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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2章 改变
一周过后，小王老师已经彻底放弃了管理余蒙蒙。对于初出茅庐、踌躇满志的理论型教师，余蒙蒙是个较为意外的炸弹，将她的理想给轰掉了一半。从此，她干脆放任自流。倒不是说真的对其不加束缚，而是打算依着余蒙蒙的性子，自己在旁配合，顺势引导。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改变了想法的缘故，小王老师发现自己换了一个教学的方法以后，余蒙蒙立马就乖了许多。再不会再张口就是嫌弃别人长得丑，也不会再想要什么东西的时候，就肆无忌惮地动手打人，或者强行抢过来，弄哭小朋友了。
看着她这样明显的变化，小王老师一时之间欣慰了许多，也觉得自己的教研工作有了很大的进步和成果，心里顿时沉甸甸的全是满足，每天走起路来，都轻快了许多。除去了之前看着讨厌的明显的缺点，小王老师倒是发现了不少余蒙蒙的优点，加以培养，最后在余蒙蒙从幼儿园毕业的时候，竟然是最最优秀的幼儿代表。
彼时的小王老师也成熟了许多，看着在结业舞台上表演的余蒙蒙，心中好一阵感动。特别是幼儿代表们表演结束，底下观看的家长们纷纷掌声如同雷动的时候，小王老师体会到了身为一名培基园丁的成就感和收获感。之后的小王老师在所有幼儿园的班级表演完毕以后，作为优秀的老师演讲，情难自制，说得下面好几个老师都湿润了眼角。园中在旁看着，极为满意，不住地点头。
后来，在余蒙蒙升上小一的时候，小王老师作为新人教师，只教了三年便晋升为幼儿园的副园长了，同时本人还多次获得优秀幼教的奖状，劲头可谓是势如破竹了。而这一切，她都在内心深处深深地感激着，庆幸在自己任教的第一年，就遇到了余蒙蒙这种皮而聪明的孩子。
不说余爸爸和余妈妈，就连白华，也在余蒙蒙上了一年级的时候，明显地感觉到余蒙蒙变了。本来很有朝气的、很活泼的小朋友，突然就跟内里换了一个芯子似的，不怎么爱玩儿爱闹了。而且，在外面倒是可以理解，毕竟有些小朋友开始有了自主意识，怕羞也是正常的情况，需要慢慢来。可是余蒙蒙在家里也是如此，学会了捧着画册或者是某些不该她这个年纪看得书籍，整日里看得津津有味的。
余爸爸工作之余，有一次坐到了沙发上，往她的手里瞟了一眼，见是一本文言文般的聊斋志异，吓得眼睛都从鼻梁上滑了下来，惊讶地问：“孩子，你在看什么？”
“……嗯，我也不知道。”余蒙蒙颇为苦恼地说，从书中把自己的视线拔出来，看着余爸爸说：“爸爸，这书里的画很少，字又太难认，我还没看明白。”
“……没看明白就对了。”蓦然地，吓出了余爸爸一身的冷汗来。若是年纪这么小就能看懂这种书了，就太可怕了。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的余爸爸，将书从余蒙蒙的手中抽走，语重心长地说：“你啊，还是小孩子，看书是以后的事情，现在应该去玩儿，懂爸爸的意思吗？”
“嗯。”余蒙蒙点点头，就站起来乖巧地去穿了谢。余爸爸见她甚是孺子可教，便自己也走到玄关去穿上了鞋。余蒙蒙见了，便问：“爸爸，你是要跟我一起出去吗？”
“是啊，爸爸陪你出去玩儿，好不好？”不知道为什么，余爸爸感觉到女儿不大想自己陪她出去。想着，又有些自嘲自己爱多想，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怎么可能如此心思深沉呢？
“……好吧。”
余蒙蒙犹豫了一下，便点点头，动作有些迟疑。
过了三年，余蒙蒙上四年级的时候，已经完全成长为一个小小的少女了。站在那里，总是身体欣长，腰肢纤细，气质沉稳安静，极是亭亭玉立的模样。这种时候，不论是家里的谁看了，都会觉得，这孩子确实是一天天的成长起来了。余妈妈偶尔会在早上看这余蒙蒙有条不紊地将自己的东西一一装好出门以后，颇为感慨地问余爸爸：“你不觉得我们的女儿她太乖巧懂事了一点吗？”
余爸爸其实心中也能感受到微妙的违和感，但还是对余妈妈宽慰地说道：“孩子懂事一点儿不好吗？上次我去接孩子的时候，班主任可夸了好一顿呢。”
“我听你说过好几回了。”余妈妈笑了一下，继而满脸担忧地说到：“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孩子，我心里总是觉得很心疼。”
“你想得太多了。”余爸爸微怔了一下，揽住了余妈妈的肩膀。但其实，余爸爸看着这样的余蒙蒙，心中一直都有微微的不安感。只不过，他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不能也将自己的担忧显露出来，否则，他害怕余妈妈会更为担忧。
