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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这几人都是谭家长房人物,谭氏兄弟之后就数他们做主,下官听闻,谭文败在大人手下后谭家就如惊弓之鸟,即害怕大人来了夺去他家的权势,又不甘心就此作罢,所以****商议,连衙门都不来了。”孟知雨已经把王欢的事当作自己的事,再不像在城门处那样顾虑重重,立刻指出了堂下几人的小心思。
奉节县丞、县尉和主簿等人,被祖边一手一个,推倒在堂前阶下,满脸惊恐,待到发现孟知雨站在王欢身边作耳语状时,更加害怕了,没的说,那个胆小的知县已经投靠王欢了。
“嗯?那你们自己说说,你们聚在一起,商议些什么呢?”王欢端起杯子,将身子靠在椅背上,慢慢冲几个县领导问道。
几个谭家主事人面面相觑,当然不敢承认他们在议论怎么假装投降、暗地里准备勾搭曾英反扑的事情,只是跪地叩头辩解说害怕而已,故而不敢露面。
“怕?怕什么呢?”王欢喝下一口酒,悠然道:“本将那么令人害怕吗?谭文我都没有杀他,你们心中没鬼,我怎么会杀你们?”
这回几人连话都不敢说了,只是叩头,额头上都红肿了。
“罢了,既然害怕,我就安排一个安全的所在,那里什么危险都没有,只要你们安分守己,自然就没什么害怕的。”王欢晒道:“孟知县,你那里有奉节谭姓家人的名册吧?”
孟知雨想了一下道:“这个不难,谭家家谱就在他家祠堂中,我马上派人去取。”
王欢赞了孟知雨一声办事得力,微笑着向正在叩头的几人道:“明天一早,你们就举族搬迁,搬到石柱去,分散到各个头人部落中。不管你们有多少人,如果明天辰时,那本家谱上有名字的人还有留在奉节县境内的,就会人头落地。”
他笑着道:“到了石柱,你们可以去挖矿,或者种田,但不得离开石柱,会有人看着你们,等到几年之后,如果你们没有二心,再考虑是否给你们自由。”
“不过你们也可以试试组织一次暴动,因为今晚我会把你们放回去,你们举族上下也有数千男丁,兵器什么的也不少,可以试一试能不能把我夔州兵打回去。”
“不过要这么做之前,最好先想一想,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另外你们的力量,跟谭文的六千战兵比起来,孰强孰弱,自己掂量一下。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这些话说完,他挥了挥手,示意祖边将他们放出去。
几个谭家主事者有些意外的抬起头来,似乎不大相信,跪在地上半天没动弹。直到祖边上来一人踹了一脚,才慌不迭的爬起来滚了出去。
几人一走,王欢就把手中酒杯一放,刚才倦懒的神色荡然无存,双目中精光四射,身子挺立端坐而起,哪里还有刚刚喝着酒夹着小菜的惬意模样。
“孟知县,你立刻带人去祠堂取名册,弄清楚上面每一个人身在何处,是否在县中为官,干什么营生,明天早上就向我复命!”
孟知雨酒马上就醒了,流着冷汗起身答应着,撩着官袍就跑了出去。
“马新田,你带四个百人队,分守四处城门,严禁任何人等出入,违者杀无赦!”
“祖边,你领着其余的部队,在营中休息待命,不得脱甲,时刻准备剿灭叛乱!”
他顿了一顿,最后看向跃跃欲试的马万年,沉声道:“马万年,你带着一个百人队,在城内巡逻,不准任何人天黑后上街出门,违者抓入军营内关押,有反抗着杀!”
众人静听他的安排,末了齐声应道:“諾!”
