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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咪咪开了车顶灯。
黄色的光芒射出，正好照在我眼睛上，我却连闭眼的能力都没了。
眼睛被光刺得流出眼泪，眼皮还是没有合拢。
脑海里杨涛的声音越来越响，到最后，全是他的笑声在回荡。
我却想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我飞了起来，不是那种自我飞翔，而是被什么东西夹着，冷冰冰，很不舒服，我的头甩来甩去，时不时和尾巴撞到一起，好吧，我承认，有的时候连我自己都分不清到底哪个是头，哪个是尾。
我的思维似乎能自由地在身体里流窜，没有终点，没有界限，任何一节身躯都可以记忆思考，虽然记忆的信息极其有限，只能回忆起自己十秒前刚吃到的美味东西，是一只蛾子，还是另一个同类腐烂的尸体，我胡乱想着，一股冰凉包住了我。
我想是被水淹没，这还没完，又是一股冰意，我分成了两半，虽然分开了，但是头和尾之间还能打招呼。
这点痛苦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有的时候甚至怀疑自己有没有痛觉。
只觉得一个我分成两个我，这样没有食物的时候，也有东西吃了。只是这个念头同时出现，我自己可千万不要被吃掉啊！
混乱的念头充斥在两个新生的独立个体中，接着又是一股冰意袭来，我的身子再分，再分，过了几秒，我已经记不起被分了多少次，我只觉得身边有无数多的同类，挤得我的只能窝在一个角落里。
边上是玻璃，我看着，用那只有一个小孔，勉强能够感到光线的器官看着，虫子？
我是虫子？
………………………………
第一百二十八章 谈合作
这个念头一出来，我一个激零，又清醒了过来，刚才不经意间，居然回到了虫子的前世，那种分裂的冰意在虫子身上也许算不了什么，可是回到人身上，一刹间，我的身子像是被激光刀斩成了千百截，肌肤烧灼的剧痛传来，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悲鸣，我觉得自己快昏过去了，突地坐起身来，头撞到了车顶。
咦？我能动了？
眼前漂浮着一张破碎的脸。脸上一团团黑气漂出，不断弥补着裂缝，不过每修好一处裂缝，那张脸就变得更透明一点。
杨涛被我逼出来了？
脑中不再有他那嚣张的声音，我觉得一阵舒坦。
咪咪和小白都有点不自在，齐齐看向我，等着杨涛下一步的命令。
任谁也想不到我会有这种古怪的前世回忆。
要是杨涛不上身的话，也伤不了他，偏偏上了我的身，虫子分身的痛苦至少有一半被他担过去。
我心中觉得快意，拨动着佛珠，想着下一步怎么做，虽然重创了杨涛，但是他还有一战之力，要是让他逃了的话，以后再找上门来，还有完没完？
杨涛往后略微一退，脸恢复得差不多，又往前扑。
我叫道：“等等，你还要尝尝那滋味吗？”
杨涛停了下来，脸上闪过一丝惊惧，随即桀桀怪笑起来：“你要有把握，还会特意说出来？”
草！这家伙长得和我一样，还和我一样聪明？我还真没把握，刚才能召出虫子前世的画面，真是走了狗屎运，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次进入。
杨涛捕捉到了我虚心，又扑了上来。
“你一定要上我吗？”
杨涛愣了一下，盯着我看了半天，那张脸就像浮在水里，上上下下，起浮不定，眼神也跟着飘忽起来。
“我给你推荐另一个人，他跟我一模一样，而且――没有这个东西，你应该会轻松很多。”我晃了晃手上的佛珠。
“你说的是他？”杨涛的表情变得很精彩，似是完全没料到我会出卖他。
我点点头，从头到尾都没有说那个人的名字，因为没有必要，那个人就是假陈宽。
很早之前，我就有过这样的念头，不过真正稳固下来，还是在他闯入我家的时候。
既然迟早要和他分出个生死，不能再让假陈宽搅乱自己的生活，为什么不借杨涛除掉他呢？
