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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大哥为何说不记得楚惠这名儿呢?”楚惠问。
“名字确实一时想不起来。但是只要说到事儿,就能想起来了。”老梁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真是太好了!真没想到,今天一来就遇到了故人。”袁晓峰也开心地笑道。
“走走走!几位到家去坐,咱们到家去说,路边说话不方便。”孙三忙拉着他们走。
“对对,走走,我也去,我说今天一早就听见喜鹊叫呢,果然是有好事儿。”老梁头也推着大家跟着孙三走。
进了孙三的家,是那种也有三十来年的老屋,屋里摆设虽然简陋,但是到处倒也干净。
孙三把他们领进厅里坐下,忙着去厨房烧了一壶水出来泡茶。
他抓了一把茶叶放入刚烧开的壶中,笑笑说:“先等一会儿。”
楚惠笑了笑,他知道大家都这么泡茶,她和瑞卿、李士聪、冬梅平时也是这么泡茶喝。
不象过去那些年月,喝茶是一盏一盏地泡,浪费水也浪费茶叶,那是大户人家的喝法。
“孙三,你当年是叫”冬梅问道。
“我就是大木,老梁头是大柳。”孙三笑着介绍。
“哦,原来就是你们呀。”冬梅笑了起来。
当年这俩人同情她们寄人篱下,对她们也诸多照顾。
这一点楚惠的印象特别深刻,冬梅和李士聪被李云娘借故打发了之后,留下的楚惠在花家受尽了苦楚。
她和瑞卿每日都是半饥半饿的度日,但是经常受大木和大柳的关照,他们时不时地到厨房偷点儿吃食给她。
“大木、大柳,当年多谢你们对我们几人的照顾!”楚惠由衷地向他们二人道谢。
“哎哟哟可不得了,这使不得,那会儿也是我们应该做的,大太太她”老梁头话到嘴边又没有说下去。
他觉得人死为大,大太太已经不在了,不必再论她的是非。
楚惠是个聪明人,她明白老梁头的意思,她也不愿意提已故之人的对错。
“大木、大柳,大太太后来是如何去世的?”楚惠问道。
她想着,好歹也曾经同在一个屋檐下,又沾着丁家这门亲,人以死,过错百了,既然回了老家,理应关心一下。
“丁太太真是好人,当年大太太那般你如今还惦记着她。”孙三说道。
“唉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早已不怪她了。”楚惠平静地说。
“大太太她是病逝的,其实也不该命绝,没有药没有谁肯上门为她诊治,都说她是地主婆、大财主,病死了活该,唉”老梁头边摇头边叹息。
“我和老梁头偷偷进去瞧过几回,人已经病得不成人形,我们送去的草药她也不吃,后来后来就没了”孙三脸色悲沉。
厅里极其安静,大家都没有作声,心情都沉重起来。
李云娘在花家到后来那么不可一世,最终下场竟然那么悲惨。
老梁头也悲痛地说着大太太最后的日子。
儿女不在床前送终不说,快死的那段日子里,连个照顾她的人都没有,屎尿满床、饭也没有人做,就那么活活饿死了。
“大太太生前虽然错事不断,心胸极狭小,做了许多不善之事,但是到最后也变了。”
“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行也善。这话真没错,大太太躺在床上动不了,身上满是褥疮,满屋恶臭。”
“我带着我那口子去为她清洗,怕她时日不多,走时能干净些,她当年是多么讲究的人啊,不能死时那么肮脏的走吧?”