王欢面色如铁,目送众人离去,站在堂前阶梯上良久,轻声自语道:“希望谭家有自知之明,不要让我妄増杀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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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经营夔州
当夜无话,风平浪静,县城中连狗都没有叫一声。
第二天一大早,谭家的人就四处奔走,向族人们传递消息,这些人很识得分寸,经过一夜考虑后,发现除了按照王欢的要求办之外,别无他法,反抗只会招来灭门的惨剧。
过了午时,县城里就开始有谭家族人扶老携幼,挑着担子驾着车子,带着家当由王欢派出的士兵押送着,聚集在城门处,也陆续有散居在乡间的谭家人赶过来加入进去,慢慢的,城门外的人数越来越多,等到差不多了,承头的谭家人就是那个县丞,他点了点人数,向骑在马上手持长枪的祖边报告了一声,祖边面无表情的点了下头。
谭家族人汇流成一条长龙,在前头带路的夔州兵带领下,顺着官道向石柱方向走去,在石柱,王欢已经派人安排好了,秦良玉会将这些人打散分开,按户分到各个头人寨中,务工种田,自己养活自己。
这么干按现代的眼光来看有些残酷,但在当时的情况下,却是很人道的做法了,换做谭文占了万寿谷,怕是凡是跟王欢沾边的人,都会被砍了脑袋。
奉节一共才五万多人丁,一下子走了近万人,空出许多田地来,当然不能浪费,王欢立刻组织新近归附而来的流民百姓向奉节迁徙,奉节虽然也是多山地,但比石柱要好上很多,最起码良田不少,种植得当足以补给王欢缺少的粮食,减少外购的数量,节约大笔开支。
王欢开的条件很慷慨,田地能无偿分配,只要愿意拓荒的,开垦的荒地也归拓荒者本人,田地无价,光是这一点就吸引了不少自愿归附者。另一个条件,就是免去奉节一年的田赋,官府不纳粮,这是天大的好消息,种什么都是自己的,不过去就是傻子啊,同时,免田赋的法令也换取了奉节县本地居民的民心,本来他们还对谭家的放逐有兔死狐悲的感情,这法令一出,立刻转换为对王欢无比的拥护。
王欢又在奉节县城门口立了一块碑,刻上了跟万寿城一样的参军抚恤条文,这又是一颗炸弹,原来当兵还有这么好的待遇,就算战死也让全家人下半辈子吃喝不愁,还能按月拿饷银,奉节举城沸腾,如果不是王欢对参加夔州军有极严格的要求,当月就能招起一支上万人的人马。
九月间,王欢忙个不休,从奉节往东,大巴山西侧,位于四川盆地内的其他几个夔州府属县,在王欢一纸将令传递下,纷纷由当地知县亲自来向夔州军投靠,这其中当然有孟知雨的功劳,他奋笔疾书,向这几个属县的知县写了好几封信函,直言新上任的夔州总兵是堂堂明主,一心为了夔州,与曾英之流养兵如养匪、待民如待猪狗的兵油子大不相同,这一点从一上来就免了奉节一年田赋就能看出来,最关键的是,王总兵是个儒将,儒将是什么意思?是通文墨的啊,文人呐,自己人,天下读书人同气连枝,当然要力挺了。
于是短短一月间,王欢收复了夔州府十县一州,领地千里,人口二十余万人,除了重庆府等寥寥几个府县和个别偏远土司以外,整个川东都入了王欢手掌中。
如此广袤的疆域,当初曾英可是费了老大的力气,一个县一个县的攻克,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光战死的兵将就接近万数,战火弥漫,烽烟遮墙,这场战事的后果就是川东一个县比一个县破败,民生凋零,曾英派出的镇将又不通民事,只顾剥削仅剩的一点民脂民膏,那些当地知县知州作为文官倒是懂得大战之后应当休养生息,却又说不上话,当地的百姓历经张献忠和曾英两次兵灾,导致整个川东都贫穷异常,不少村寨空无一人,大片田地荒芜,到处都是一副末世景象。
王欢可以说接手的是一个烂摊子,他倒是无所谓,反而觉得一张白纸好作画,人少可以用外迁而来的流民填充,少了当地大族豪强的影响,更有利于自己施政和控制,只需采用分田地和当年免田赋两条乱世收取民心的不二法门,很简单的就能让民心归附,竖立起夔州军的绝对权威。
任何人把王欢与以前控制夔州的文官武将稍稍作个比较,就能得出王大善人名不虚传的结论,无论当地土著还是外迁而来的流民,无不对他感恩戴德。
这一切,都建立在雄厚的财力基础上,没有钱,王欢也寸步难行,土堡寨银矿的重要性无时无刻不在体现,随着熟练矿工和巧手银匠的不断增多,王欢要求马崇明扩大了矿的规模,提高产量,由日产两千两加大到三千两,这几乎是旷古烁今的产量了,从来没有任何一个银矿能够达到,马崇明几乎整日里笑得睁不开眼睛,数着白花花的银锭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