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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里面方便了之后,墙上吊着一个白色的水箱,只要拉一下绳子,水就哗啦啦冲进了那个小厕所槽里,把粪便冲得无影无踪。
这种东西楚惠不是没有见过,当年和丁伯豪在上海住的那两年,他们在租界的房子里就有这样高级的卫生间。
倒是江西老家的大宅子里没有,也是用着木马桶,每天清晨丫鬟们会从后门提出去,有粪车在巷子里等着。
没想到如今那些好几层楼的房子里,也能有那么高级的卫生间。
“母亲,您放心,现在的新房比咱们单位的楼房还要好,卫生间比那还要高级。”
“我们单位的房子也要准备卖给个人了,现在已经开始实行房改,我准备出钱把单位的那套房子买下来。”
瑞卿握着楚惠的手安慰她说。
“要自己出钱买呀?那你钱够吗?”楚惠担忧地问。
她这辈子,自己的亲生骨肉不在身边,她把满腔的爱都全部给了养子瑞卿。
“够够,母亲,您不用替我操心,我即使钱不够,我让孩子们给我凑。”瑞卿憨笑着。
母亲这辈子为了他,真是耗尽了心血,现在都七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能够让她替自己操心。
“瑞卿,你要去打听清楚来,看看咱们这片儿具体什么时候会拆,咱们家拆了能补多大房回来,咱们全家够不够住,问清楚了回来告诉我。”楚惠细细地交代。
关于拆迁的事儿,她也听说了一些,似乎是说拆多少平方补多少平方,还是拆一栋补一栋。
若只是拆一栋补一套,那就远远不够他们家这么多人住。
她和李士聪、冬梅永远是一家人,都住了一辈子了,她不会和他们分开住。
“好,母亲,您放心,无论补多大的房,您和舅舅他们还住一个房子里。”瑞卿先给他一颗安心丸吃,免得老太太担忧。
“杀好了没有?”楚惠撇开话题催促道。
“杀好了,您别端水,我来。”瑞卿把开水放地上,鸭子到滚水里探了探,就坐在小凳上拔鸭毛。
“你看,你都当了外公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做点事儿也不懂得把袖子卷起。”楚惠笑着责备道。
其实,在当妈的眼中,孩子无论多大年纪,都始终是孩子。
“母亲,我有些心里话想对您说说,您别回避我。”瑞卿把旁边的小凳子移过来给楚惠坐。
“好,你说吧。”楚惠知道瑞卿一直在想办法帮她打听丁伯豪的消息。
早些年不敢找,她还真想过要找。
如今可以找了,她却觉得丁伯豪即使还活着,都已经八十多岁了,这么遥远他还能回来吗?
她时常会想,他在台湾后来成家了没有?据说其他的台湾老兵到那边儿之后都另外成家了。
若是伯豪能成个家,她也感到欣慰一些,几十年了,也好有个人在他身边照顾他。
虽然,若是他真的另成家了,但她丝毫都不会介意这事儿,只是她会担心自己找到他后,会不会影响到其他的人?
比如他后来娶的妻子。
这些才是楚惠想找又怕找他的原因。
“母亲,我还是想帮您找找舅舅瑞卿原先跟着花家少爷们喊丁伯豪舅舅,让您和他能见上一面儿。”瑞卿恳切地说。
“孩子呀,母亲知道你孝顺,可是我”
“母亲,您别再说那些了,那都不是理由,您听儿子的,我想办法托人寻找,咱们试一试,好吧?”
瑞卿带着恳求的语气,他想要说服这位固执且总为他人着想的母亲。
………………………………
第377章 到抚州
“卿儿,如果你真是为母亲着想,就别去打听了,好吗?”
