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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才见过的,倒没有那么容易忘记。
我安安静静的站着,只见那车厢的侧面,窗帘被一只消瘦干枯的手掀起了一角,露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微微笑着。
“梁大人。”
我没有丝毫的犹豫,当那车夫走过来的时候,我便让他搀扶着我上了马车。
车厢内的布置也很简单,当然没有楚亦宸乘坐的马车那样舒适,但也算安逸,厉子良甚至还在车厢中间摆放了一个小小的桌子,上面放着茶壶和茶杯。
等我上了车,他便倒了一杯茶,递给我:“请用。”
我接过茶杯,看着他:“夫子是如何知道,我在扬州?又如何找到我的?”
他淡淡一笑:“大人和太子,乃是人中龙凤,即使在最深的夜里,也不会被淹没在阴暗当中。老夫虽然沉浸在往事当中,不能自拔,但是周围的一举一动,还是逃不出老夫的这双眼睛的。”
原来,他昨夜其实已经知道了,那么他现在这样找到我,是一直守在双月别苑的周围,等着我出来,然后特意来接我的吗?
“既然如此,夫子一定是有话要跟鸢青说了?”
厉子良笑了笑,说道:“老朽想请梁大人回去劝说皇帝,扬州险,郁远书院险,厉子良险,请皇帝打道回府,这博学大会,不来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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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一个最熟悉的身影!
我微蹙眉头:“夫子,若我没有猜错,之前我在长安看到的皇上的帖子,可是您发出来的。”
“大人应该听说过四个字――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身不由己!
他领导了郁远书院的学生,和李世风暗中结交,在扬州城搞了那么多的事,甚至让自己的学生参加那些暴动,还将赤甲军中的精锐部队藏在书院中,这一切,明显都是他自己一手的操纵,不可能有身不由己,如果他真的不愿意,李世风远居岭南,未必能够强迫他。
可是,他却说身不由己――难道,是说这一次博学大会?请楚怀玉来扬州?
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实在理不出一个头绪,索性抬头看着他,道:“夫子,你若要鸢青帮你,自然也应该告诉鸢青实话!”
他看着我,慢条斯理的道:“大人想要知道什么实话?”
我从袖子里拿出那条丝绢,慢慢的放到桌上展开,指着角落上的那个“厉”字,说道:“我想请夫子解释一下,为什么先皇后所使用的绢帕上,会绣着夫子的姓氏,夫子和先皇后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昨夜夫子会趁夜深无人的时候,到双月别苑的门口,也不进去,而只是看着那块匾额发呆?”
厉子良那张仿佛带着假面具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点别的表情。
仿佛是什么东西裂开了,我看到他的眼瞳中出现了一点恍惚,一点哀伤,然后迅速的渲染开来,进而整张脸上都慢慢的浮起了一种难以言语的哀伤的表情,他伸出不断颤抖的干枯的手,慢慢的拿起了那张绢帕,捧在手里,细细的看着上面的那个“厉”字。
“这是――这是――,这是双月的?这是她用过的绢帕?是吗?”
他和皇后的关系,果然匪浅,仅仅听他这么容易的叫出皇后的名讳,就能知道,我感觉自己心中的猜测,也已经**不离十了,皇后,应该就是眼前这位经世大儒的女儿,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皇后从来没有提过自己这位父亲,而且,作为皇后的她,为什么要接受国姓,而对自己原本的姓氏只字不提呢?
厉子良还完全沉浸在往事当中,老泪纵横的看着那绢帕,过了很久,才颤颤巍巍的对我说道:“梁大人,这件事,绝对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得清楚的。当初――”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外面车夫一下子将马车停住,说道:“夫子,您快来看看!”
厉子良将话咽了下去,带着疑惑的神色靠近窗户,掀开帘子一看,原来车已经赶回了郁远书院,可是看着平日里清净的书院,这个时候突然多了许多人在门口,一看便知道是州府派来的人。
厉子良大吃一惊:“怎么回事?!”
说完便急忙掀帘子跳下了车,我也感到有些不对劲,也急忙跟着走了下去,而一走到门口,便一眼望见书院的里面,那层层人群当中,一个最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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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南北学术之争
“太子殿下?!”
