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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我和呼延郎当初在草原的相处,只有那么短短的一段时间,我爱上了他,背叛了他,是季汉阳亲手把我从他的手中救出来,也是他亲眼看到我脚踝上被那三箭射出的血淋淋的伤,我的心中有多痛,他和楚亦雄一样的清楚。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我们两好像一下子被从梦中惊醒了一样,猛的一抬头,门已经被推开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鸢青。”
“楚亦――哥?”我急忙起身走了过去。
他自顾自的走了进来,还顺手将门关上,目光所及看到了那边一脸瘀伤的季汉阳,只是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便转头看向了我:“刚刚,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
我们两现在的相处,竟然那么自然的就变成了兄妹之间的相处,当初对他那种哥哥一般的感知,原来真的是有迹可循的,而他,退去了霸道的狼虎之姿,受尽了命运的折磨,最终站在我面前的,也只是一个最普通的哥哥而已。
可是――
“哥,刚刚你为什么――”我有些难以启齿。
“你是想问,为什么我要把当初的事说出来,对不对?”
我点了点头。
他叹了口气,然后说道:“鸢青,若不是你和亦宸已经走到这一步,我倒真是希望你能重新回到呼延郎的身边,起码――这条路不会太难,但是现在你已经怀有身孕,我自然要另作考量。”
“那你――”
“呼延郎对你,或者说对北匈奴的公主,是志在必得。”他说道:“之前我已经感觉到了,而且他和单于――外公谈的时候,对这一点也很坚持,我知道他的野心,之前做了那么多事,出兵北匈奴,不达目的,他绝不会罢休的。”
我急忙说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再提这件事呢?”
现在再提起过去我对他的感情,只会让我和他越陷越深而已。
他慢慢说道:“难道你不知道,只有提这件事,才会让他混乱,或者说,会让他在感情上,心绪更乱一点,不对你逼得那么紧吗?”
他说的话我一时有些接受不了,只傻乎乎的看着他。
“他给你设下的,是一个死局,所以你不能跟着他走。只有跳出呼延郎的这个局,你和亦宸,才有生的希望。借兵,绝对不能向他借。”
我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你是说――”
“你必须要从外公的身上下手。”
“从外公身上下手?”
可是,呼延鸩他,是个那么精明,或者说犀利的老人,和楚怀玉一样,这样的人脑子里和血液里流淌的,都是对王权的渴求,他们不懂得享受人伦亲情,也没有这样的需要,我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个顶着外孙女头衔的棋子而已。
更何况,他那么的讨厌汉人,那种深恶痛绝,任谁都能感觉得出来……
突然,我的脑子里闪过了一道光,抬头看楚亦雄的时候,他的目光也越过了我,看向了我身后那正坐在桌边的季汉阳。
我一下子意识到了他的所指,慢慢的回头,也看向了季汉阳。
他是唯一的例外。
呼延鸩对他的武艺十分的赞赏,甚至以为他是我的男人,在那一夜的考验之后,也并没有再为难他,看得出来,是十分喜欢他的。
季汉阳……
他会是我跳出这个死局的关键吗?
深夜,我再一次找到了呼延鸩的宫殿外。
当推门进去的时候,呼延鸩正站在窗前,负手看着外面的夜空,这个夜晚是草原上很少有的,阴霾的夜空,看不到月亮,也看不到一点星光,整个天空好像压得很低的一只手掌,随时会将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覆盖住,碾压成碎片。
他回头看我的时候,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好像早就料到了我会来。
“鸢青。”
“外公。”我还是规规矩矩的走过去,向他行礼,毕竟长幼有序,我轻轻的说道:“您还没睡?”
“我在等你啊。”他苍老的脸上出现了自信满满的笑容:“鸢青,虽然你的身份特殊,但毕竟是我们北匈奴的公主,若你一回来,就能为南北匈奴之融合尽一份力,草原上,大漠上,所有的人都会感激你。”
“……”
他果然,还是这样想的。
我泛起了一丝苦笑:“外公,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玄孙,难道――你就一点都不疼惜他吗?”
