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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这雷霆翻滚之间，无数道雷弧缠绕交织，在其前方出现一道伟岸的雷霆之躯，远远看去是一中年男子模样，浓密的紫发披散在肩前身后，浑身上下雷光噼啪作响，宽厚的手掌中紧握着一把雷霆巨斧，给人一种震撼的感觉。
支离破碎的山河大地，所有的大凌子民看着这样一副景象，都在慌乱地四处逃窜，当然除了大凌的子民，还有着不少神域所庇护着的灵兽。
无数的域外大军进入大凌神域，无疑是让得他们心头阴云笼罩，可是……
他们所要面临的不止于此。
忽然，天地之间一阵晃动，大地之上裂纹密布，然后在所有人惊恐的神情当中，广阔大地上出现许多深不见底的裂缝，将无数大凌子民吞噬其中。
当然，这其中有着不少的修为高深的强者，可是更多的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凌子民。
那些修为高深的神域之人看见大地上的变故，连忙飞入了空中，但是那余下的神域子民，只能露出绝望地表情，掉入了无尽的裂缝深渊之中。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杨辰看着这一切，心中悲愤不已，为那一方净土的破灭而悲哀，为那域外贼人的入侵而愤怒。
下意识地想要伸出双手做些什么，挽留住神域最后的尊严，可是想起自己不过只是一道自元神而衍生地似虚似幻的意识罢了，什么都做不了，所以自嘲一般笑着。
“还是一样地，无能为力么？”
“这就是你认为的，那个悲伤的故事？”
就在杨辰沉浸在悲伤之中时，那先贤的声音又是出现在了杨辰耳边，含着悲怆之意向杨辰问道。
杨辰默然，心里清楚，只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其实在杨辰被先贤从那青骨手中救下，并且温养着自己的元神之时，他就发现了。
灵魂深处，某些刻意被掩藏的记忆，一点一点浮于心头，一些陌生的字眼总是徘徊在自己的脑海当中。
大凌神域！
起初，杨辰并不明白。
可是每当念出这四个字的时候，杨辰的心中总会有满满的失落，悲伤。
他也曾经想过，自己与这个地方有着怎样的纠缠，也或是这个地方有着怎样悲伤的故事，让自己不敢靠近，不敢触碰。
所以，当远去的记忆，再度浮上心头的时候，心中的悲伤……如故。
“我想知道，当子民落难之时，他又在哪里？”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那么在你的心里，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我不知道。”
“唉。”
那先贤知道杨辰在赌气，当年尘阳殿所发生的一切，此刻还历历在目。
尘阳殿内，一人无辜被冤，负气逃离大凌，另一人愧疚难当，放下九五尊位。
“当时的他，并不在神域。”
“什么？！”
“神域被破，子民沦落。”
“身为神域之主，有何脸面居之！”
“自从你当年走后，神域发生了很多事情。”
“光明之下，永远都潜藏着黑暗。”
似乎是找不到任何借口去辩驳，也或许是知道责任并不全在那个人身上，杨辰沉默着不说话，只是看着神域一点一点在自己眼中破灭而去。
“那……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的一切，你不是已经见过了么？”
“嗯？”
杨辰稍作迟疑，思索着先贤所说是什么意思。
不过，杨辰转瞬间便是明白，可明白的同时，心中的悲愤更甚，难道自己所去的百鬼之地，就是昔日的神域？
似乎是为了印证杨辰心中所想，这片空间一阵剧烈的波动，杨辰只感觉天翻地覆一般，眼前的画面缓缓破碎而去。
破落的神域消失，域外的军队也消失，白天变为黑夜，唯有陷落的大地，滚滚的天雷，熊熊的烈火，还是如此。
一眼望不到边的荒野之地，天际之上无数的雷电闪过，大地上沟壑交错，沟壑中的茫茫火海，好像存在了许多岁月一样。
随着时间的流逝，沟壑并拢，茫茫火海沉入地下，而在沟壑并拢之处，一座座墓碑拔地而起，笔直地立于其上。
杨辰呆呆地愣着，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偌大的神域，就这样变为了一片鬼域？
