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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知道有些事情，是你的秘密，我不该多问，但是我还是想知道在通天塔里，你到底经历了什么？”肖彤目不转睛地盯着郭昊，执着地等待他的回答。
郭昊闭上眼，犹豫了一阵，深呼吸一口气，才说。
“你知道，永夜王法夜也是无属性之体，跟我一样，他意识到自己和别人不一样的时候，那些打他主意的人也早就盯上了他。”
乾坤镜似乎能感觉到郭昊的情绪波动，将一抹温凉的柔光照在他身上。
“永夜王被那些人争来争去，夺来夺去，他的大好时光，也就是我这样的年纪，大多数时候都是呆在暗无天日的牢笼里。”
肖彤盯着郭昊的眼，在那双眼睛里，她看到了凄凉，看到了同情和愤怒。
“他不愧是永夜王，知道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成为别人的傀儡，有一天他不堪其辱，自毁灵魂命宫，完全断绝了自己成为炼金术师的可能，而那些人，也不会再囚禁一个废人。”
郭昊看向肖彤，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在那双眼睛里，有和自己当初听说永夜王的经历时，一样的复杂情绪。
“肖彤，永夜王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他破而后立，在被像垃圾一样丢弃在暗无天日的西界之后，反而悟道，以坚韧之心成就了自己永夜王的功绩。所以，我问自己，我能够像他那样果决，对自己那样狠么？”
看到柔光下的郭昊，不过还是一位稚气未脱尽的少年，如果不是这次世界塔和九星之地的障壁被击穿，他也许会像了解到的别的地星男孩那样，上学、恋爱、毕业、工作、结婚生子。不，他不会，因为他在十几年前就被郭文良选中，作为郭文良轮回转生的容器来培养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郭昊的身世和永夜王法夜，是何其的相似。
想到这里，肖彤低下头，躲闪郭昊的目光。
郭昊不知为何，将目光重新定在了怀中的王雨晴身上，他叹息一声，追加了一句。
“唉，他们对我会像对永夜王那样狠么？别介意，已经走到这一步，我不是退缩，我只是怀疑，我父母的失踪，是不是我造成的，至少，是跟我的体质有一点关系的。”
肖彤没有回答，她也无从回答，她代表不了世界塔七大域，尤其是那高高在上的圣光之巅和恐怖的风雷之漩，那是她平素无法企及的地域，甚至就连百炼大陆范围内那些大势力的意志，她也左右不了。
难道真如郭文良说的那样，连老祖都禁不住这完美容器的诱惑，之前她以为郭文良说的是疯话，现在看来，她也分不清到底谁是疯的。
”吾乃万王之王是也，盖世功业，敢叫天公折服！”
肖彤再次体味这句大气磅礴的话，在听说永夜王的经历之后，看到眼前郭昊的尴尬境遇，她竟然体味到生不逢时，被命运摆布的丝丝苍凉。
肖彤想要出言安慰郭昊两句，可话卡在喉咙里，就是说不出来。是啊，出于什么立场呢？就在不久前，肖彤不还在剑指郭昊呢么。当时，正是王雨晴将郭昊拉到她身后，用她自己那并不伟岸的身躯，挡在郭昊面前。
而现在，王雨晴安然蜷伏在郭昊怀里，心安理得，她肖彤，却连说句体谅的话，都要衡量一下自己的立场。
果然，男女之间，有多奋不顾身，就有多心安理得，要想心安理得，就得像王雨晴那样，奋不顾身吧。
咯噔。
突然，炼成阵好像被什么阻住了，嗡鸣着，慢慢停止了运转。防护罩散去，一行人看到了什么？
郭昊唤醒王雨晴，站起来，仰望眼前的景象，他张大嘴，眼中尽是惊愕，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本章完）
………………………………
第24章 太虚古碑
之所以要仰望，是因为眼前这平台辽阔，平台中央有一截石碑矗立。这是一块方尖碑，却是断碑，仅仅是断碑，也有千丈高。
平台静静漂浮在辽阔的星空之中，那方尖碑上也是千疮百孔，显然是存在时间已久，且饱经陨石洗礼。
