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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罗尔蓦地回头,锐利的目光如有实质刺向句期。
句期对着她微微一笑,时放的软肋在哪里,她知道,他也知道。句期的声音从来没有过的温润,说出的话却让雅罗尔觉得冰凉入骨:“这是我们活着离开这里最后的希望。”
银龙是空间之龙,它的后裔的血液中,天生就拥有激发空间元素能量的能力。
可是,以精血为引,那就是让时放以命来换。没有哪一个人会情愿自己心之所系的人为了自己去送死的。她之所以抢先一步,拼命提升元素活跃度,缘由亦是如此。她们可以为对方不惜一切以身涉险甚至献出生命,但她们同样也不希望真的看到对方为自己心甘情愿赴死。
雅罗尔的吟唱愈发急促,无法开口喝斥,只是死死瞪着时放,大有若敢应下来就与她同归于尽甚至先走一步的架势。
可惜,有一句话叫做双拳难敌四手。纵使她一心两用,一边急促吟唱施展魔法一边试图以眼神来阻止时放,但却没有注意到,原本只是静立一边旁观的句期,悄无声息地退到了她身后,同时手上还不断地变换手势。
疯狂吸取灵力的阵法忽然有一瞬间的停滞,而就在这一刹那间,时放将她自身的真元收了回去,同时一阵柔软的力道将她从阵眼中推离了出来。
句期配合默契地擎出长剑,就在雅罗尔被推离阵眼时,顺差那一层光罩露出的一丝缝隙,朝着时放当胸刺下。
“以我之血为引……”
时放吟唱的声音乍然响起,雅罗尔只觉眼前一片猩红,铺天盖地地将她淹没。
时放的吟唱声清越有力,胸口喷涌而出的鲜血将她虚空构勒出来原本闪烁着白色光芒的阵法图染红,闪耀着赤色的光华。
让句期等待了上百年,原本也让时放和雅罗尔无比盼望看到的空间大门,轰然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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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离开
时放再次睁开眼时;入目是;呃,是竹楼的屋顶。啊?这是没成功?这是她脑中滑过的第一个念头;继尔却又满足地叹了口气;居然还活着,运气真好。
嗯?不对;明明打开了空间之门的,而且,雅罗尔呢?怎么不在?她猛地一惊;想要弹坐起来,刚一动作,心口一痛;又重重跌落回床上。
“雅罗尔……”这种蚀心之痛太过磨人;痛得她顿时额冒冷汗,连唤雅罗尔的名字都有气无力断断续续。
“哎,你说你烦不烦啊,死活醒不过来又整天瞎喊名字。”大约房间外留了人照顾她一直留意她的动静,她那点儿比猫叫还细的声音居然也听到了,嘟嘟哝哝不紧不慢地推开门进来。显然是嫌弃时放没事就喊雅罗尔名字又醒不过来这事很有意见,但又不能不过来看看醒没醒。
待看到时放的眼睛是睁着而不是闭着的时候,反而唬了她一大跳。“啊,你醒了?”然后她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冲到床前问时放需不需要喝水吃东西之类的,而是直接转身就跑,边跑边喳喳呼呼地喊:“前辈,前辈,她醒了啊她醒了啊!”
刺耳的尖叫声几乎没让刚醒过来的时放再次震得晕厥过去。
这个人,从没见过的啊。起不了身的时放默默地盯着竹楼屋顶发呆,开始试着运转功法,却发现丹田内空空如也,连一点一滴的真元都没有。
她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不是无法动用,而是完全没有。
就在这时,刚才喳呼着跑出去的小姑娘口中的“前辈”就出现在她面前,噢,刚才小姑娘一激动,连门都没关。
“雅罗尔呢?”如今“柔弱”得连说话都得细声细气的时放,仍然努力地瞪大了眼睛,认真地释放“杀气”。不过,当她认真地看清楚句期的模样时,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你怎么这副鬼模样。”
句期现在哪里还有什么仙风道骨的模样,须发眉毛几乎都被剃光了,那光溜溜只长出来一丁点发茬的圆亮大光头,乍一看就跟和尚没两样。
“那还不是拜你所赐?!”一提到这个话题句期就很郁闷,好吧,他是对不住这个便宜徒弟,所以跃进空间之门启动空间传送时,这家伙最后的意识也只是将所有的能量凝成防御罩裹住雅罗尔,对他是完全不理不睬。他能够沾光被传送离开格里纳回到法兰尼斯大6已经很满意了,在她们落在法兰尼斯大6土地上的时候,别说发须了,若不是他提前换上了刻画有防御道纹的法袍,说不定就是泛着血光的一条光棍了,赤/裸裸来去无牵挂。
被护得严实的雅罗尔自然一丁点事都没有,时放晕厥过去后,凝结出来的防御罩足够保证她连根头发丝都没掉就轻易地通过空间传送。
“又关我什么事?!”时放很是不满句期一点都抓不住重点,尽去回答那无足轻重的问题,又重复问了一遍:“雅罗尔呢?”
