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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便走吧。”楚惠心一横,后退开来,让马车好走。
“丁太太,我老早就知道您必定是个有福之人。”花铜在马车上正要扬鞭子,又回头对车下的楚惠说了这句话。
“承您的吉言了,快走吧。”楚惠含着泪笑着说。
花铜扬鞭驱赶着马车走远,就这样,瑞卿和小兰又回到了花家。
楚惠无精打采地回到自己房里,小敏、小捷姐弟俩趴在门口想进来,见母亲一脸哀伤,都懂事地跑到前院去玩去了。
冬梅知道楚惠心情不好,端了一碗红枣汤进来。
“太太,要我说呀,您这就是心善、心软,当初她小兰走的时候,说好孩子今后就是您的孩子,她绝不会再来认。”
“这倒好,才几年工夫就找上门来认儿子来了,这还不要紧,您好心收留她,她又这山望着那山高,又攀回花家去了。”
“听说花老爷身子骨一直不见好,连大夫都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母子两个再进花家又有什么奔头?”
“万一花家老爷他到时候您看吧,小兰母子两个一定会被花家大太太赶了出来,到时候恐怕又该来投奔您了。”
“咱们家就好比她陈小兰的客栈,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白吃白住白花,咱们还落得一肚子的气儿。”
冬梅愤愤不平地数落了一堆儿,全是为楚惠打抱不平的。
“唉”楚惠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其实,我能理解小兰的内心在想些什么,她觉得在咱们这儿总归是寄人篱下,去了花家好歹瑞卿是花家的孩子,她有理由不把自己当外人。”
“花家老爷若是真有个什么事儿,以花老爷的精明,一定事先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到时候大太太李氏就是再坏,也无法阻止卿儿得到自己应得的。”
“不管怎么说,小兰这么做我内心也支持她,一是抗不住花士昌的苦苦哀求二是为了瑞卿的名份着想,小兰才会又回到那个她本来很恨的家。”
听得楚惠这么一说,小兰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反正这些大户人家太太们的心思她是想不明白的。
“小兰这次回去,佣人们也不敢再小瞧了她吧?”楚惠象是自语,又象是在问冬梅。
“为什么?”冬梅反问。
“因为,花家老爷准许小兰由正门进去。”楚惠很在意这个。
当年在花家的时候,最想的是能走一次正门,不为明份,只是想堂堂正正走一次正门而已。
但那只能是痴心妄想,妾是没有资格走正门的,只能一辈子走侧门儿。
小兰也是,只要她是别人的妾,就只是走侧门的命。
“或许那是管家搪塞您的话呢?谁知道让没让走正门儿?”冬梅不信花士昌真有那么好。
就算他花士昌同意,他那大太太李氏也一定不肯。
“不会,这一定是花老爷发话了,管家才会这么说。而且,我相信花老爷会那么说,因为小兰已经不是他的妾了,只是他儿子的亲娘。”楚惠了解花士昌的性格。
“所以,您就相信花家老爷会答应让小兰从正门进?”冬梅还是不太相信。
在花家、在花士昌的心目中,门第、等级,是相当重要的事儿,岂能随意乱来。
“是,你想啊,如今的小兰不过是倚仗了儿子的福气,而儿子是她生的,花家对她应以礼相待才是。”楚惠又解释。
冬梅这才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就这样,小兰与儿子瑞卿又住进了原先她住的小院子,说是老爷安排的,与瑞隆少爷的院子隔壁,兄弟俩在一块儿玩方便。
小兰白天无事时,也时不时就到楚惠铺子里来坐坐。
偶尔还帮着绣一绣花,也带回去做,多少帮楚惠做点儿什么,她也感觉安心些。
至于花士昌的身体,郎中也好、洋大夫也罢,都说他没有几日活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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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李氏从小兰进门的那日起,也彻底病倒了,活活给气出来的病,从此不愿出院门。
也就是说,从小兰这次进花家时起,李氏就没有见过小兰和瑞卿。
宅子里的人都说大太太已经开始吃斋念佛、不问世事了。
但是真正的想法只有李氏自己知道,她每日对佛祈祷,盼望着花士昌早日归西,宅子里的一切权利又回到她这当家太太的手上。
到那时,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儿,便是驱赶小兰母子出去。
但是,世间的事儿往往就是这么事与愿违,小兰母子回来之后,花士昌心情大好,整日带着瑞隆和瑞卿写字读书。
原本洋大夫预测的日子早已过去,花士昌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对小兰也有说有笑起来。
最伤心的便是李氏,她原本以为花家的大劝很快又会回到自己的手中,没想到老天爷都不收花士昌,竟然让他的病好了起来。
于是,她又病倒了,从此更是痛恨出院门儿。
花士昌大病初愈,外面到处在打仗,外地的买卖也早就没有再做了,守着县城里的两间铺子度日。
这天,花铜拿着一份报纸匆匆走进书房,把报纸放在书桌上说:“老爷,大事不好了,您快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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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投降了
花士昌不悦地接过报纸:“什么事儿这么惊慌?”
