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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窗外有个人影,人影用两根指头轻轻地弹着……
慧深收功,双手手心相搓,又将搓热的手心抚摩头、面……
然后,慧深不动声色地问道:“什么人?”
那人依然用两指头弹着窗户,并轻轻喊着(画外音):“长老,长老……”
慧深站起身,打开窗,烛光照见一个魁梧汉子,那人四十来岁,一脸络腮胡子,黑里透红的脸膛上,两只眼睛炯炯有神。
汉子:“请问,长老的法号可是慧深?”
慧深:“正是。请问壮士,你是何人?找贫僧又有何事?”
汉子:“长老,可否借一步说话?”
慧深一指门的方向,做了一个手势:“门在那边。请!”
24…26 、瓦棺寺 (外,夜)
一弯月儿悬在夜空中……
月夜的瓦棺寺,一片宁静……
一条黑影从茅厕出来,张望了一下,他朝一个方向停住了……
黑影边四下张望着,悄悄地朝慧深的方丈室而去……
24…27 、方丈室前室 (内,夜)
慧深出幔帘,开门……,汉子进屋来,抱拳施礼。慧深做了个请坐的手势,但汉子站着就开门见山地说话了。
汉子:“有人要我来问长老两句话,请长老务必毫不含糊地回答我。” 汉子目光炯炯。
慧深正视着他:“壮士有话请讲!”
汉子伸出一指:“第一句话,慧深长老愿意还俗否?或者说,有可能还俗吗?”
慧深断然地摇了摇头。
汉子又伸出一指,将两指移至正面:“第二句话,你还想不想取回司马氏江山,就是说,你还想不想当皇帝?”
慧深望着他,又摇了摇头。
汉子长叹一声,转身就走。
慧深:“慢着!”
在这一声“慢着” 的同时,慧深看似不经意,却又十分快疾地移步到汉子跟前,同时伸手在汉子肩头一按,板住了他。这看似是个极平常的动作,却让汉子微微一震。
汉子稳了稳自己,收住脚步,稍稍回过头……
24…28 、瓦棺寺 (外,夜)
黑影蹑手蹑脚地走着,忽而又闪身躲在一棵树后……
黑影到了方丈室门外……
24…29 、方丈室前室 (内,夜)
汉子用眼睛的余光望了下肩上的那只手……
汉子(内心独白):“好厉害的长老,这手,怕是有千钧之力,只是,他似乎只用了两三分劲。嗯,长老仁慈。”
慧深:“请把话,讲清楚再走。” 话语不高不急,却很有震慑力。
汉子:“叫我传话的人再三关照,只让我问这两句话,别的不许多说,更不许我跟你交手动家伙。” 他也语调沉稳,说得不急不扬。
慧深松开了压在那壮士肩上的手,问道:“我现在问,要是我答应这两条呢?”
汉子转过身来:“那就立即跟我走。”
慧深:“去哪儿?”
汉子:“彭蠡……”
司马义画外音:“彭蠡又叫彭泽,后来称作鄱阳湖,这汉子‘彭蠡’两字一出口,慧深就明白了大概。”
慧深:“这么说,你是五斗米道的?”
汉子望着慧深,一种默认。少顷,开口说道:“怎么样?走吧,你去了,我们大王愿意把位子让给你……”
24…30 、瓦棺寺 (外,夜)
那个黑影正贴身在慧深的方丈室门外……
慧深(画外音):“你们大王?让位于我?”
汉子(画外音):“正是。”
黑影的身影略略向前倾了一下。
24…31 、方丈室前室 (内,夜)
慧深望了他一眼,然后哑然而笑,他轻轻一挥手:“你……走吧!”
24…32 、方丈室外 (外,夜)
黑影急忙轻轻朝门旁边让了几步,再听,没人出来,又把头朝门处伸过去。
24…33 、方丈室前室 (内,夜)
汉子面色怅然,他慢慢转过身,正要离去。突然,又被慧深低声喝住。
慧深:“站住!你们大王是谁?”
汉子没转身:“这……,我不能说。”
慧深:“那么你是谁?”
汉子转回身:“我?” 他顿了一下。
汉子:“长老,长老还是别问了吧。”
慧深:“怎么,你夜半擅闯瓦棺寺,贫僧就不该问一下?”