“怎么能不怪你,这是雅罗尔剃的!”句期瞪了瞪眼,若是他还是老样子的话,这个可以形容为吹胡子瞪眼,但放眼望去毫发未生光溜溜的一张脸,实在是滑稽得很。
要不是时放在成功传送之后还剩了一口气在,雅罗尔估计能当场不顾灵气疯狂涌入经脉爆炸的危险,都要将自己杀了泄愤呢!谁让自己伤势未复不是断断不是精灵女王的对手呢。
饶是如此,雅罗尔在得知一切之后,除了让他不惜一切代价救回时放之外,在离开之前,还非常恶劣地用药迷了自己,将好不容易长回来一点的头发胡须都剃了个精光,还“贴心”地调了迟缓生长的药剂给抹上!
时放眼睛闪闪发亮:“她呢,她怎么不在,她去哪了?”问完后她觉得自己相当的委屈,出生入死呐,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居然醒过来的时候最在乎的人不在身边,这真是太让人伤心了,怎么能不委屈呢。不知道天大地大病人最大么?病中的人最娇弱最需要抚慰了。
句期诡笑了一下,一脸的幸灾乐祸:“她啊,她走了,回费伦了,嗯,走之前,她让我向你转达一句话。”
听到说雅罗尔走了,时放的神色立刻黯淡下来,怎么可以将娇弱的病人扔下自己一个人回去了呢?不会是这个老骗子骗自己的吧?狐疑的目光在句期脸上扫来扫去,就算是她急着回费伦,啊,不对,难道说她们不是直接传送回费伦大6?!
“我们传送到了法兰尼斯大6。”句期很淡定地替她释疑。时放怀疑之色实在是太过明显了,气得他几乎要甩手走人。不过,为了看时放的笑话,可以狠狠地嘲笑她,句期还是忍了下来:“雅罗尔说,你既然这么英勇,她会当你是死了的。”
她一定是幻听了吧?时放眨巴眨巴眼,满脸的不信:“你要哄我,麻烦也编句合理一点的话啊。”嘁!当她是傻的么,雅罗尔会说这样的话,完全不符合常理嘛!
可是,心里面油然而生的恐慌,让她有点儿吃不住劲。
句期静静欣赏了一下这种将真话当谎言的空白表情,也不辩解强调,若无其事地给她探了探脉,满意地松开手:“你好好再养几日就可以开始修炼了。”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逃避就能够避得开的。等到自己可以下床活动自如的时候,时放不得不承认,雅罗尔真的走了,句期转告的那一句话也是真的。她想不明白,怎么无缘无故的,雅罗尔会扔下那么一句话就走了。
说不明白也不尽然,她隐约猜到是什么原因,但深深地觉得自己没错。好吧,即使有错,也不至于到让雅罗尔说出会当她已经死了的话。
心境不稳,对她修炼毫无益处,句期原先还很体贴地多留了几天让她平复心情,可是看她越来越患得患失的样子,怕是心伤感情更多过忧虑自己的修为不再,终于忍无可忍大骂了她一顿!
“你一日不修炼,功力就恢复不了,你要是修为不够,怎么能突破禁制重返费伦?哼,我告诉你,你身上被设了禁制,无法传送回费伦的。”
时放的眼里两簇小火苗熊熊燃烧:“你设的?!”
句期尴尬地咳了几声,失误,失误,肯定是跟这二货呆一起时间长了被传染到了,这种低级错误都会犯。
“不是我设的。”他放软了声音,眼里闪过一丝恼意恨意:“严格来说,这个禁制是艾尔法师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设在我身上的,我只是转移了一部分到你身上。哎呀哎呀,你干什么?!这又不是我的意思,是雅罗尔的意思!喂,你够了啊,虽然你扔点东西砸我不痛不痒,但你这是对师傅的态度么?你这个逆徒!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