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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也没人坐着,所有人都站着,低下头,场中静得只有众人的呼吸声,还有偶尔几声抽泣。
我也低下头,心中却升出一种荒谬来。明明相片上是自己,说得也是自己的名字,可是为什么有种奇怪的违和感,他们说的那个人是我吗?什么古灵传媒、电视圈的重大损失,这些话也就算了。
风趣幽默?我的个性就算不是木讷,可也跟风趣幽默差了十万八千里,至少在丰城经历过这么多事后,人不人鬼不鬼的,基本上工作的时候,我都是沉着一张脸,什么时候幽默过了?
这默哀的5分钟意外的长,至少我站得脚都快麻了,脖子都快要断了,才听老板说“好了,接下来,请各位发言。”
最先拿过话筒的居然是场记。
他上台说了工作上的事,着重说了我对他的照顾,让他从一个大专院校毕业的学生,迅速了解了电视工作的惯例,成长为节目的核心骨干。总之,他视我为工作上的长者,是我教会了他什么叫作职业精神和敬业,更手把手向他展示了媒体工作者的风骨。
场记说完后,大家还鼓起掌来,有些人还大力地点着头,一副说得对,说得好的样子。
我的脑袋更晕了。又往台上看了一眼,照片里那家伙显得格外腼腆,又带着些青涩的笑,满满的学生气,确实是自己没错。
可是场记说得那个有“风骨”的媒体人,教会他职业精神的是我?
我努力搜刮着记忆,可是除了回想起几次呵斥场记的事外,就再也想不起来。
难道就是那几次呵斥教会了他那么多东西?这家伙犯贱?还是人死了,总要说点好话?
不过话说回来,随应付几句场面话就行了,干吗要说得那么真?说着说着,眼圈一红,还掉了眼泪?
老子这么受人爱戴,要不是“死了”,怎么可能会知道这帮家伙的想法?
我的心热乎乎起来,虽然有点蹊跷,不过死后,同事们一个个深情的缅怀,看上去也不像是在作假,我也有点受感动,恨不得跳出去,掀开口罩,扔掉墨镜,跟他们说我没死,让他们不要悲伤。
不过理智压住了我,让我再静下来看看还有谁要说话。
接着是导播、摄影助理、包括我身边的作家。
每个人都会说些和我之间发生的小故事,有些是我知道的,不过大多数是我不知道的。
在每个故事里,我或者乐于助人,或者化身为知心大哥哥,倾听他们的烦恼。
连咪咪和小白也发言了。他们说的事就更加离谱。
我可以确定我绝对没有做过。
咪咪说得白色情人节那天,没有人送她巧克力,那天她的心情很糟糕,录节目的时候都提不起兴致,最后还是我看到她情绪低落,特意下去买了一盒巧克力,写了张小纸条,在下班的时候送给她,让她一天的心情都好了。
我终于可以肯定一件事,老子绝对没有送过巧克力给咪咪,绝对没有,不是忘记了或是记错了,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我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过,又怎么可能会给咪咪送巧克力?要送,也是给李小岸送,什么时候会给那个女人送?
这些事都不是我做的,而是那个假陈宽做的!他们上台缅怀的不是我,说的事迹都是那个假陈宽的!
我的心冰冷一片,原本以为假陈宽只是近段时间出现,一直慢慢替代我的社交圈子,用一个阳光、自信、乐于助人的性象,逐渐替代原本那个阴鹜、自我、漠不关心的形象,谁能想到他那么早就出现了?过了那么久的时间,我都不知道?
我只觉得浑身一冷,要不是周围那么多人,我都快叫出声来。
呆了那么久的时间,为什么我到前几天才发觉?这家伙隐藏得也太深了吧?
………………………………
第一百三十九章 悼念短片
“好,诸位,这是我们收集的陈主持的短片,记录了他在古灵工作的点点滴滴。”
老板指向身后的大屏幕,台上的众人分开中间一条道,大屏幕亮起,我拿着话筒在画面里出现,正在主持夜间节目。
我静静地看着,抽泣的声音更大了,睹物思人,我像是暂时活了过来,那温柔沉厚的嗓音,娴熟的台风,熟练掌握着节目的节奏,我在台下也看呆了。
那人明明是我,连微笑起来嘴角拉升的弧度都一模一样,可是为什么我不记得?我根本就没主持过这档节目!
