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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后面的巢兴微微点了点头……
27…4、 戴府庭园 (外,日)
戴府的庭院中,冬日的阳光暖人可意,多姿的梅枝在蓝天的映衬下,格外令人赏心悦目……
庭院的梅花坛前,戴法兴悠闲地晒着太阳……,家奴戴福、戴禄,还有梅、兰、竹、菊四个婢女随身伺候着。
戴法兴:“哎呀,多少日子没见太阳了!今天这太阳真好,晒得人舒舒服服的。嗯?”
戴福:“是啊,嘿嘿,今天这太阳也好,太师的心情也好,我们把太师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嘿嘿嘿嘿……”
一随从进庭院、上前……
随从甲:“启禀太师,祖冲之的粮船连影子都没见着呢!这几天,好大的西北风啊!”
戴法兴听罢,眯起眼:“好大的西北风?”
随从甲:“是啊,好大的西北风!江边的西北风,就更大了。”
戴法兴:“江边的西北风就更大了?”
随从甲:“是。那西北风刮得呼呼的紧呢!”
戴法兴脸上荡漾出一层得意。片刻,他对随从轻轻一挥手:“好,继续探来。”
随从甲:“是。” 退出。
戴法兴:“嘿嘿,皇命的期限,今天是最后一天了……” 戴法兴扳着手指在数着日子。数着数着,他笑了,家奴们也笑。
戴法兴:“戴福、戴禄!”
戴福、戴禄:“小的在!”
戴法兴:“今日,本太师要闭门谢客,在府中畜养精神,到明天就要有好戏看了!哈哈哈哈……”
戴福、戴禄:“嘿嘿嘿嘿……”
戴法兴:“你们……” 两个家奴立即止住笑。
戴法兴:“我让你们把得月楼,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的。都打扫干净了么?”
戴福:“回太师,已经打扫干净。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全都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戴法兴:“你们若是敢偷懒马虎,我可要扒了你们的皮!”
戴禄:“太师放心,得月楼干净得一尘不染!”
戴法兴:“一尘不染?”
戴禄:“是,得月楼干净得一尘不染!”
戴法兴:“嗯,好!再多派两个人,随时打探可有祖冲之进建康的消息。”
………………………………
第 27 集 之二
27…5 、皇宫祈日坛前 (外,日)
……
戴法兴:“嗯,好!再多派两个人,随时打探可有祖冲之进建康的消息。”
戴福、戴禄:“是,遵命!” 两人走了。
笑眯眯的戴法兴欣赏起那阳光之下,疏枝斜插的腊梅骨朵儿……
戴法兴一低头,看见那梅花枝朵儿的姿影清晰地投洒在地上,同样清晰的,还有自己和几个侍婢的身影……
突然,他两眼直直地发起愣来……,梅、兰、竹、菊四个婢女面面相觑,不敢作声。
戴法兴眼前又出现了八年前祈日坛前的景象……(闪出):
27…5 、皇宫祈日坛前 (外,日)
戴法兴起身,向刘骏行了个大礼。
戴法兴:“圣上,臣以为,夫立国者必须遵循古法。《元嘉历》乃先皇所定国之圣历,牵一发而动全身,万不可轻举妄动。祖冲之乳臭未干,竟敢闯坛惊驾,亵渎上天!他离经叛道,妖言惑众,圣上至圣至明,万不能听此邪言哪!”
