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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严明德心意,于是摆摆手,转移话题道:“这么一来,手劲倒有了,却是浪费了训练射击的时间,不能快速的提供大量的鸟统手。”
严明德困惑了,迟疑的答道:“不过,这是必须的啊,不这样做,根本抓不牢握把,也就难言打准了。”
“后坐力大,无非是手腕力度有限,不能抵消火药产生的冲击力,可以用这个办法解决。”王欢拿起鸟统,四下里看看,从地上捡起一块扁扁的木板,接在鸟统后面:“装一个枪托,射击时抵肩射击,用肩膀来卸去这股力道,肩部乃全身最稳的部位,即可在射击前提供稳定的支撑,又可在射击后控制统身不飞。”
“枪托?”严明德眨眨眼,不明所以,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王欢又给他说了一遍,才让他堪堪明白枪托是个什么东西?
不过他听懂之后,脸色大变,连连摆手,摇头道:“不可不可,大人,这枪托不可装?”
王欢有些意外,枪托是后世革命性的发明,怎么就不能装了?
“大人,这鸟统射击时火星四溅,用手握着握把,眼睛隔药池老远瞄准都会被溅一脸坑,装上枪托隔得更近,火星溅入眼睛,这人可就废了。”严明德直言道:“况且,鸟统手们心里都对炸膛有抹不去恐惧,打枪时能距离统身远一点就远一点,哪里还敢用肩膀抵着鸟统去扣扳机,一旦炸膛,人就完了。”
王欢恍然,原来如此,火绳枪的时代,这倒的确是个问题。
“不过这枪托的确有用,抵住肩膀,无论力道多大都能稳定控制,可惜了。”严明德将木板夹在鸟统尾部,抵住肩窝子试了试,举起鸟统向四周瞄了瞄,有感而发的说道:“其实如今我们夔州兵仗局出的鸟统很不容易炸膛,如有巧匠能解决火星迸溅的问题,就好办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王欢眼前一亮,想起了一个解决的办法,兴冲冲的朝严明德肩上一拍,正要说些什么,却听校场边上一人飞奔而来,口中高叫着:“大人,大人,京中有旨意到!”
旨意?王欢皱眉,皇帝又要自己做什么了?莫非还要嫁个公主过来?
……
稍息之后,王欢换上了一身官服,沐浴更衣后,施施然走入汉中行辕的大堂里。
汉中川陕总兵行辕,没有在汉中城内,而是建在汉中城东门外五里的一片旷野中,说白了,就是个军营,以粗木为墙,以壕沟为障,搭建了无数房屋,外加一块巨大的校场。
王欢的大堂,就是其中一间极为宽大的木墙草顶的房子。
当王欢迈步入内的时候,堂上一个身穿五品官服的兵部员外郎,正一脸震惊的站在房子中间,抬头四处打量着,不可思议的眼神里,满是对一名当朝伯爷、堂堂正三品的挂印总兵,居然把自己的节堂安置在草房里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
听到脚步声响,员外郎停下不断摇动的头,急忙转身,看到了王欢。
“平凉伯有礼,下官见过伯爷。”他躬身施礼,虽然是来宣旨送堪合,宣布朝廷的命令,但上下尊卑的礼数不能乱,王欢地位官职远高于他,应该施礼。
王欢大刀金马的略略点点头,从他身边走过,坐到居中的主位上,朝旁边一伸手:“上差有礼,请坐。”
员外郎经常出外差,见过无数比王欢更加跋扈的外镇武将,倒是不以为意,答应一声,坐了下来。
他坐定之后,也不耽误,直接掏出了兵部堪合文书,递给了王欢,连带着一五一十说出了朝廷的意思,他用词很得体,非常谨慎,小心翼翼的不要得罪了王欢,毕竟外镇不服朝廷调令,已经很长时间了。
王欢验看了火漆,拆开封皮匆匆阅过,心道果不其然,永历皇帝押宝在自己身上,想让西北出兵,与姜瓖呼应,从北方攻过去,搅乱清军部署,让多尔衮南北失措,按下葫芦浮起瓢,趁乱取利。
仔细看了堪合文书,王欢沉吟了片刻,似乎在思考。
那员外郎很忐忑的看着他,生怕王欢开口提出条件,因为他这次来,什么都没带,没有朝廷的粮草,没有犒赏的银两,就空口白牙的要王欢出兵,这简直是耍无赖,试想,哪里有朝廷调兵,还要军镇自己解决军饷粮草的。
“好,我这就准备,月底出兵。”王欢放下文书,淡淡的说道,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应当、责无旁贷的事情。
员外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愕然睁大了两眼看着王欢,身子因为惊讶而有些前倾,胸前一根亮闪闪的吊坠,不经意间从他的领子里掉了出来,挂在脖子上璀璨生辉。
王欢顿时被吸引了注意力,毕竟男人戴项链在这个年代很少见,他看了看那根发光的东西,双目顿时圆瞪,比那员外郎的眼睛睁得还大了几分。
因为他看到的,那员外郎衣领中掉出来链子上,赫然挂着的,是一个耶稣像!
