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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过就大了。”长平温婉的声音就在耳畔响起,如冬梅绽放、空谷幽兰,直入人的心脾。
王欢“嗯嗯”两声,表示知道了。
长平弄好了王欢的头巾,走到圆桌另一边,婷婷落座,静待王欢说话。
王欢又喝了一口茶水,方才平复心情,抬头望向长平,恰好长平正翘首看他,四目相对,眼波横流。
王欢叹口气,垂首道:“公主远来,这西安是非之地,贼子并未剿清,危险很多,事前应该知会我一声,也好派兵有个照应。”
长平轻轻一笑,如莲花初开,道:“跟着王总督来的,没有危险,何况侯爷为朱家天下舍生忘死,妾身这点险都不能冒,那还算是朱家人吗?”
王欢皱眉:“话不是这么说,打仗不是闹着玩的,随时都会死人,你过来不但帮不上忙,还会让我分心,不是好事。”
长平急了,忙道:“侯爷,妾身不会给你添乱,在石柱时,秦太君教导了我不少兵事,妾身也练了一支女兵,总有用处的。”
王欢啼笑皆非,哭笑不得:“女兵?拉倒吧,女兵做做女红、弄弄刺绣什么的还行,上阵厮杀,那不是绣花枕头吗?”
长平黛眉微皱,反驳道:“古有穆桂英破天门阵、今有秦太君拒后金兵,侯爷这话,有失偏执。”
王欢语滞,长平公主搬出了秦良玉这尊榜样,他没法接口。
长平低垂俏面,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眸,轻声低语道:“侯爷,妾身知道你对我朱家有成见,想你起事至今,全靠自己一手一脚打拼出来,朝廷皇室没有给你一分一毫的支持,如今却要依靠你出力保天下,于理于情,都没有由头。”
王欢有些意外,不过没有作声,只是凝眉看向她。
长平公主继续说道:“不过我即将嫁于你,从此后就当夫为妻纲、从一而终,朱家天下,已然与我无关,我心中所牵挂的,除了恨死害我全家的李自成之外,唯有要向周家一门清算旧账,向杀我两个弟弟的多尔衮报仇雪恨一件事而已。”
“侯爷就算怜勉长平,娶我为妻,妾身也要自强自爱,为侯爷分忧,妾身为残疾之人,没了争宠夺爱的资本,唯有一颗心矢志不渝,不求侯爷以宠娇之情待我,唯请侯爷能助我报的血仇,今生今世不能以完整之躯侍于侯爷左右,来生来世如仍为女人身,当万里寻夫,再与侯爷共续鱼水情!”
王欢怔住了,此等烈女,举世罕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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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山西的告急
长平公主一番肺腑告白,深深的震撼了王欢的心,他原以为,长公主愿意屈尊下嫁,委身于他这样出身贫寒的军汉,不过是为了维持大明残破山河的政治婚姻,不论长平是否自愿的,这都是一场摆在明面上的阳谋,其目的,跟中原王朝同游牧民族间的和亲是一样,用女性的终身幸福来换取王朝的稳固长久。
王欢沉吟了一下,开口道:“公主殿下言重了,我身为大明臣子,为国尽忠、为君效力乃理所当然,公主是否与我成亲,并不影响我带兵打仗,该做的事,我一样会做。”
这话说得有些模糊,是王欢故意这般说的。
长平凄然一笑,摇头道:“侯爷不便明说,妾身却心知肚明,大明早已糜烂透顶,纵然皇上有心中兴,却苦于形势险恶,无可用之人、无可信之臣。看看朝堂上的诸般大臣,哪一个是真的为大明社稷着想的?成天相互倾扎、彼此攻击,说起大话来慷慨激昂、头头是道,真到了危急关头却要么束手无策,要么当缩头乌龟,没有一个像可托付的肱股重臣。”
她幽幽的叹口气,头埋的更低了,轻轻的道:“也许,在我父皇那时候,就已经寒了天下人的心,才酿成今天这般局面,古人说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大明已然病入膏肓,要想扭转乾坤,非有大毅力、大智慧者不能为。皇上初初继位时也是雄心壮志,想要重振河山,奈何有些事,不是人力所能及的,渐渐的也消沉起来,不复往日了。”
