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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老师拿着牛皮纸袋踩着高跟鞋嘎达嘎达地走了，面试的人也都陆续涌出了教室的门，一边彼此小声议论着，“真难，我只做了一多半。”
“我都做完了。”一个人说。
“啊？你真牛！”
那人笑呵呵地说，“做完了，可我也不知道写的是什么。”
“我去！”
宋石出了教学楼正向大门走去，听得身后有人喊他的名字，回过头愣了一下，脚步不由地停了下来，“蔡澜，是你，你也过来面试的？”
蔡澜三步两步走了上来，笑道，“是啊，我就坐在你后面，我先到的，你进来我还和你挥手，你居然没看到，那么多人看着我，尴尬死了。”
“呵呵。”宋石也没解释什么，蔡澜和他同班，有名的班花校花，三年说过的话不到几句，彼此并无交集。
蔡澜的个子高挑，大概有一米七，踩着高跟鞋比宋石还高出一点，今天穿的是职业套装，不光将身姿衬托得曲线玲珑，还带了点职业女性的干练，仿佛从时尚杂志中走出来的女王一样。
“宋石，题目你做完了吗？”
“做完了，你呢？”宋石顺便问了一句。
“最后一题，我实在做不出来，只好用微积分做了，哎，要是都像你一样，完了。”
“我虽然做完了，但未必都对。”
两人说着话走出了校门，宋石看了看手机，快一点能赶上最后一节课，和蔡澜分道扬镳，宋石在路边正等着出租车回校，蔡澜开着一辆大众紫红色polo车走了过来，摇下车窗探出头问：“宋石，去哪里？带你一程。”
“不用了，我打算回学校，你忙吧。”
“呵呵，正好我也回校，一块儿吧，上车！”
宋石没有拒绝，打开副驾驶室坐了进去，嘴里说道：“我还以为你到其它公司面试呢。”
“这是最后一个，今天面试了三所学校。”
“三个？你真想当老师？”这不能怪宋石惊讶，这样的大美女在贵族学校应聘已经很惊讶了，她居然还跑了三所学校，别人不知道，但宋石在校门口不止一次看见她被奔驰、宝马一类名贵车接走过，还是不同的男人，这样的女子毕业要当老师，说出去谁信。
“你那是什么眼神？”蔡澜看了宋石一眼说，“我确实想当老师，至少有两个假期，多好。”
宋石只能呵呵，“以你的条件不当大明星可惜了。”
蔡澜哼了一声，“我想当老师不行吗？”语气似乎有点不满，宋石笑了笑没接茬，以宋芝兰老妈的经验，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多嘴。
过了一会儿，蔡澜幽幽地说，“我真的想当老师，你们怎么不信呢？”宋石听出来了，不光他不信还有其他人也不相信。
宋石没接茬，看了看外面说，“这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放晴，连续好几天下雪了。”
“看天气预报说大概一周后，就算天晴了，雾霾还在。家里人还催着我出国呢。”
宋石严肃地说：“蔡澜同学，你觉悟太低了，思想也太落伍了。还是领导们境界高，为了不麻烦祖国都把儿子孙儿送出国了，而自己孤身一人留在了国内为了人民事业继续奋斗在一线，这是什么样的精神和情操，你得好好学学。”
噗嗤一声，蔡澜笑了，白了宋石一眼，“那我得好好学习学习，境界不够只能暂时留在国内了。”
车很快进入了市中心，宋石说，“怎么不走外环，人少。”
“外环雪厚又暗冰，一不小心栽了沟里，车毁人亡，市中心车流虽然大，但安全。”
绿灯后，蔡澜加速启动了车子，刚过了路口，突然天地之间凭空一个霹雳响起，大地都在颤抖，宋石第一反应就是打雷了，一般情况下，冬日很少会打雷，这样威猛的雷声夏日雷雨季节也不多见。
猝不及防之下，蔡澜尖叫一声，突然一个急刹车，宋石的头向前撞去，砰地一声，头撞在了身前的车板上，宋石刚直起身子，觉得头晕晕的，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碰又一声，后面的车辆撞在了车屁股上，车猛然向前滑去，宋石身子后仰，接着蔡澜又一个急刹，宋石再次悲剧，头再一次撞在了前台上。
………………………………
２。世界见了鬼
