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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大人,何不趁此机会西进,剿灭此贼,立一大功!”祖边已经看完了密信,叫嚷起来,他身边的马万年则急不可耐的接过密信,和马龙两人脑袋凑在一起看了起来。
王欢展颜一笑,扭头问马新田:“我们送去石柱的三千人,义母大人什么时候送回来?”
马新田回道:“末将正要向大人提起这事,秦大人经过筛选,留下了其中一半的人,其他的都是兵油子,有些人手上还沾了老百姓的血,都赶到深山去挖矿了。另外从定居石柱的流民中又招了一千五百人,凑足三千之数,按照大人你传下的方法,训练了近半月,已经小成,日前已经出发过来,最迟后天就能到合州。”
“三千人,好啊,这么一来,我们就有近万战兵,足以与张逆一战了。”王欢若有所思的敲着手指头说道。
马新田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大人,一万人跟张献忠的十万兵比起来,还是差距太大,张逆的军队里,可有不少朝廷官军投靠过去的人,带兵的人也多官军将领,他们的战斗力,可比曾英要强上许多。”
祖边嚷道:“怕什么,马千户,我们的兵怎么能是流贼能比的,不是我老祖自夸,夔州兵的战力比当年辽东悍卒都要厉害,鞑子兵来了也不必害怕!”
新任的三个千总张建春、马作衡和刘力坐在一边,刘力闻声却笑了一声道:“辽东悍卒?如果真那么厉害,怎么会让鞑子打进关来?辽东万里沃土,就葬送在辽东悍卒手里的。”
祖边眉头一拧,徒然转身怒目道:“你他娘的说什么?”
刘力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他身材高大,比祖边高了一个头,横眉怒目一点不落下风,抱着双臂恨声道:“我说辽东兵都是软蛋,装样子的怂包!”
祖边脸都绿了,一个猛扑上去,照着刘力的脸上就是一拳,刘力侧身避过,抓住祖边铁塔般的身子轻轻就摔了出去,漂亮的借力打力,祖边就跌了个狗啃泥,愈加恼怒,爬起来就一个熊抱,这下刘力没躲开,两人在地上滚做了一团。
王欢稳坐着没动,侧头向马新田笑道:“这刘力的擒拿手不错啊。”
马新田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是解释道:“刘力是大同人氏,原本是洪承畴手下人,当年松山一战,洪承畴手下好几个入援总兵未战先逃,留洪承畴孤军守松山,最后兵败被擒,降了鞑子,这刘力却彪悍无双,单人独骑,从万军丛中匹马逃回,但被洪承畴投降一事牵连,不敢归队,又不愿活在鞑子治下,于是一路向南到了这里。”
“他在大同的家人已经无人存活,所以刘力深恨鞑子,更恨松山逃走的诸镇辽兵,故而一提起辽东,他就满肚子怨气。”
“原来如此!”王欢点点头,冲马万年和陈相道:“把他们分开吧。”
几个人上前,扳手的扳手,拉腿的拉腿,将滚做一堆的两个人分了开来,分站一边,祖边脸上一大块淤青,刘力额头也是一片青紫,都是一副气鼓鼓的表情,龇牙咧嘴的看着对方,看来没分胜负。
王欢拍拍手,站起身子,板着面孔冲二人吼道:“为将不尊,当这里是散兵游勇的窝子吗?去,每人绕校场跑三十圈,五百个俯卧撑,看你们还有力气放对不!”
两人不敢违抗王欢的话,同时躬身领命,一言不发的去了。
王欢眼睛斜撇,瞪着看热闹的几个千户又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练兵,很闲吗?”
几人连忙作鸟兽散,马新田却起身来到王欢身侧,淡然说道:“哦,对了,大人,秦大人还说,从石柱领兵来的人,是大人的熟人。”
王欢正在思考着如何化解祖边和刘力二人的矛盾,心不在焉的随口道:“哦?是谁?”
马新田道:“是原重庆参将,李廷玉。”
王欢的眼珠子一下子就瞪圆了,猛地转过头来瞧着马新田,身子发僵,喉头上一口气差点岔了道,梗了半天才憋出一个字来:“谁?”