“所以，那些从坟墓中爬出的……其实是大凌的亡民？”
先贤沉默着，并没有马上回答杨辰，或许是不敢揭开大凌的创伤，无法去面对那残酷的事实。
“虽然大凌成为了过去，可是它的意志从未消失过，而这些亡民的出现，或许……是在等待着下一个可以承载大凌意志的人！”
………………………………
第一百七十四章 重铸肉身
“你的意思是……他们一直在等着我？”
“他们本该堕入轮回道的，可是或许心中有着执念，不相信开创过无数辉煌的大凌会就此消失，所以灵识未散，守候在这荒凉之所。”
“可是，你又怎么知道他们等的人是我？”
“你能出现在这里，绝不是偶然。”
“有些事情，冥冥中已经注定了。”
是命么，当年尘阳殿内自己的一时负气，竟想不到是自己与大凌的最后诀别，或许先贤说的是对的，上天在给他一个机会，重新查清楚当年大凌所受的冤屈。
“可是，当年就没有人为大凌叫屈么？！”
“呵呵……”
“亵渎鸿祖，欲取而代之，还有谁会为你叫屈？”
“怎么可能！”
“神域一向以鸿祖为尊，从未有过僭越之心，这般的罪名怎能扣在大凌头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功高盖主，神域在苍穹之下光芒过盛，终究是会引来玄界的不满，因而招致祸乱。”
杨辰此刻想起，在神域陷落之时，所看到的那些从空间裂缝之中破界而来，身着火灵甲胄的军队，以及无数的雷灵大军，心里倒也清楚了许多。
“所以，火神界与雷神界都是参与了此事？”
“空口无凭，神域想要昭雪，需要更加有力的证据。”
“毕竟牵扯到鸿祖，一个不慎，所做的一切都是会付诸东流。”
“杨辰明白。”
“况且……”
先贤顿了一顿，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
“就算那个时候，你与他都离开了神域，可是仅凭两大玄界就想覆灭大凌，万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大凌的崩塌，并不是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没错。”
“其中牵扯到的幕后之手，是现在的你所远远触及不到的存在。”
“如果想要为大凌昭雪，前方的路必定荆棘缠身，泥泞难行。”
“所以，你想清楚了？”
“您不是早就知道杨辰的决定了么，贤老？”
“哈哈，你果然没让我失望，也不枉我在小天手中把你保了下来。”
“小天？”
依贤老所说，其口中的小天应该就是那具从石棺内爬出的青骨吧。
“他其实是个苦命的孩子，一生为情所困，始终过不了自己这关，所以你也不要怪罪于他。”
“作为神域的先贤，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必须以大凌为重，所以在神域的问题上，难免有失偏颇。”
在杨辰所得到的记忆里，并没有出现小天这样一个人，但是他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毕竟，揭开伤疤，所看到的，只可能是触目惊心的累累血痕。
“在这百鬼之地，每一座坟墓下，都掩藏着数不尽的悲哀。”
杨辰与那先贤皆是沉默了下来，面对着一座座巨大的坟墓，空气中仿佛都是因此而弥漫着哀伤的气息。
想要为大凌平冤昭雪，说起来简单，可是做起来比登天还难，况且如今的杨辰肉身被毁，只剩下残存的元神。
“你如今修为尚浅，不过人灵之难，未来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嗯。”
杨辰也明白先贤所说的是事实，自己在那些人的眼里不过是一只蝼蚁，稍有不慎自己便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地。所以他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才会让大凌昭雪有着一丝希望。
“修道一途，道基最为重要，所靠的是自己一点一滴的积累，万不可贪图一时之快而借助外物，以免日后根基不稳。”
“所以，修行一事，老夫帮不了你太多。”
“这点，杨辰自然是清楚的。”
“不过，你之前遭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