王欢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睁开两眼看着门外,低声道:“王某何德何能,能蒙公主看中,王某自认并非有大毅力、大智慧者啊。”
长平公主巧目盼兮,向王欢瞧了过来,轻声道:“侯爷与那些只顾自己利益的镇将督臣不一样,他们搜罗民财,截断赋税,只为中饱私囊,其治下民不聊生,利欲横流,偏偏又目光短浅,以为换个人物坐江山他们同样能安享富贵,此皆****,皆可诛之!而侯爷不同,爱民如子,敢作敢当,妾身从广东一路到四川,再到西安,一路上所见所闻,都是欣欣向荣,朝气蓬勃的景象,路无饥民塞道,途无冻骨入眼,田有新苗,市有行商,与外面仿若末世比起来,犹如天堂。”
王欢听她夸奖,竟然莫名的有些不好意思,老脸一红,腼腆道:“哪里哪里,公主过奖了。”
长平公主没有在意王欢言不由衷的自谦,继续道:“东虏连克南北二京,大明朝廷偏安东南,眼瞅着就要面临灭顶之灾,说实话,皇上跟我都已经绝望了,东奔西逃的日子里颠沛流离,过了今天不知明日何处安身,吃了这顿不知下顿还能否有命存活,迷离中让人看不到希望,直到李成栋广东反正,稍稍稳定了局面,我们才能停下来喘口气。”
“对于报仇,妾身原本没有指望,这辈子也许只有出家为尼,佛祖面前长念经文,愿恶者能有天谴,苍天开眼,往生循环里给他们惩戒,方能慰藉一回自己。”
说到这里,长平公主眼眸生辉,充满希冀的看向王欢,那柔美的神色让王欢浑身不自在,感觉好像欠了这女子什么似的。
“直到朝廷接到王应熊通过锦衣卫系统传来的千里捷报,皇上和我才知道,远在巴蜀,原来有惊天大捷,贼子张献忠居然被他一力铲平,还力拒东虏肃亲王豪格大军压境,这等功勋,足以令任何当朝武将黯然失色。”
长平公主收回目光,柔声说道:“王应熊的本事,皇上和我都清楚,他在四川多年,没有寸功,怎的突然就像开了窍般神勇起来了?这不符合常理,于是派出密探,多方打听,才得知了被朝中诸臣掩盖的真相。”
王欢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知道长平公主接下来要说什么。
“那就是,原来蜀中宝地,当世英杰秦太君家里,出了一位少年英雄,此人白手开矿,坐地生财,短短数年间纵横西南,以雄厚的财力聚民积粮,还才智通天,发明诸般火器,百战百胜,文武双全,正是有此人在,王应熊才狐假虎威,立下了不世之功。”
长平公主的眼神越说越炙热,越说越明亮,她忍不住再次把热得发烫的目光投向了王欢,毫不掩饰其中的情意,让王欢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这个人就是侯爷,从得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起,妾身就打定主意,抛开皇家江山,一定要跟定了侯爷,唯有你,才是这乱世奇男子,也唯有你,才有为我全家复仇的希望!”
迎着长平公主热烈的目光,王欢只觉身上的鸡皮疙瘩全然褪去,换成一种发烫的温度炙烤着全身,他定了定神,轻微的甩甩脑袋,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公主厚爱,王某惶恐。”他极力让自己的口气听上去平淡一些,开口说道:“不过普天下比王某强大的人并不少,远的不说,近在广州的惠国公李成栋拥兵百万,一样也能为公主雪仇。”
长平公主摇摇头,有些抱歉的垂面道:“侯爷可是在介怀肇庆军营中,妾身为李成栋说好话的事?那时你我初见,彼此不明底细,朝廷里又朋党如织,关系复杂,所以才出言试探,请侯爷海涵。”
说着,她起身站起,向王欢郑重的福了一礼,只是她只有一只手,做这个动作有些不方便。王欢急忙站起还礼。
长平脸一红,低着头道:“侯爷请坐。”
王欢在后世对女人礼貌惯了,习惯性的答道:“啊?都坐,都坐。”
长平却坚定的摇头:“妾身即已许配给侯爷,当然要侯爷先坐下,然后才能坐下。”
王欢膛目:“这样啊,好好好。”
于是两人分先后复又坐下,这时候厅内气氛已经变了,两人间推心置腹的说开了,长平道明了自己身为王欢的人、死为王欢鬼的态度,王欢也明白了长平之所以铁心追着要嫁给自己的原因,彼此交心,顿时亲密感剧增。
不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