汉子想了下:“好吧,我叫俞灵康。”(字幕:俞灵康)
慧深:“俞灵康?”
俞灵康:“对,俞灵康。因为我对建康很熟,大王才派我来。我还有事,对不起,我得走了。”
说罢转过身想走,刚抬脚,慧深已经拦在了他面前,俞灵康不禁面露几分惊讶。
慧深:“等等!……俞灵康,俞灵康,这名字好熟……” 慧深略一沉思,一下想起来了。
慧深:“祖冲之祖文远,是你什么人?”
俞灵康:“怎么,长老认得祖文远?”
慧深点头:“认得,还很熟。” 慧深露出了几丝微笑。
俞灵康:“哦,呵呵,祖学士,他是我的妹丈啊。”
慧深:“哦!嗯嗯,那就是了,那就是了,呵呵呵呵……”
俞灵康 “请问,长老怎么会认得祖学士?”
慧深一声感叹:“阿弥陀佛,岂止是认得。” 慧深似不经意地朝门口望了望。
24…34 、方丈室外 (外,夜)
方丈室外,那黑影贴在门外……
俞灵康(画外音):“哦?莫非,还很有交情么?”
慧深(画外音):“呵呵呵呵,贫僧和祖文远都是拜学于何承天恩师门下的学生,我们是忘年的好兄弟,换心的至交好友啊!”
俞灵康惊喜道(画外音):“哦!哦哦……”
慧深(画外音):“哎,你不是被征兵过淮河去交战了吗?……哦,来来,到里屋来,请到里屋,请到里屋坐下说话。”
黑影也悄悄向方丈室的后窗口移去……
24…35 、方丈室内屋 (内,夜)
慧深揭开一个捂子盖,提出一只瓦壶,用手摸一下。
慧深:“嗯,这茶水还热着,来,请喝茶。”他给俞灵康倒了一碗,也给自己倒一碗。
俞灵康:“多谢长老。”主客两人,饮茶相叙。
慧深:“这么说,你被分去运粮了?”
俞灵康:“是,在运粮途中,我得罪了上司,一顿棒打,还被捆吊在水中浸了大半夜,致使伤口溃烂高烧不退,被他们扔在了底舱。后来,我们的粮船途经彭蠡湖口时,从湖口冲出一支水师,把我们劫进了彭蠡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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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集 之七
24…35 、方丈室内屋 (内,夜)
……
俞灵康:“是,在运粮途中,我得罪了上司,一顿棒打,还被捆吊在水中浸了大半夜,致使伤口溃烂高烧不退,被他们扔在了底舱。后来,我们的粮船途经彭蠡湖口时,从湖口冲出一支水师,把我们劫进了彭蠡湖中。”
慧深:“哦,在彭蠡湖口?”
俞灵康:“对,彭蠡湖口。我当时因浑身是伤,又发着高烧,一直在船底舱,没有上去拼杀,结果反倒拣了条性命……”
慧深:“呵呵,看来是因祸得福。” 慧深一个手势,请他喝茶,俞灵康笑了笑,又品了口香茗。
俞灵康:“……公孙大王听说我是建康人氏,不但没杀我,还派人给我治伤。我那时伤得很重,病得也很重,眼看着就要不行了,后来,二大王公孙夫人专门找来了一位叫金疮金的医师救活了我。”
慧深默默点头……
24…36 、方丈室后窗外 (外,夜)
黑影正在方丈室的后窗口……
慧深方丈室的后面的窗户纸上,印着两个正在说话的人影……
俞灵康(画外音):“公孙大王和公孙夫人都很赏识我,就把我留在了身边。……我妹妹她好吧?”
慧深(画外音):“善哉善哉,祖文远夫妇有个聪明可爱的儿子,嗯,现在该有十多岁了。他们一家老少都很好,只是六年前,文远被派任为娄县县令,你若是要找他们,得去娄县了。”
黑影挪动了一下身子……
24…37 、方丈室内屋 (内,夜)
俞灵康:“这么说,我妹夫他果然是去娄县了!哎,不是说升官了吗,怎么会升到娄县那鬼地方的呢?”
慧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