“清洗干净后,大太太对我那口子说,床下的小箱子里还有她私藏下的几件首饰,拿去吧,将来娶儿媳妇好用。”
“我们死活不肯要,她说你们拿着吧,若是你们将来遇上楚惠和瑞卿了,分一件给瑞卿娶媳妇用。”
“我们还是不肯拿,她说你们不拿,我死后也被别人拿走了,给你们我愿意。”
老梁头说完,低下了头,仿沉浸在了当年那个时候。
“她为什么会说分一件给瑞卿?”冬梅忍不住插嘴问道。
“大太太说,她本应有儿子送终的,瑞卿就是花家的儿子,她不该赶走瑞卿,对不起瑞卿。”老梁头解释说。
瑞卿眼角有泪光,他是个孝顺的人,虽然大太太对自己和生母、养母都那么狠心过,但说来说去,她终归是花家的当家太太。
其他兄弟姐妹们远在台湾不能来为自己的母亲送终,那也无话可说。
他是在大陆的,却因很多不得已的原因不能回来,想到这些,内心不免酸楚起来。
楚惠没有作声,内心也是五味陈杂,对李云娘她并没有任何好感。
但是,听到她这下场时,也不免替她悲哀起来。
看着孙三家厅外的大门,对面就是破旧的花家大门,曾经的繁华不再,留下的尽是满目萧然。
“大木、大柳对不住了,我还是习惯这么喊你们。”楚惠歉疚地结实。
在她的记忆深处,一直有这两个名字,突然要改口喊他们后来的名字,她还真是不习惯,感觉那是两个陌生人。
“对对对,丁太太,你这么喊我们,我们感觉特别亲切,你有话尽管说。”孙三和老梁头连连点头。
“别叫什么丁太太了,就喊我大妹子吧,我比你们小几岁。”楚惠笑着。
“好好,大妹子有事儿尽管说。”孙三说道。
“你们还能不能打听到你们说的那位记者的下落?或者电话什么的?”楚惠迟疑了一下,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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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 哭老宅
“姐姐找记者做什么?”冬梅问道。
“没什么,问问,多问问总是好的。”楚惠淡淡地笑。
她总觉得大木和大柳说的那位青年记者绝对不是记者。
假如他不是真记者,那么就是跟花家或者丁家有关的人了。
否则,外人怎么可能同时打听这两家呢?
“哎呀,这个我还真没有问详细,不知道那位记者是何方人士呢。”孙三挠了挠了头皮说。
“哦”楚惠有些失望。
“嫂子,要不咱们先回宾馆去吧。”李士聪见楚惠情绪很低落,忙劝道。
“还是再走走吧,再看看”楚惠叹了一口气说。
“孙三,你快呀,快把我交你保管的那物件儿拿出来!”老梁头突然催促道。
“丁太太,我觉得还是这称谓好些,如今也时兴喊太太了,嘿嘿”孙三叫住他们。
“什么事儿?”楚惠依旧一脸淡淡地问。
“你们先坐会儿,我取一件东西出来。”孙三连忙走向厅后去了。
“他去取什么?”楚惠不解地问老梁头。
“是我怕丢了,托孙三替我保管的,他比我小几岁,我怕我走得早”老梁头有些躲闪地说。
楚惠一行人没有说话,重新坐了下来。
“来了来了!”孙三小跑着出来,手中拿着一小包红布包着的东西。
他把那包东西放到桌,小心翼翼地摊了开来,露出一只凤凰钗子,有金、有银、还有玉。
楚惠顿时瞪大了眼睛,一把从桌拿起那只钗子认真看起来。
“没错,这是我的,是我的那支!”楚惠颤抖着声音说。
“姐姐。”冬梅见她情绪激动,连忙抱紧她。
“冬梅,这只钗子是我母亲的,我母亲离开家的时候留给我的,我把它带到了花家,后来在花家丢失了。”
“没想到今日竟然看见了它,这是我楚家的钗子啊!”楚惠越说越激动起来。
“姐姐,咱们坐下说,你千万别激动。”冬梅扶着她坐了下来。
楚惠双手捧着钗子,边看边流泪。
当年她身边带着这支钗子进花家的时候,才十六七岁,一转眼自己都七十的人了,本以为丢失了再也没有了,没想到竟然相隔几十年又出现了。
“当年花家下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它,没想到会在会在李云娘手里?”楚惠怎么也没有想到。
那个出身富贵人家、嫁妆丰厚、又嫁入了大户花家的李云娘,怎么会偷她一支钗子?
“这支钗子是大太太特别交代我留给瑞卿少爷的,我便留了下来,其他几件给我儿子娶媳妇儿用了。”老梁头解释说。
“她为什么叫你留这支钗子给瑞卿?她又留下什么话么?”楚惠急切地问道。
“大太太说,当年她见这支钗子漂亮,又是您的心爱之物,您当时正受宠,因此她让小丫鬟把钗子谋了去。”老梁头说。
“丁太太,这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