耶稣像,天主教的标志,而天主教在中国的传播并不广泛,具体在此时的大明朝,不亚于佛教在欧洲的罕见度,能看到一个挂耶稣项链的天主教徒,极为不寻常。
王欢的脑海里,立刻炸出了两个人的名字。
这两个人,在明朝的历史上,堪称空前绝后的天才,百年难得一遇的国宝。
王欢屏住呼吸,竭力控制住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的手,紧紧抓住椅子的扶手,用略带结巴的声音,颤声问道:“敢问这位大人,姓氏名谁,在兵部任何职司?”
不待别人回答,他就亟不可待的又问道:“可是姓徐?可是姓孙?”
员外郎已经从惊讶中恢复过来,正在低头暗自感慨,这位平凉伯不愧是忠君事国的良臣,什么要求都没提,就答应了出兵作战。
所以当王欢语调古怪的发问时,他才抬头看向王欢,那张因为激动而扭曲的脸让他吓了一跳,不自觉的朝椅子上缩了缩,惊恐的答道:“姓、姓徐,下官姓徐,乃兵部职方司员外郎徐尔觉是也。”
话音未落,王欢仿佛中了邪一样一跃而起,猛扑过去,将徐尔觉从椅子上拉了起来,一个熊抱过去,口中不住的狂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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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出兵
看着王欢那张笑得合不拢的嘴巴就在自己的鼻子跟前晃悠,一股子刚刚从靶场上带下来的刺鼻火药味直冲鼻孔,徐尔觉刚刚对王欢建立起来的良好印象立刻被刺激得荡然无存,惊恐而又万分诧异。
“王大人,王大人,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徐尔觉以为王欢失心疯了,拼命的用手抵御着王欢热情的熊抱,口中惊叫道:“大家都是斯文人,斯文人。”
王欢这才醒悟过来,发现自己失态了,笑吟吟的住手,拉着徐尔觉重新坐下,亲自端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新茶,笑容可掬的看着他直乐。
徐尔觉心头直发毛,碰都不敢碰那杯茶,瞪着王欢又不敢动,生怕这位统兵大将疯疯癫癫的莫不把自己抽刀砍了,这里隔朝廷中枢千山万水,都没处说理去。
王欢哪里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乐了一阵才坐回原位,开口问道:“徐大人祖父可是崇祯朝文渊阁大学士、太子太保、内阁阁臣徐大学士?”
徐尔觉一愣,不由自主的点头道:“不错,正是亡祖。”
他心头暗道,此事朝中人尽皆知,王欢何故发问?
王欢更加高兴了,看着徐尔觉如看着一个脱光了衣服的美人一样,两眼放光,兴奋莫名,就差流下口水来了。
永历皇帝不识货啊,居然把这位大爷派来做传信递消息的芝麻事,徐尔觉是何人?大明科学宗师徐光启的嫡孙,深得其祖父的真传,更是清初火器大家戴梓的授业恩师,他对火器的了解程度,虽及不上明末火器之父毕懋康,却也极为出色。
踏破铁鞋也找不到的人才,如今此人竟然自动送上门,怎么能让王欢不高兴,不兴奋?
而且听徐尔觉说的,他当的竟然是什么职方司的员外郎,职方司是做什么的?掌武将功过考核,跟练兵铸炮半点关系都没有,肥缺倒是肥缺,油水丰厚,却根本不应该是徐尔觉该呆的地方。
“徐大人,既然来了,就别急着回去了,我这里有一些东西,涉及枪炮火器方面的,还请你多多指点指点。”王欢笑眯眯的说道,像是一个诱骗小女孩进屋的金鱼佬。
“这个……”徐尔觉顿觉不妙,这是要把自己扣下啊,那哪儿成,家小都在广东,得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