祖冲之猛一转脸,望着戴法兴,目光如同闪电般向他射去……
祖冲之:“老太师位高望重,自该出言有据才是,太师说祖冲之妖言惑众,根据何在?而在下所以赶来指出《元嘉历》的疏漏,是因为八十一个九龄童男的生命之危迫在眉睫,怎说是妖言惑众?……”
戴法兴虎着脸,只听得祖冲之还在说。
祖冲之(画外音)“……在下所言,乃是经过十多年的仔细观察研究、认真演算而得出的结论,今天不会发生日蚀便是铁证!” (闪回):
27…6 、戴府庭园 (外,日)
戴府花园中的戴法兴,虎着脸,虚着眼,回想着自己在祈日坛前发号施令……
戴法兴(内心独白):“来人,将祖冲之五花大绑,刽子手一旁伺候!” ……(闪出):
27…7 、祈日坛前 (外,日)
五花大绑的祖冲之收住大笑,眯起双眼转向那些绑他的羽林军士兵,他露出蔑视的一笑。
祖冲之:“呵呵呵呵,有劳各位了!” 那几位绑他的羽林军士兵顿时觉得几分羞愧,尴尬地退开了一、两步……
祖冲之把脸转向了刘骏……
祖冲之:“圣上,我祖冲之也是堂堂一男儿,年华正茂,阳气正盛。现在,就请把我绑在那补阳台的最高处,华盖顶下的大柱子上。若是昼漏四十三刻又两个字,天色果真快速变暗,可先烧我祖冲之补阳;倘若食既时到而无有日蚀,就请放了这九九八十一条小生命,把他们还给那些悲痛欲绝的爹娘们吧!” ……(闪回):
27…8 、戴府庭园 (外,日)
戴法兴虎着脸,少顷,他又眯起眼,继续回想着……
(画外音)报时官报时:“昼漏,四十三刻又两个字!食既时到!――”
(画外音)空中回响:“食既时到!――食既时到!……” (闪出):
27…9 、祈日坛前 (外,日)
报时声刚落,天空无情地暗了下来。戴法兴眯起了眼,进入一种洋洋得意状,他拉长了声调下起令来。
戴法兴:“食既时到,……”
(空中回响):“食既时到,食既时到……”
戴法兴:“食既时到,天色快速显暗……”
星象官半张着嘴,摇了摇手,似乎想阻止,却没说出话,抬起的那只手也不知所措地停在半中……
而祈日坛和补阳台中间那个八卦图上的香炉鼎前面,那几排燃烧着的巨大红烛上,八个羽林军兵士手中的八根粗长的松明子,已经呼啦一下,一齐点燃了火……
戴法兴:“日蚀食既,点火……”
而九面大鼓四边的鼓手们高举起鼓棰,只待那:‘点火补阳’四个字说完,九面大鼓便会一同击响。
……
祖冲之的笑声传来……
祖冲之(画外音):“哈哈哈哈……,请大家抬起头来,往西边的天上看!哈哈哈哈……!”
原来,天空中,一朵厚厚的大云彩正好飘过来,遮住了太阳,被遮的太阳,让这朵云彩的部分边围勾勒出了一道明亮的光,这朵云彩,似乎跟人们开了个玩笑!……
现在,云彩慢慢飘开,渐渐地,强烈的阳光开始露出来了,一张张笑脸转向地面,地上清析地出现了所有人和物体的影子……(闪回):
27…10 、戴府庭院 (外,日)
神情恍惚的戴法兴使劲眨了眨眼,摇摇头,又一甩脑袋……,他看清楚了!阳光下,地上清晰可见的是梅花的枝影和他自己及侍婢们的人影……
戴法兴嘟哝起来,又像是在自我安慰着……
戴法兴:“哎!这回他祖冲之气数已尽,非栽在老夫手中不可!”
随从乙进庭院上前:“启禀太师,刚才,从下水来了一条大船……”
戴法兴略惊:“祖冲之来了?”
随从乙:“不不,不是祖冲之,是扬州刺史的船。”
戴法兴:“扬,扬州刺史的船,报什么报!嗯?”
随从乙:“呃……”
戴法兴:“继续探来!”
随从乙:“是。” 退下。
戴法兴对侍婢吩咐:“春兰、秋菊,备酒!”
春兰、秋菊:“是!”
戴法兴转身朝厅堂走去……
27…11 、戴府碧云轩 (内,日)
书房内烧着炭火盆,戴法兴举杯独饮,少倾,抬头说:“冬梅、夏竹,你们来陪本太师喝两口。”
冬梅、夏竹:“奴婢不敢!”
戴法兴:“哎,本太师我叫你们陪我喝,你们就该陪我喝!来吧来吧,春兰、秋菊,你们也一起来陪老夫喝,今日本太师我正好空闲,还有兴致!”
四侍婢:“是,谢太师!”
一杯,又一杯……,梅、兰、竹、菊四个婢女轮流陪饮灌酒。
又一随从兴冲冲地进来了。
随从丙:“太师,嘿嘿嘿,启禀太师,有件好玩的事儿!……”
戴法兴:“嗯,什么好玩的事儿啊?”
随从丙:“嘿嘿嘿嘿,刚才呀,江边停泊着一条船,正好船主上岸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