这句话一出口,他那自信满满的笑容一下子裂开了一条缝似的,好像面具一样迅速的破裂了:“怎么,你还是不肯答应?”
我低头不语。
他冷哼一声,低头看向我平坦的小腹,道:“难道你宁肯去天朝找那个没用的男人,也不肯接受呼延郎?他是堂堂南匈奴的单于,对你――你自己也知道!”
我避开呼延郎这个话题,直接说道:“外公,你为什么就这么讨厌汉人。难道我的父亲,不就是汉人吗?我的身体里,也流淌着一半汉人的血啊!”
“若不是汉人,你的母亲也不会神魂颠倒的跟着他走!”一提起我的父亲,他更是勃然大怒一般:“我也不会失去我最疼爱的女儿,你不要再说了!总之,我不会允许你嫁给一个汉人的!”
“那季汉阳呢?”
我不失时机的说道:“为什么当初你以为他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时,也并没有排斥他,还很欣赏他,如果我说他是我的男人,你也并不会伤害他,对不对?”
呼延鸩的目光闪烁,冷冷道:“南人文弱,从来都是不堪一击,面对呼延郎只会用金银珠宝和美女来换取短暂的和平,这样的男人,我当然看不上眼。不过那个――季汉阳,他倒是不一样。能突破呼延阚的大军围堵,单枪匹马杀到王庭,为了你也算是九死一生,这样的人,本王倒是看得上眼。”
果然,他对季汉阳果然是另眼相看的,那么――
我咬了咬牙:“如果,我嫁给季汉阳呢?”
呼延鸩转过头来,锐利的看了我一眼。
我微微颤抖着:“我只求你借兵给我,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求能救出他来,让他好好的活着着,其他的我都不奢求了。外公,我只有这一个请求,求求你答应我!”
他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很深了,好像一瞬间回忆起了什么,默默的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的说道:“你舍得?一辈子也永远不见那个男人?”
“……”
我咬着牙,慢慢的点头。
只有活着,有生命,才有希望。我不能坐以待毙的,等待着有一天传来不幸的消息,我宁肯去争取那万分之一的机会。
呼延鸩看了我一眼,突然又冷笑了一声,转过身去继续看着窗外,冷冷道:“可是,即使你嫁给那个男人,对我来说也没有任何的好处,拒绝了呼延郎,对我来说有百害无一益。”
我的心沉了下去。
这个人,果真是利字当先,在他的世界里,亲情和亲人,都只是利用的工具而已,只有权力,才是他所追求的。
“那,那你想怎么样?”
呼延鸩突然回过头来看着我,道:“我给你五万兵马,但不过河,不动手,只是给你助阵而已,条件就是――季汉阳要永远留在北匈奴,为我,匈奴大单于,也为你的哥哥做事。”
我一惊:“什么?!”
他要将季汉阳留为己用?!这怎么行,季汉阳是楚亦宸的心腹大将,也是黑旗军的统帅,如果没有了他,我就算借到了兵马,大军压境,但调度不动黑旗军,没有黑旗军在中原的护送,我也就进不了长安城,仍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你为什么一定要季汉阳?”
呼延鸩冷笑道:“这样一员大将,抵得过百万大军,若将他放回去,无疑是放虎归山,今后我们要在战场上面对他,只怕难上加难;不过,如果能由你出面将他留下来,我倒是可以放他一马,也可以达成你的心愿。”
听他说完这些话的时候,我突然一身冷汗。
这个时候我才猛然醒悟过来,季汉阳到北匈奴的这个举动,到底有多危险。
呼延鸩大概从知道他不是我的男人的那一刻起,就一直考虑着要不要杀掉他永除后患,若不是因为对他的欣赏,若不是他和我之间的关系,若不是呼延鸩心里还希望能将他收为己用,也许现在,季汉阳已经是他的刀下亡魂了!
我顿时冷汗涔涔。
走出他的宫殿的时候,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