“这是什么地方，那又是什么？”郭昊被深深地震撼了，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比摩天大楼还要伟岸的建筑，而且还仅仅是一座断碑。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太虚古碑？”肖彤声音不大，似乎也还不敢确定。
郭文良却早已率先向那石碑基座走去，目露渴望之色。
“我在那碑上，感觉到一股古朴苍凉的味道，你们呢？”肖彤并没有阻止郭文良，却转向郭昊，说道。
郭昊点了点头，眼睛微眯了一下。“不光只是古朴苍凉，还有一丝危险的味道，嘶，怎么？”
郭昊话音未落，他怀中的通天塔突然勃发出一阵炽热的能量，烫得郭昊赶紧把它从怀中取出，与此同时，那乾坤镜同样从传送阵眼的位置挣脱出来，落在通天塔的底部，俨然把自己当成了基座。
而且，镜面投射出通天塔的影像，在乾坤镜中形成一座倒立的通天塔影像。
通天塔与乾坤镜赫然一体，其上光暗明灭，自有其吐纳呼吸的频率，下一刻，众人惊奇地看到，脚下一望无际的平台和那矗立的方尖断碑，竟然和前者保持着相同的韵律，隆隆震动。
噗通、噗通。
像是雷鸣，又像是上古巨人的心脏重新焕发出生机，一圈圈的能量涟漪，沿着方尖碑朝四周扩散。
于是，郭昊看到，那乾坤镜托着通天塔，飞升到方尖碑中部，像投影仪一样，在这方平台上投下一段栩栩如生的全息影像。
太虚古碑之前，密密麻麻跪伏着上万朝圣者，口中不住吟诵。
“炼世者，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恰在这时，一只浑身披着金甲的巨兽，从天而降，甫一落地便踩死不少朝圣者，与此同时，它挥舞一只巨钳一把钳住那太虚古碑，用力一绞。
只听得嘭的一声惊天巨响，那太虚古碑从中间被生生绞断。
“一群蝼蚁，只配匍匐膜拜，竟然也敢称为天地立心，为万世开太平。巧取豪夺，狼子野心，离经叛道，你们，都得死。”
那金甲巨兽，钳着半截太虚古碑，在人群中一顿横扫，顿时，哀嚎遍地，血流成河。原来那金甲巨兽背上，还站着一个人，和那些朝圣者比起来，这人，的确称得上巨人了。
那巨人站的位置，在巨兽背部，他踩在一座炼成阵上，那炼成阵，就是这金甲巨兽的控制枢机所在。
眼看朝圣者在那巨人和他座下的金甲巨兽面前，不堪一击，死伤惨重。
唉。
一声仿佛源自亘古的叹息，悠悠，带着不争，带着不甘。
“炼世者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什么离经叛道，叛的是你们炼世者的暴虐无道，合的确是我们的求生之道。”
话音一落，只见那群朝圣者之中，冲出七人，各自祭出自己的炼成阵，合力一处，召唤出一座比那金甲巨兽不逞多让的金甲巨人，那金甲巨人向前迈出一步，一拳将那被金甲巨兽当成武器挥动的半截太虚古碑轰碎，然后与那金甲巨兽战在一起。
一时间，上古祭台震动，太虚古碑跟着摇晃，耀世毫光迸现，闷雷声大作。
幸存的朝圣者全都站起身，聚拢到太虚古碑四周，仰望着上空的惊世一战。
然而，战到最后，战到筋疲力竭，那金甲巨人还是败了。
金甲巨人被金甲巨兽双钳牢牢钳住双臂，使劲一拉。
吼。
虽为炼金生物，却于鸿蒙中诞生些许灵智，此刻吃痛，金甲巨人并没有放弃，反而激发了血性，用头颅朝金甲巨兽撞去，用的正是玉石俱焚的打法。
只可惜，那金甲巨兽在背后巨人的操控下，端的是恐怖，竟然立刻反应过来，双钳交错，猛地一拉，就如一柄锋利剪刀，生生将金甲巨人的头颅斩下。
嘭。
震天巨响过后，金甲巨人的头颅，轰然坠地。
噗――
那七人受到牵连，纷纷吐血而亡。
幸存的朝圣者们见状，全都发出哀嚎，不知是谁率先喊起，紧接着千万人跟着颂唱。
“炼世者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炼世者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
一遍，一遍，又一遍。
“没错，是太虚古碑，真的是万年不遇的太虚古碑，我们还真的是好运，竟然能碰到太虚古碑。”肖彤声音都有些打颤，可见她内心有多激动。
“碰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