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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人从厨房里钻出来，一脸惊喜地笑着道，“小鱼吗？长这么大了，我是爸爸。”
男人身形高大，气度不凡，一看就不简单，不过，腰间却围着一个围裙，一副居家男的样子，着实是不搭。
但是夏瑜这个时候可没时间理他，夏瑜只瞄了一眼就转过头看着妈妈。妈妈披头散发，神情扭曲，表情复杂，全无平时温婉的样子。
夏瑜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同时表现出羞涩、愤怒、担忧，还有一丝丝破釜沉舟的坚决，这么多复杂的情绪的。
“妈妈。”，夏瑜一脸莫名，在楼下听到妈妈的声音似乎出了什么大事，可是看家里这样好像又没什么呀，“妈，你怎么了？”。
“小鱼啊”，也许是第一次被女儿看到自己这失态的样子，夏宓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无措。
在夏瑜的印象里，妈妈从来都是优雅闲适的，似乎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能够难倒她，像这样心里没底，手足无措的样子还真没见过。
从小到大，唯一奇怪的是，她们家老搬家，从一个城市转到另一个城市，为此，夏瑜都转了好几次学了，高三的时候因为要高考，才回到原户籍地。
因此，这么多年来，也没交到什么关系特别好的朋友。
“妈妈，怎么了？他是谁啊？”，夏瑜一边抚着妈妈的胸口帮她顺气，一边问道。
“小鱼啊，我是爸爸。你都长这么大了，爸爸天天都在想你啊。”，男子眼含泪水，抖着手就要抚上她的头。
“你离我女儿远点”，夏宓气的蹦过来，一把把夏瑜拉到身后，就对着男人喝道。一边又“呵”一声冷笑出声，“我真傻，我的人生因为你都过成这样了，我都躲你这么久了，你还要找过来，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们点安静日子过呢？既然这样，我还掩盖什么呢！”。
男子面露惊慌，“不要。”，说完随手挥过去想要阻止夏母继续说下去。夏母本就精神不济，被这一带，头一歪，就撞在门框上，晃晃悠悠地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男子“嗖”地收回手，“小宓，小宓，我，不是故意的。你”，他抬眼小心翼翼地看了夏宓一眼，“你没事吧？”
夏瑜的脑子里“嗡”地一下炸开，整个人都愣住了。她从小被妈妈保护的很好，在她之前的人生中，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妈妈居然被人欺负了！
她本来就被妈妈的样子刺激到了，现在看到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如此对待妈妈，顿时眼都红了，她可不管是不是有意的。
不自觉走上前，抬起一双血红的眼睛，紧盯着男子，一字一顿，语气低沉，“你骂我妈，你还打我妈？！”，这话仿佛是在质问，又仿佛是在跟自己确认，妈妈刚刚受到了那样的待遇。
边说还边转头看了一眼妈妈的样子，脑子里那根神经显然已经被刚发生的事占满了。实际上，她这时的心理很复杂，既有不忿男人打到妈妈，要找回这笔账的想法；也有气愤这个男人十几年没露面，一露面就把他们家弄得鸡飞狗跳的混蛋；还有很多其他的，一时她也理不清。
男人被她质问的手足无措，“不，不是，我也不想的。”
夏宓被小鱼的声音惊醒，“小鱼，小鱼，别吓妈妈，妈妈没事。”，边哭喊边过来拉住她的手。
“妈，我没事”，夏瑜语气十分轻缓，仿佛怕再大声会吓到妈妈。
她轻轻挣脱妈妈的手，“混蛋！”，夏瑜冲上前整个人撞向男子，“你离我妈远点。”
………………………………
2 道往事
夏瑜平生最讨厌打女人的，虽然这个人是不小心；还有就是被打的是妈妈，她绝不容许。在夏瑜心里，妈妈是温柔的，是柔弱的，是要被保护的。
男人被夏瑜撞的一个踉跄，还没站稳，夏瑜又追上去，男子伸出手想要拦住她，又怕没有轻重伤到她，最终还是无力的放下了。
夏宓惊呼出声，上前抱住夏瑜，“小鱼，妈妈没事，妈妈没事，没事啊。”