楚惠收起笑容,她是认真的,几十都这么过来了,现在大家都老了,寻找也毫无意义。
八十年代末她就知道有些台湾老兵回来寻找亲人,那个时候她心里还盼着丁伯豪也会回来寻找自己。
可是她盼了多年也没有盼来他,她也慢慢地说服了自己,不再去想、不再去盼。
这好不容易已经死心了,瑞卿又来提起,这就相当于把一道已经好彻底了的伤疤,再次揭开了。
她害怕,她没有勇气让这层已经完全愈合了的伤疤再次揭得血淋淋的。
都说母子连心,那是真对亲生的父母子女,可是这没有血缘关系的母子几十年来也同样心连心,瑞卿知道母亲内心所想的。
母亲之所以不想让他去打听,是因为她在害怕,她害怕找不到、尤其害怕万一找到了,丁伯豪又已经有了另外的家庭。
但是他也知道,若是不去找找,将来母亲会有遗憾,或许等哪天老得不能动的时候会后悔。
因此,他还是决定去找找,如果能找到最好,若是伯豪舅舅已经有了家庭,不愿意回来和母亲见上一面,那他再想其他的办法。
不一会儿,瑞卿的妻子和三个孩子回来了,来的还不是只是三个人。
老大女儿、女婿和小外孙,大儿子、儿媳妇和孙子,二儿子带着女朋友,全都回来过节。
一家人坐在一起围了一大圆桌,热热闹闹地过了个端午节。
瑞卿还在那个粮站,如今已经是老站长了,妻子也是粮站的职工。
大女儿、女婿是中学的老师,大儿子开了个酒楼,生意非常红火,小儿子大学毕业后进了粮食局工作。
楚惠知足了,看着这一家大小和和美美的,她特别高兴,一家四代人,儿子虽然不是自己生的,但是比亲骨肉还亲。
连孙子、孙媳们个个都特别尊敬她这个奶奶,大大小小出门都想着要为她买好吃的回来。
“大宝,酒楼生意还好不?”楚惠关心地问。
大宝就是瑞卿的大儿子,是奶奶带大的,小名叫大宝。
“奶奶,生意很好,等您想吃什么的时候跟我说,我带您过去吃。”大宝开心地放下手中的筷子说。
“不了,酒楼的菜大鱼大肉,奶奶还是喜欢吃些清粥小菜好。”楚惠饮食偏清淡。
她爱看书,平时喜欢看关于养生方面的书。
不是她怕老怕死,而是她知道老人健康就等于是为儿孙排忧,因此她特别注重饮食和健身。
“奶奶,偶尔吃一两次不要紧的,咱家那酒楼里也有专门的素菜,哪天带您去吃,您会喜欢的。”大宝媳妇儿也跟着说。
“好好,等我哪天不想做饭了,和冬梅姑婆去。”楚惠高兴地说。
她又看着小孙子问:“二宝,你呢?你和兰兰什么时候结婚呀?”
二宝女朋友害羞地低下头,二宝喜滋滋地说:“快了快了,奶奶,我们打算国庆节结婚。”
“国庆节?那还来得及准备,缺什么跟奶奶说。”楚惠慈爱地说。
她是从供销社退休的,每月退休金自己也用不完,加上儿子和大孙女、大孙子还按月会给她钱,她都攒着呢。
“好好,奶奶,我们什么都不缺。”二宝赶紧说。
“平安,你也要上点儿紧了,有什么困难跟姑姑说就是。”楚惠又看向平安。
“姑姑放心,我一定跟您说。”平安最会顺着楚惠,其实有困难才不会对老人说,以免老人着急。
香港。
小健到香港已经整整一年了。
这期间他因工作太忙,也没有回过旧金山。
倒真如他当初来香港工作时的初衷一样,香港离中国大陆近,能找到机会到大陆。
他所在的公司每月都会派他到内地出差,一年后还被提拔负责公司产品在内地区域的销售。
因此,香港和内地两点一线的奔忙,就成了小健生活的主旋律。
这次正好又遇内地的假期,他依旧没有回美国看望父母,他和他们每天都通电话。
他也没有回香港,而是换上休闲套装,背起背包,只当是旅游,买了车票凭着从小从母亲那儿听来的故事,直奔江西抚州。
到了抚州,他专打听解放前的古建筑,胸前挂着相机到处拍照。
晚上,在街上随便吃了点儿本地的特色小吃,吃完后背着背包进了本地一家酒店,登记入住后就直接上电梯到客房。
第二天一早,他又背着包和相机下楼,在大堂问前厅接待:“请问抚州城内有哪些古代建筑?或者旧社会的老式房子?”
“先生,对不起!这些我就不知道了。”前台茫然地摇头。
“哦,谢谢!”小健道过谢出了酒店的大门。
街边一位八十多岁的老人在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