我和他都大吃一惊,回想起我离开双月别苑的时候,楚亦宸明明没有提过他要来郁远书院,怎么才一会儿功夫,他就已经到这里来了?
厉子良一见是他,立刻走了进去,规规矩矩的拜倒在地:“老朽拜见太子殿下。”
“夫子起来吧,不必拘礼。”楚亦宸站在郁远书院那宽阔的广场边上,那里已经有人在搭建巨大的台子,旁边还耸立起了高大的木质的塔楼,似乎是专门为了这次博学大会而设。
楚亦宸回头看着这一切,淡淡笑道:“夫子果然将书院经营得有声有色,这次博学大会,齐聚南北学者,只怕要在天朝的历史上留下最浓墨重彩的一笔了。想当初,梁岐翁声震大江南北,想的就是建立博学鸿词科,每年举办一次这样的博学大会,没想到,岐翁的心愿,倒是让夫子完成了。”
在场的人都似乎微微的僵了一下,厉子良只用眼角看了我一眼,便立刻微笑道:“殿下过誉,过誉了。”
南北学派,素来不和,可是说是被长江天堑所隔断,北方的学派始终注重于王道的传播,曾经为朝廷培养过大批的文人墨客为官,所以,朝廷在北方的统治更为稳固;而南方的学术风气向来自由散漫,朝廷对他们鞭长莫及,这里的人便多生出逆反的思想,抨击朝廷,批评时政,甚至于与一些反抗朝政的暴客私交甚深。
在这其中,我的师傅梁岐翁,是北方学派的领袖,而厉子良,则是南方学派的领袖,他们两可称得上中原文化中的泰斗,可惜学术见解不同,虽有惺惺相惜之意,却老死未曾往来。
楚亦宸在他面前突然提到我的师傅,又提到博学鸿词科,颇有几分讽刺的意味。
厉子良的脸色也只僵了那么一瞬间,很快又问道:“对了,殿下,不知皇上什么时候能到扬州。明天就是博学大会的开典仪式,皇上曾经命人传话,说他要在此为南方的学子讲学,为南方的百姓祈福谢天,我等要做好准备。”
楚亦宸淡淡道:“父皇的行程,不是我知道的。不过,只怕也快了。”
说着,他绕过了那个巨大的台子,要往书院的后面走,我注意到厉子良的脸色一瞬间变了一下,立刻跟了上去:“殿下,您这是――”
“本宫想去看看这里的学生们,听说每天他们都会在这里诵读诗经,怎么今天没有看到?”
“启禀殿下,今日书院中为了迎圣驾,开始广兴土木,搭建讲坛,学生们嫌这里吵得慌,都上山去了,每日的吃穿用度,也都是老朽派送上山去的,如果太子要见他们,只怕得费一番周折。”
“哦?”楚亦宸已经走到了通向后院的那道拱门口,听到他这句话,便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他。
厉子良还是面不改色的说道:“这后院中,也已经没什么人了。如果殿下要去看,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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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在书院内动手脚?
“呵呵,不必了。”楚亦宸淡淡笑道:“既然学生们都在山上,本宫也就不在此叨扰了。”他转身便又往外走,看了看那些搭建讲台的人,说道:“看起来夫子这一次倒是十分尽心,本宫这次先行来到扬州,也没有什么可以插手的,就让州府人过来看看,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夫子尽管提。”
“是,谢殿下。”
说着,楚亦宸已经走到了大门口,回头看了看厉子良,又再次笑道:“夫子,这次博学大会,可全要仰仗夫子了。”
“哪里哪里,老朽理当如此。”
“告辞。”楚亦宸向他拱了拱手,又转身看向我:“鸢青,你是要跟我一起回去吗?”
我什么话也没说,只简单的点点头,便向厉子良道别,转身跟着楚亦宸走了出去,州府的马车已经在外守候了,我们上了车后,车夫立刻扬鞭行驶起来。
坐在马车里,也能感觉到对面这个男人面色不豫,我犹豫了一会儿,才轻轻的说道:“殿下,您,怎么会去郁远书院的?”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却说道:“今后,你不要在扬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