杨涛盯着我看了好久，久到连前座的咪咪都不断转过头来确认，小白则半躬着身等在外面。
我的手放在佛珠上，只要杨涛不答应，马上拨向佛珠，我的催眠术还只是刚入门，完全不知道启动后，会把自己带到哪里，要是像刚才那种分身之苦，再来一次的话，不用杨涛上身，我自己的意识也会崩溃，不过总好过被杨涛吞噬了的好。
也许是我同归于尽的举动吓住了杨涛。杨涛缓缓地展开一个笑容，道：“他和你不一样。”接着就消失了。
我愣了半天，直到小白搭了一下我的肩，我才惊醒过来，以为小白又要动手，小白说：“老大，你怎么在这？”
对上小白那张迷惑的眼睛，我确认他回来了，咪咪也是，杨涛就这么走了？
那他是答应了吗？
日子一天天过去，杨涛再没过来找我麻烦。我一直想找他，就是没出来。
古道传媒正式开始工作。除了偶尔在楼梯口碰到老九外，许雪和古道的老板都没见到过。
不过竞争的后果一点点体现出来，我们的节目收视率一直在8点左右徘徊，再没增长过。
古道传媒也推出了短片节目，不过第一次看时，我张大了嘴巴，足足过了30分钟，才把嘴闭上。
那是卖东西的节目，当然跟灵异沾得上边，就是些符咒或是经书之类的，不过许雪成了推销员，说这本金刚经是五台山大师开过光的，那本是被佛祖加持过的，还有那本洒过圣水，可以驱魔的，总之，各种用途都有，不止经书和符咒，连带着些佩饰或是厨房用具也有卖。
看上去都是些普通的货色，但是加上了许雪的介绍，顿时变得高大上，老九站在一旁，还拿出一本大证书，真的是大证书，书面几乎有一个人那么高，里面的字只要不是瞎了，隔着十米都能看得到，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说是活佛的签名，还是得到中央认可的转世活佛，有宗教局证书的。
节目里光是翻证书就翻了半个小时，然后是电话打爆了，又是只剩最后三组，特卖价3999；对，你没听错，只要3999，一口价，带回家。
许雪声嘶力竭地喊着，老九在一旁附和，等我看完整个节目后，心情还是久久不能平复，马上上网看了他们的节目收视率，草！那么烂的电视购物节目，居然收视率比我们还高？101；而且看下面刷屏的留言，居然真的有人买？
3999的定价，居然有人买？赚钱这么容易？
我都有点怀疑自己的人生观，拼死拼活地做节目，把收视率做上去，然后借着节目中广告收点赞助钱，也就勉强发工资和道具的钱，再加上员工外出采景报销，还有分给观众录影带的奖金，剩下的就没多少，更别提前段时间被黄石搞的连奖金都发不出。
许雪她们两人站在那，搞双簧，再加上些特制大证书，光是一天下来，卖东西的钱就比我们一个月的工资要多，这还有天理吗？
再这样搞下去，怕是我们节目组里的人都会跑到楼上去。
我到走楼上去，说要见许雪，或是古道的老板，那个鸡窝头的年轻人。
老九还是尽忠职守地拦在门口，抱着双臂，不让我进去。
我提着一个花篮，说是同行开张，要庆祝一下。
老九提过花篮，翻了一下，把红包拿出来，随手把花篮放到一边，说是会转给领导的。
我见这小子守得严严实实，没有机会，只好放弃。
至于老九为什么不让我见许雪她们，鬼知道是为什么，也许古道还藏了一些手段，准备用来对付我们。
两家的节目都放在同一时段播出，这不是摆明了要和我们竞争吗？
越想越气，找了老板诉苦，这种事也只能他出面了，再不做什么调整，或是走走台里的关系，怕是连节目都没人看，要关门大吉了。
老板听完后，马上表示会和电视台台长聊一下，至少要把时间错开，不过他又给我出了个任务，打不过，就交个朋友嘛，小宽，做事情要两手准备，万一我那里说不通，你这里也要有个备用计划。接下来你和古道打打关系，看看有没有合作的机会。
老板不愧是老板，这还没开战呢，就想着加入他们。
我对老板的气节嗤之以鼻，不过从实战的角度上来说，倒是个不错的点子。
在商言商，我们两家同为电视台里唯二的灵异节目组，确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