这人不是我!不是我!是假陈宽!
之前的猜想得到了证实,假陈宽早就潜伏在我身边,比我想象的要早得多。光是看节目就能看出来,可以说自从我进了古灵以后,他就一直在我身边。
以前的种种疑点一下子贯通,李小岸为什么会突然向我示爱,主动和我在一起,当初还以为自己这个穷吊丝魅力那么大,或是说李小岸品味独特,看上自己后,那么主动,只用了几天时间,就和我确立男女朋友关系,还搬进来一起住。
特么的!都是那个假陈宽做的!
我不过是个跟在他后面拣些好处的可怜虫!
我觉得胸口发闷,气都喘不上来。
搞了半天,他们还真的是在缅怀另一个人,另一个陈宽。
那个陈宽会耐心地指导他们的问题,会当他们知心听众,会在节日送上礼物,会在节目后,开车送他们回家,会做那么多、那么多的事,而另一个陈宽不过是脾气暴躁的大坏蛋,做完节目,就只会一个人缩在家里,想着下一期节目做什么的乖僻、不招人喜欢的同事。
我的身子摇摇晃晃,站不稳了。
身边的作家和场记聊起天来。
“你听说了没?他会回来。”
“真的?”
“那还有假,那天你也不是在吗?他――看起来就像真的,其实没了影子,大家都快吓晕了。”
我的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我明白过来他们说的是谁了,除了我还有谁。
“老板请了大师过来看,说是他还会再出来,特意请了大师镇场,不用怕。”
“难道他出现,大师就把他灭了?”
“谁知道呢?要不老板干吗要办追悼会,还不是想把他引出来。”
我扫视了一下场中,没发现哪里有大师的痕迹,老九那半桶水的家伙就不用看了,抓鬼的事还轮不到他,不要又拿剑自杀,蒙混过关逃出去就行。
他们说的大师在哪?
我又看了一圈,这回却突然和小圆对上了眼,小圆没有刻意避开,反而意味深长地冲我笑了笑,挑了挑眉毛。
我看不懂她的意思,不过也马上警惕起来,这丫头的行为不能用常理推断,多半又有什么大动作了?
难道要当着众人的面,叫破我的身份?
我的脚步往后移了一下,一直到了门边,才停下来。
此时的我完全没了现身的念头,原本我是有那样的打算。
上次在摄影棚出现,是在夜里,又是灯光打下来,没有影子,看起来怪吓人,当然会被大家当成鬼,这回要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出现,连个转身的空间都没有,大家摸得着,碰得到,又看不到地面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人脚,自然不会往恐怖的一面想,会把我当成人来看。
可是现在我完全不敢这么做了。
万一一个不好,只怕会当成恶鬼打死。
大屏幕突然黑了,小圆接过话筒说:“接下来,是我特意给陈叔叔剪得画面,请大家观看。”
我一愣,什么时候,连小圆也为我准备了视频?不都是工作上的节目主持,重复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说实话,就是刚才众人上台缅怀,也没几个人的心思真正放在大屏幕上,毕竟大部份人都是工作人员,天天看了,主持也就那回事,没什么新鲜玩意,一句话,换了样子,颠来倒去的说,来来去去也就那几句,根本就没有什么新意。
大屏幕重新亮起来,出现一条走廊,长长的,走廊的尽头是一片亮光,窗户前站着一高一矮两个人。
隔得远了,看不清楚,镜头又是对准天空,其他地方黑得更加明显,只能看出人的轮廓来。
镜头的位置一直没变过,像是放在某处的隐藏摄像机。
这个画面不同于大家熟知的古灵节目,众人提了兴趣,纷纷扭头看向大屏幕。
我也被吸引住了。
那画面亮得太亮,暗的又太暗,要不是走廊上方还有些微白的光照出,根本看不清楚,我的手心却突然凉了,是那种针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