“老爷,您看这儿,还有这儿,外面这局势不对呀。”花铜指着报纸上的报道说道。
“哎呀也不知道伯豪如今在哪儿了?”花士昌叹了一口气说。
虽然这些年和李氏的关系越来越象陌生人,但是对于李氏的娘家,无论是李家还是丁家,他花士昌都是十分关注。
逢年过节便差人送东西过去这两家。
李家见是自家姑爷送来的,自然是大方地收下。
而丁家,由于是楚惠当家,只要见是花家送的礼,她都叮嘱管家一率不收,悉数退回去。
“是呀,多希望舅老爷能早日回来。”花铜也感慨说。
“楚惠会不会知道伯豪的事儿?伯豪应该会往家送信儿吧?”花士昌暗示花铜抽空去丁家问问。
“老爷您放心,我会找个机会去向丁太太打听打听。”花铜小心地回答。
花士昌皱了皱眉,心里隐隐作痛,他听不得别人喊楚惠“丁太太”这三个字儿。
可偏偏那又是事实,这只能怪自己当年没有好好珍惜楚惠,否则楚惠这一生的称呼除了花家姨太太之外,不会再有其他。
自从楚惠嫁给丁伯豪之后,他也没有恨过丁伯豪他们夫妻。
外面曾经有人谣传楚惠嫁与丁伯豪是因为丁伯豪仗着自己当了官儿,手下有兵、有枪,因此横刀夺爱,抢了自己家妹夫的女人。
为这事儿,花士昌也使了不少招才摆平。
他不愿意让这样的传言传进楚惠的耳朵,楚惠在花家受的委屈实在是太多了,他不想再让人往楚惠身上泼脏水。
这些事儿也只有花铜知道,楚惠对这些一无所知。
也好,她什么都不知道更好,这样能过得更快乐些。
他花士昌是郎中和洋大夫们宣判了死期的人,虽然如今又痊愈了,但是也算是曾经鬼门关走过来的人。
更加知道哪些人和事该珍惜,哪些该果断丢弃。
对于楚惠,虽然她已经不再是花家的人,但是他依旧珍惜,偶尔能在远远的街上看她一眼,他都觉得心满意足。
这些便够了,只要她过得好,他便安心了。
时间过得说快不快,说慢不慢转眼到了民国三十四年的八月。
在这个很少有人谈论时局和政事的小城里,大街小巷也突然洋溢着一股喜洋洋的气息。
“太太,太太!太太!”管家一路飞奔,跑进了书房。
书房里,楚惠正在写字儿,写字是她每天必做的事儿,再忙,回到家她都要写上一幅字儿。
“怎么了管家,瞧你跑得那么慌慌张张的。”楚惠笑着说。
“太太,日本鬼子投降了!”管家满脸喜悦。
“什么?真的?”楚惠眼眶瞬间就湿润了。
她等这一天可等好久了,从第一次被王锦盛他们把她偷走带去南昌起,她就盼着日本鬼子早点儿滚出中国去。
后来嫁给了丁伯豪之后,这个愿望更加强烈。
只有日本人滚蛋了,丁伯豪他们才能回家和亲人团聚。
她还盼着丁伯豪说的,等不再打仗了,带着她和孩子们去上海居住。
上海的家中也有她想念的东西,那里有她和他最美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