马新田毫不迟疑脱口而出,仿佛在说一件很自然的事情一样:“李廷玉李参将,他从鞑子手中逃出来了,正带兵往合州途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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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李廷玉的传奇
两日后的中午,一队长长的队伍,从合州城门前的官道上铿锵行来,人人都是白袍在身、长枪在手,腰间短小精干的摧山弩格外醒目,虽然其中有不少降卒,却没有官军常有的散漫和跋扈,一个个昂首挺胸,迈着整齐的步伐列队而进。
路上的行人百姓自觉的避于道旁,却不似往日里见了官军那般畏惧害怕,相反的,眼里却充满了敬重,一些年轻人还透着满满的渴望,向往着自己也能跻身其中。
这是夔州兵,标志性的白袍一眼就能认出他们的来历。川东诸府无人不晓,夔州兵不欺压百姓良民,还时常组织起来帮助驻地乡民抢种农活,不收取丝毫报酬,除了天兵天将,大家不知道还能用什么言语来形容他们。
骑在高头大马上,那位领兵的战将,看着路边片片良田,路边笑着冲自己欢呼的百姓,轻轻的吁了一口气,一丝笑意呈现在脸上,他抬起了头顶的铁盔,露出面容,只见包含风霜皱纹密布的大脸上,一蓬络腮胡子几乎占去了一半面积,高鼻梁上一只眼睛闪烁着精芒,另外一只,却被一个眼罩盖着。
王欢立于城门前,遥望见了,打马上前,直奔领兵者而去,而大胡子将领也望见了,隔得老远就滚鞍下马,疾步迎了上去。
王欢也从马上跳了下来,落地时因为太急差点没有站稳,跌跌撞撞的踉跄了几步,大胡子将领疾奔几步,一把扶住了他。
三目相对,王欢看着那张老脸和那个黑眼罩,眼睛就红了。
“李大人……”
王欢还没喊完,李廷玉就撒手退后,单膝跪地顿首高呼:“大明夔州参将李廷玉,拜见总兵大人!”
王欢愣了,急忙伸手去拉,李廷玉却如在地上生了根一般动都不动,只是慢慢抬起头,用一只眼睛看着王欢,轻声道:“王欢,上下尊卑有别,你如今是总兵,就得有个总兵的样子,你我叙旧以后再说,别乱了军中法度!”
王欢如梦初醒,连忙直起身子虚扶一下道:“李参将快快起身。”
李廷玉恭声大喊:“末将遵命!”
然后挺起身子,拱手道:“末将奉石柱秦宣慰使大人之命,令三千虎贲向王大人交割,并归于王大人麾下,今日准时赶到,特向大人缴令。”
说罢,他双手奉上一支将令虎符,王欢接过,合堪无误,收入衣袋中,这一套军中缴令程序才算告一段落,他唤过马新田,令他带着三千白袍兵去军营安顿。
这个时候能克制住不激动的,也只有刻板的马新田了,其他的人,诸如祖边等人,都是一副恨不得马上扑上来拥抱李廷玉的神情,站在王欢身后憋得满脸通红。
王欢看着李廷玉,只觉近半年不见,李廷玉瘦了许多,满面沧桑,那一蓬乱糟糟的络腮胡子越发杂乱,像一堆杂草堆在脸上,原本就皱纹密布的额头上沟堑更显深厚,一道长长的伤疤从右眼上面一点的地方开始向下延伸,划过右眼眶,直落下颚,时间过去这么久,这道伤疤依然清晰夺目,足以可见当初的伤势多么严重。
“将军,你的眼睛……”王欢心惊肉跳的问道,还未等他问完,李廷玉就晒道:“无妨,被鞑子砍了一刀而已,死不了,少了一只眼睛,看东西反而更清楚了,无伤大雅!”
众人一阵唏嘘,不胜感伤,抄了一目,哪有李廷玉说的那么轻松。
李廷玉却毫不在意,欣喜的上下打量着王欢,大笑道:“王总兵多日不见,越发魁梧了,哪里还有当初扬州城中的萧瑟模样,好!不愧是能指挥我李老三千里奔袭的人,李廷玉今后能在大人手下做事,心服口服,末将这条命本就是大人救回来的,今后也就交给大人了,火里水里,只要大人一声令下,没有二话!”
言罢,李廷玉又是深深一躬,大礼拜下。
王欢包含热泪,再也顾不得其他,双手将李廷玉扶住,他心里明白,李廷玉故意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做,就是为了树立王欢的地位,唯恐王欢感念以前的经历,自己来了后放不开手脚,上下隔阂,反而不美。
现在他主动放低身段,表明态度,那意思很明确,我李廷玉都甘心拜服在王欢座下,其他的还有谁比我资格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