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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处,他涕泪滂沱,泣不成声。
我取出一粒丹药,让其服下。
情绪激动之下,他看都没看,仰头吞下。
接下来,他的话更是让人惊心。
寺中尚有三四辈绝世高手,被此次主事之人用计困在地宫,现任上层集团人物,已派往各大门派联络高手赶赴少林。
据天竺僧讲,另有四名天竺前辈数日后会抵达少林,印证达摩之事,其中一人,竟是达摩的本族族人刹弟利菩提那达,功力高绝,乃南天竺七大护法之首座。
到时,大宋武林与天竺高僧必有一场血战,因牵涉事大,可能会导致双方更多更高人士参战,搞不好,会是武林的一场浩动,会导致各大门派衰败上百年。
本来,如福居能参悟透壁上拳经,大家关注的达摩之事就没有争论的意义了,偏偏寺中高层在食物上动了手脚,现在他连真气都运行不灵了。
看来,有些人蓄谋已久,早就期待着发动这场战争。
历代高僧数百年汗水付诸东流。
在丹药的药效发挥作用后,他竟越说越兴奋,情激之下,用手指顺着璧上的模糊线条比划,将壁面刮掉了薄薄的一层。
去掉一层壁面,里面竟显现出清晰的人物和线条画。
福居扑在石壁上,呜呜地哭,像个小孩子,鼻涕都糊在上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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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拳谱
待得福居心情平静下来,我站在身边,看着他用手抚摸着石壁,如同触碰着自己的孩子。
想想也是,五十多年,漫长的黑暗中独自一个人摸索了半个世纪,将自己的童年,少年,青年,中年都倾注于此,临老的时候,竟点亮了希望的明灯。
任谁都觉得不真实,任谁都觉得似在做梦。
福居一寸一寸地用手抚过石壁,一遍,两遍……
由最初的不相信,到似信非信,到最终的确认。
数百年来,他是第一个得以目睹达摩洞石壁真容的人,至此,他比前辈都站得高。
岂止足巨人的肩膀,他凌于众人头顶的天空。
一只雄鹰在高空盘旋,他看到了。
想到自己化为雄鹰,他呆在洞口一动不动,目光随着雄鹰的飞行轨迹而动,壁上的线条和图案的映象投向虚空,渐渐地,雄鹰成了线条上的点,翔动的轨迹成了图案中的一条条线。
福居走出洞口,随着雄鹰的轨迹手舞足蹈,忽前忽后,忽左忽右,有蹦跳亦有倒伏,有虎扑亦有蛇行。
他进入了忘我状态,浑不知身后有我。
我没有出洞,仍呆在洞中,打量着壁上的印痕。
我在他走出石壁的时候,放开神识,盘膝坐下,抛开一切杂念,微闭双目,很快就进入了入定的状态。
丹田内的四色真气,纠缠在一起,理不清任何一种真气的脉络,粗粗的真元沿着两条螺旋状的链条,向太极图的两极缓缓流动,再经由奇经八脉而达全身。
每运行一周,太极图都以目不可见的速度凝实。
开始,虽然壁上的印痕看似有迹可循,但往往在将近成形的时候又断成数截,逆望清理的方向,来路竟然模糊,无迹可寻。
入定半个时辰后,神识裹住的石壁竟有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逐渐清晰的人影让我看清了他的相貌,那是一个卷发虬髯的胡僧,以双盘姿势打坐,悬空三尺有余,他低着头,眼睑下垂,双手结着手印,食指扣住中指,平放在双膝,手心朝上,嘴唇微动,我好像听到了细微而清晰的梵音。
一串串字符从他口中跳跃而出,向石壁表面铺开,进入了一个个线条和图案,看似毫无规律的壁面上竟出现了律动。
丹田中的真气似乎受到了数股外力牵引,在汇入我周身经脉的时候,竟隐有撕开经脉、钻出体表的迹象,我虽在入定状态,但念头通达,吓得汗水涔涔而下。
这种撕裂的感觉痛彻心扉,是我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痛苦。
我努力压制着真气的异动,可体外从胡僧口中逸出的梵音、字符,竟如在鱼塘里游泳时那种小鱼撞在皮肤上针扎的感觉,痒痒的,又有点疼,它们就像削尖了脑袋的蝌蚪,尽力往我体内挤。