夏瑜的那颗神经这才松下来，回头抱住妈妈“哇”一声就哭出来，“妈，他欺负你。我帮你打他，我帮你报仇。”。
夏宓听了这话，不知道为什么心头涌上一股好笑的感觉，她抬起头得意地看了眼男人。
男人被她们的样子搞的又是心酸又是委屈。而夏宓听着夏瑜歇斯底里的哭泣，想起这些年的不易，本来已经停下来的眼泪又被她招出来了，又哭又笑道，“好，好，好孩子。是妈妈没保护好你。我错了，我错了。”。
母女两人自顾自互相安慰着，男子犹豫了下，最终还是转身走了。看她转身，夏宓犹豫了瞬，却没出声喊住他，夏瑜没注意到这些。
母女两关上门，这才放松下心神，坐到沙发上休息。
“嘶”，夏瑜倒抽一口气，又闷在喉咙里，顿时咳嗽起来。
“怎么了？”，夏母如惊弓之鸟般跳起惊问道。
“没事，没事。”，夏瑜摆摆手，终于缓过这口气，夏瑜转过身看向夏母，“妈，能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吗？他是不是就是我们到处搬家的原因？”
“没，”，夏母习惯性地就要隐瞒。
“妈，你觉得现在还瞒我有意义吗？我一无所知的，哪天出问题了都不知道。”，夏瑜性子直，还缺乏耐心，平生最讨厌这些藏藏掖掖的，此时就有些不耐烦了。
夏母愣住了，看着夏瑜的脸发呆。夏瑜长的很漂亮，结合了父母的优势，鹅蛋脸，杏核眼，樱桃唇，微微的婴儿肥。此时那漂亮的脸蛋上满是烦躁，眼睛里却又微微透露出渴望。
“唉。”，夏母叹了口气，低头沉思了会，才道，“他叫秦岳，他确实是你爸爸。我们是大学里认识的，那个时候的他十分的高大帅气，幽默阳光。我对他一见钟情，没多久他却主动跟我表白了，那时的我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样，我们就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夏母的眼中闪出一点羞涩的光芒，夏瑜能感觉到她此时内心的幸福感。
回想起今天看的秦岳的形象，夏瑜觉得可以想象出他年轻时的风采。
“那，后来你们怎么会分开的呢？还弄成现在这样？”，夏瑜想了想，原本感情很好的人，最后分开了，除了感情，还能有什么原因，“是不是他背叛你了？”，语气十分气愤。
夏母看着她，摇了摇头，“没有”，之后扭头目视前方，双眼无神，似乎陷入了回忆，“我们感情一直很好，毕业就结了婚。我们都是普通家庭出身，家境平常，父母都帮不了我们，我们就约定过两年，等条件好了再要孩子。他是个很有上进心的人，工作十分努力。那时，”，她叹了口气道，“真好啊。”。
夏瑜静静地左边边上听着，没有说话。
夏母撇过脸，抹去脸上的泪水，“我是个有感情洁癖的人，结婚前就告诉你爸，绝对接受不了他在感情上犯错，只要在感情上出问题，不管什么情况，我都会跟他离婚；只要他不在感情上对不起我，无论贫富，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能分开我们。”，夏母说不下去了，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夏瑜脸黑了，不会是结婚后还是在感情上出问题了吧？说起来，夏瑜也最讨厌这个。
既然开口了，夏母就没打算再继续瞒下去。平静了情绪，夏母抹掉眼泪，深呼吸口气，继续道，“他答应了，而且他也做到了。他是做业务的，时常要四处应酬，就这样，他也努力守住底线，做到了答应我的事。那时，我以为，”，夏母说到这，声音哽咽地几乎无法维继。
“那时，我以为，生活就这样子了。有一个很努力，有担当，事业前景明朗的老公，过两年再有一个可爱的孩子，生活的简单、幸福，这样很好。
可是，可是，我没想到，怎么也没想到，一次应酬的时候，他被客户骗着吸了毒品，刚开始他还试图隐瞒，直到我发现不对劲，以为他出轨了之后他才告诉我。知道情况后，我气坏了，劝他去戒毒，他也答应了，还努力配合。可是几次复吸以后，情况就越来越糟。后来，后来，”，夏母大口喘着气，几乎缓不过来。
“后来，他工作丢了，就开始四处借钱，甚至是高利贷，家里天天都有人上门催债。日子过得如履薄冰。刚开始，我也没下定决心要离开，因为他在感情上没有背叛我。恰好，你爷爷奶奶都是在那个时候走的。当时，我更觉得我应该帮他，陪他一起度过难关。否则，连我也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