐到凳子上之后,动作熟稔地给丫头盛了一碗,“别站着了,跟我一起吃吧。”
丫头笑嘻嘻地凑到她的身边,端起瓷勺吹了一口之后,漫不经心地问道:“公子,我们来江南都好些时候了,什么时候回皇都啊?”
“先前不还恨不得不回去了吗,怎么这几日的功夫,就改变了注意?”落红瑛随意调侃了一句。
不得不说,墨夫人的手艺越来越精湛,来江南呆的这段时间,都将她的嘴养刁了。
“奴婢哪有不舍得,”丫头晃了下脑袋,“只是这次回来要带去皇都的材料,早都准备好了。前几日私底下,嬷嬷还探过我的口风,想知道公子什么时候启程回去。毕竟往年,公子可是忙的脚不沾地,从来没在家里住这么久过。”
落红瑛喝了几口粥,听到她的话,点头应声道:“就这两日的功夫了,等我再去一趟莲华寺,我们便回皇都。”
丫头没想到才刚问,就得到这么紧迫的行程安排,脸上划过一丝窃喜,“这就好,说实在的奴婢想念皇都的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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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章 踏足莲华
落红瑛被她的话逗笑,扬了扬唇,抬手揉碎了她额间的碎发,“简玉珩已经离开江南了,这几天你想去哪儿玩,都可以随意。”
丫头到嘴边的勺子微微一顿,沉默地将粥咽了下去之后,慢慢点了点头。
“小姐自小是在江南长大的,在这里定有许多珍贵的回忆吧……”
落红瑛微微愣了一下,这还是丫头第一次向她问起从前的事。可是她并不是在这个世界长大的,这里的江南对她来说,也只是延续曾经那位落红瑛的人生轨迹罢了。
“我更喜欢看在当下。”
落红瑛的回答,让丫头咬了咬下唇之后,便再也没有说话。
看出她眼中的迟疑,落红瑛只当是突然要离开,丫头心下有些不舍,便松开蹂躏对方额头的手掌,浅声笑了起来,“你要是想要在江南多待几天,可以后面再回皇都。”
丫头赶忙摇头,“不是不舍得,只是这次回来,奴婢才突然发现,平日除了照料小姐日常起居之外,没有帮上任何别的忙……小姐什么事情都抗在自己的肩上,奴婢想要帮你多分担一些……”
“照料起居对我来说,已经是天大的事了,”落红瑛宽慰地说了一句。
再看丫头的时候,眼中已经难掩笑意。没想到来了江南一趟,丫头竟然长大了些许。
第三日天刚蒙蒙亮,莲华寺山中的花朵,便早早地醒了过来,将整片山脉点亮。初夏温暖的气息,孕育着葱绿色的植被,散发出特有的勃勃生机。
“小哥哥,你来了!”
落红瑛才在山脚下露个头,小姑娘便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一双大眼睛闪动着晶莹的泪光,“我还以为小哥哥不会来了……”
她哽咽着吸了吸鼻子,满脸写着委屈。
若非是别人看不到她,定会以为落红瑛是个十恶不赦之徒,将她欺负地如此可怜。
“放心不下你,”落红瑛抬头,看着清晨山间散下的雾气,疑惑道:“为何偏偏选在今天?”
“因为今天我的恩人会来,”小姑娘揉了揉眼睛,抬手拉住落红瑛的衣袖,“小哥哥,你今天来的好早。幸亏我这两日一直等在这里,不然就要错过了。”
落红瑛没想到她会如此执着地等自己,心疼地抬手捏了捏对方的小脸腮,“原本想见你之前,先去看一下常住持的。”
“那小哥哥可就错过了,”小姑娘见落红瑛一副不知道的样子,意外地眨了眨眼睛,“每年春夏的时候,每个月的月中,住持都会到另一座山峰的隐寺呆几天,今天是回来的日子。”
“隐寺?”
“嗯,”小姑娘抬手遥遥指了一下大概的方位,“隐寺在洛江的另一边,常年有数条小溪环绕而过。因每日围绕在水汽之中,所以那边的寺庙取名隐寺。那边曾经我去过一次,山路艰险莫测,还有各种珍禽走兽。因为被莲华寺保护了起来,所以普通人根本没有办法上去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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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 前往隐寺
“常住持是到那边修行吗?”
“我觉得不是,”小姑娘想了一下,果断摇了摇头,“因为跟莲华寺比起来,隐寺那边灵气稀薄,只适合修生养性罢了。”
似想起好笑的事情,小姑娘咧嘴露出洁白的牙齿,“毕竟莲华寺每日慕名而来的人络绎不绝,我一直觉得常住持是出去寻清静呢。”
因为落红瑛的到来,小姑娘一扫先前的伤心,脸上重新绽放了笑颜。
“没想到好不容易来一次,会如此不凑巧。”
原本寂静的山脚,随着太阳的升起,开始渐渐热闹起来。落红瑛站在台阶旁边,看着来往的游人,颇无奈地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