宋石上车并没有系安全带，头部两次撞击，还好车速并不快，只是头晕眼花，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刚刚发生了什么，两人在车里愣了几秒钟，面面相觑。
“发生了什么事，打雷了？”蔡澜发蒙地问。
宋石耸耸肩，“不知道！”
蔡澜解开安全带，正要下车查看，宋石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不要下去！”蔡澜吓了一跳，“你――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
宋石翻了个白眼，指着外面说，“你看，那是什么？”
“什么？”蔡澜有点迷惑。
“那些飘着的人形东西。”
“啊――鬼！”
蔡澜放眼一看接着尖叫一声，一把搂住了宋石的脖子，刺耳的尖叫令宋石的耳朵都在哆嗦，宋石腾出双手托住蔡澜的脸蛋，大声说，“冷静，蔡澜同学，看着我的眼睛，深呼吸！”
宋石的镇定影响了蔡澜，慢慢不叫了，但眼中依然充斥着恐惧，外面飘着的有的是人形，有的是怪物的模样，如同纸片一样，颜色不是黑就是白。
蔡澜连续深呼吸了几口才算勉强平静下来，宋石松开了蔡澜的脸蛋，而蔡澜还搂着宋石的脖子死死不放。
宋石欠起屁股透过前面的挡风玻璃向天上看，只见天空上方撕裂开了一个巨大的黑洞，漆黑如墨，翻滚不息，鬼物在空中如雪片一样纷纷扬扬。
这是白天，人流又多，人多胆子就大，众人经过最初的恐慌渐渐安定下来，难得的奇景，行人开始举起手机拍摄，开车的也从车里出来举起手机对准了天空。
情绪是可以传染的，刚才一副见鬼怕怕的蔡澜也放松下来，红着脸松开宋石的脖子，不好意思地说，“我也下去看看！”
“等等。”宋石喊住了蔡澜，深吸一口气说，“以免发生危险，你不觉得这场景很诡异吗？”宋石本能觉得危险，宋芝兰一直教育他，好奇心可以有，但更要谋定而后动，皱眉说道，“那些究竟是什么东西？”
“鬼啊，”蔡澜理所当然地说，“一个个都是人形，不是鬼还能是什么？我看着像黑白无常，会不会是地狱之门打开了，他们都来到了凡间。”
蔡澜对自己的推测有点小兴奋，宋石不以为然，“拜托，蔡澜同学，你是理科生，别那么无知好吗？”
蔡澜有点不高兴，“那你说是什么，宋石同学？别忘了，科技方面人类虽然发达，但精神方面比如灵魂、鬼一直认知不深，不要急着否认。”
“那也不是什么黑白无常，哪有那么多。”宋石强辩了一句说。
“官僚机构，一个正的带十几个副的很常见，黑白无常好歹也是基层干部，能不多吗，否则怎么忙得过来？”
“那它们怎么跑出来了？”
“下岗了呗！”
宋石听得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蔡澜红着脸给了宋石一拳，“笑什么笑？”
宋石捧腹不已，想不到蔡澜这么搞笑，收了笑声，气氛轻松下来，两人都向外看，那些鬼物像蒲公英的孢子一样随风飘荡，轻飘飘地如一缕烟雾，有的像人，面目清晰，四肢俱全，有的像怪物，奇形怪状。
“天外来客，外星人！”蔡澜兴奋地胡言乱语，掏出手机拍照。
宋石却不为所动，眼睛盯着从空中飘下来的那些鬼物，它们仿佛死物一般没任何意识，任意在空中下落随风飘荡，但宋石却发现鬼物随着离地越来越近，面部开始有了变化，它们开始有了情绪、有了智慧，它们身形扭动着，仿佛在挣脱着什么，面部表情不再死板生动起来，嘴一张一合发不出声音，却传递着一种嗜血的渴望。
当人们抬头兴奋地看它们的时候，它们也向下看着人群，眼睛越来越亮，射出如狼一样捕猎的目光。
宋石心道不好，马路上的人群也发现了不妙，纷纷四散逃开，只是已经晚了，那些飘下来的鬼物并没有落地，而直接扑向了人群，众人尖叫着逃离，一时间人荒马乱。
宋石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那些鬼物，对于蔡澜又抱住他脖子毫不知情，那些临近地面的鬼物都活了，身形飘忽不定，速度很快，至少是普通人的两倍，四散逃离的人们在劫难逃，眼睁睁看着鬼物扑上身却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