体外的力我无法控制,体内的力我压制得非常辛苦,在内忧外患之下,越聚越多的蝌蚪竟然有几条突破了我的皮肤,顺利地进入了经脉。
“轰”的一声,如火星丢入了汽油桶,瞬间我整个身体由内到外仿佛置身火山熔岩之中,先前的疼痛和现在比起来竟变成了一种奢侈的享受。
现在的我,口干舌燥,眼耳口鼻都要冒出火来,我感觉到体内的五脏六腑都被烤熟了,口中吐出的气似可点燃周围的空气。
由于前世在剑桥大学学习的时候,我对古梵文非常熟悉,加之自己早已练成了天耳通,对各种语言都能无障碍通译,随着进入体内的字符和梵音蝌蚪的增多,痛苦虽然更甚,但神智清明,得到了几种不同的信息。
周遭围在胡僧周围的线条忽明忽暗,明的是点,暗的是线,点与天上的星星一一对应,契合华夏的天宫图,线条连接起来形成一个个形态各异的人物和鸟兽虫鱼,竟与西方的星座一一对应,偏又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没有丁点的违和感。
梵音渐渐大了起来,我在听到第一句“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的时候没有太注意,待得听到不久传来“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皆应供养”时,我才知道,他口中吟的竟是佛教无上经典《能断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与传之后世的后秦鸠摩罗什、元魏菩提流支、陈真谛、隋达摩笈多、唐玄奘和唐义净等六种译本都有差异。
跳动的字符,串在一起后,竟是大篆的《道德真经》,清晰地印入我的脑海。与现存于大英博物馆成书最早的唐代《老子五千文》亦有颇大的出入。
想不到,胡僧的口中竟出现了释道各一的两部传世经典。
我不知道胡僧要表达什么,同样不知道两部经书代表着什么。
体内的真气在大量蝌蚪进入的情况下,顺着细密的小孔窜出了体外,扑向石壁,竟如石沉大海,无影无踪。
本就无法真气外放的我,眼睁睁地看着体内的真气外泄,一个时辰后,体内丹田中真气竟一滴不剩。
原来的两条螺旋链条仍在,只是一条链上布满了《金刚经》秘义,另一条链上串起了《道德经》奥文。
两链丝丝入扣,牵连纠缠,两部经文也你中有了我,我中有了你,既没了单独的经文,也不是纯粹的叠加,而是有如有血有肉的生命,欢欣地灵肉交融,难分彼此。
胡僧念经的速度越来越快,我身体越来越热,胡僧的身体竟一点一点附在两部经文上,进入了我的丹田,两条螺旋交融,慢慢的化成了一条模糊的龙影。
石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回缩,两个时辰后,竟成了一块拇指甲大,葫芦形的玉牌,呈土黄色,葫芦顶部有一小孔,适合线绳串起,怎么看,都像一个手把件吊坠。
我的真元啊!竟全部被封印在了葫芦之内,我感觉得到那种骨肉相连之感,我在想,女人生孩子怕就是这种感觉吧!
剪不断,理还乱。
丹田内的胡僧念经声停了下来,用一种来自远古旷野的音调反复吟唱《诗经》中的《关雎》:“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辗转反侧……”
其声饱含深情,催人泪下。
一个胡僧,竟吟情诗,难道他心中有个她吗
我不觉想起了阿花。
待我回过神来,胡僧已不在,玉牌犹在手。
神识锁定丹田,天眼所见,虬龙隐现,体伸五爪,在丹田内盘旋不定,吞云吐雾,龙首竟与胡僧面貌相近,但两只龙眼,被细细的龙甲覆盖,无法睁开。
一个声音如幼童般奶声奶气:“哥哥!哥哥1我终于找到你了。“
哥哥是谁是叫我吗
芥子袋一阵抖动,我忙将小龙放出。
小龙缠绕在我左手腕上,翘首四处打量,侧耳倾听,但什么都没听到,不由疑惑地向我探询:“老九,我好象听到了金龙的呼唤,只是声音极稚嫩,难道他被什么抽取了本体,转世轮回了吗”
我什么都不能确定,更不可能将小龙送到丹田中去认亲,也没有办法将丹田中的虚龙影逼出体外。
想到两龙均在我身边,自有相见之时,很无良地保持了沉默。
“这是土元之力!你是走了狗屎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