而余蒙蒙的这些变化，除了自己内里的性格变化趋向以外，还有就是外因。关于这些，白华只能默默地旁观。而且，自从余蒙蒙上了小学一年级以后，有一天回来，就用她那湿漉漉的眼睛看着白华，坚持不许他在自己快要睡觉的时候留在自己的房间内了。
二年级的时候，会问自己是不是精灵，类似于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里的那个茶壶精灵。头一次，白华面对小余蒙蒙沉默了。片刻后，他才回答说自己不是什么精灵。
“啊，是吗？”余蒙蒙的口气中，有着孩子惯有的不加掩饰的失望。在白华以为她会继续追问的时候，她却十分懂事地什么都没有再问了。
“啊，是吗？”
余蒙蒙的口气中，有着孩子惯有的不加掩饰的失望。在白华以为她会继续追问的时候，她却十分懂事地什么都没有再问了。一直不温不火地捱到了现在。白华看着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一天天成长起来，却越来越犹豫而沉默寡言的少女，心情自是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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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3章 困惑，微笑
终于在某一天，当父母因为工作而没有回来，十二岁的余蒙蒙在家中的沙发上坐下来，些作业写到一半的时候问：“白华哥哥，你究竟是什么？幽灵吗？”因为是从小都在一起，所以即使是说出“幽灵”这个词的时候，浑身冷颤了一下，心中实际上也没有太多害怕的情绪。她其实很早就知道白华哥哥不一样了，但是因为很喜欢对方，把对方当成是爸爸妈妈一样亲密的存在，甚至是以上，所以擦一直都对实际的问题视而不见。可是今天，她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些来。这同她以往喜欢将所有的事情计划好了再行动的性格完全不符合。是她自己都会诧异的做法。
白华听了，没有太多惊讶的表情，而是看着她，在她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仔细地审视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孩，除了这张脸还有几分类似以外，从她身上找不出半点自己曾经认识的余蒙蒙的影子。这么一个沉稳而又安静的女生，让他完全没有一点熟悉的感觉。
“你不必知道这些，只需要明白，我永远都不会害你。”
“这些，我当然知道。”余蒙蒙放下了手中的笔，认真地看着白华：“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老是跟在我的身边，以及，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她边说，就已经边后悔了，知道自己不该说这些令人伤心的话。但是从她有意识开始，白华这个别人看不见，只有她能看见的男子就一直都陪在她的身边，如何能不让她好奇白华的来历呢？
虽然目光严肃而认真，但是余蒙蒙从内心起就绝对没有想要逼迫白华回答的意思。她只是想知道，想迫切地知道更多有关白华的事情而已。
“从你这里得到什么？”白华嗤笑一声，看着余蒙蒙道：“你认为你自己有什么是值得我想要得到的？”
余蒙蒙听了沉默起来。
而后的几天里，她同白华在一起，却什么也没说。自从那一天，她开口问了白华是什么的问题以后，他们便没有再能融洽地相处在一起了。
对于白华来说，他只是这么多年来，更是将余蒙蒙当成一个孩子来看待，根本就不想同她谈论某些事情。何况，对于小余蒙蒙来说，白华所知道的都是她未来的事情。他不想破坏她的未来。
也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对她解释这些事情。来到人间的十二年，他几乎是寸步不离地看着小余蒙蒙一天天地长大的。如今，对余蒙蒙自然有一种对别的孩子所没有的亲近感，就算是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但是，无论如何，他却从来都无法将这种感觉去同他此前对自己的小妻子所抱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