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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报警。”
商陆瞥了一眼章柳,他清楚章柳的顾忌远不止口中说的,他的弟弟代理过两起绑架案,都是绑匪拿到钱后,却没遵守放人的承诺。一起担任的是被告人的辩护律师,一起担任的是被害人的代理律师,两次案件宣判结束后,他都将商陆喊出来喝了一夜的酒。
商陆知道律师不是天生就具备了坚固的心理素质,他们在这个行业里一步步的千锤百炼,才得以铸造成钢。章柳不能将他的顾忌大白于众,因为他是一位律师,商陆将烟头摁在小山的顶尖上,如果仅是林睿消失,或许他们不会往绑架的方向深究,但现在涉及到白宝贵,事情仿佛变得复杂了。
他是白氏家族的长子长孙,商陆经商,明白商海人心险恶,得罪人,冤家使诈;仇家寻仇在所难免。如果背后有不为他们熟知的阴谋诡计,贸然报警并非良策。
商陆道:“我也认为应该去趟白律师的家里。”
刘澹泊看他们慎重行事,自己也踌躇起来,对沐琦说:“别光在这哭浪费时间,再翻翻电话本,向林睿的朋友打听打听,现在多一个线索,多一分希望。”
沐琦嘎然止住哭声,林睿的朋友本不多,她基本全认识。手机通讯录从头到尾翻了个遍,难得的几个朋友要么人在外地,要么坦言林睿许久没有音讯。
刘澹泊道:“眼下怎么办?”
章柳望了一眼手表,指针走向晚上七点半,说:“去白家吧。”
琴州的深山老林里,白宝贵仍在发烧,持续进入不省人事的昏迷,缺水造成嘴唇烧出一圈血泡,有时他突然无意识的向上微抬身体,林睿伏在他嘴边问他要干什么,他虚弱的动动嘴唇,发不出任何声音。
林睿瘫坐在床边,心中已没有绝望,也不再抱希翼明天有人会放他们走。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外套和毛衣全部盖在白宝贵身上,也感觉不到冷,神经痛似打鼓般轰隆隆的震,震的她累到极致,累的想睡了。
她抱紧自己蜷缩成球状,神志越来越模糊,眼皮越来越涩,于是她闭上了眼睛,感觉可以睡到下个世纪。然而求生的本能强迫她清醒,眼睛闭上又挣扎开,她瞥见地上有只铅笔头,产生了写封遗书的念头,然后她想到了母亲和沐琦,想到了白父白母,想到了受她牵连的白宝贵。
她不可以搅乱了他的人生,弃之不顾撒手而去,林睿迟缓的扭过头,看见白宝贵在痛苦的煎熬,她把他抱在怀里,将冰凉的手放在他的额头上,试图给他降温。
忽然,外面下起哗啦啦的大雨,伴随着剧烈的雷声,一个响雷炸在屋顶,地动山摇,附近的一棵树木咔嚓断了枝桠,紧接着是动物悉悉索索的窜逃,乌鸦呱呱的苦叫,挥舞翅膀的扑棱棱声从房屋的各个方向渗透进砖瓦,墙根处稀稀拉拉的哧哧撕咬声令人毛骨悚然。
然后林睿清晰的听到一个女子尖锐的叫声,像从远处传来,又像近在咫尺。
有人!
她按捺住扑通乱跳的心,警觉的竖起耳朵,然而再无声响,发了疯似的冲到门边敲打,拼命叫着,“救命啊!救命啊!有人吗!救命啊!”
可是没有发生绝处逢生的奇迹,她也没有化险为夷的通天本领,喊破了嗓子,疲惫的倚在门背后,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她能听到人类的声音,说明这一带是有人会经过的,今天没有,明天可能就有,再不济还有后天。
在这间屋子里被关了七十二小时之后,林睿的思维中终于打开了一扇明亮的窗户,忙从包里掏出笔和名片,在每一张名片上写下“求救”二个字,然后从门缝向外塞。今晚雨大,可风也大,也许会将这些救命的小纸片吹到可以帮助他们的人身旁。
浩浩荡荡的大军赶到白家,白易信还没有回来,赵宛淑在喂小外孙吃饭,对于章柳等人的到来,她虽然感到诧异,但仍热情的招待了。阿姨们端来茶水、点心和水果,来来回回的小步走,仿佛餐厅里的服务生。
刘澹泊见过世间的荣华,生活称得上富贵,却依旧惊叹于白家的财气和家世,院进院出,重峦叠嶂,目不暇接,再见白太太端庄娴静,面容和善,禁不住生出一股酸意。
方才章柳说要过来,他是不愿意的,他与林睿磕磕碰碰无妨,毕竟她是沐琦的亲姐姐,和他即将是一家人。而白宝贵曾是他的情敌,他对白宝贵称不上恨入骨髓,但也不愿做猫哭耗子假慈悲的事,浑浑噩噩的跟过来,心思却不在这上面。
刘澹泊打量沐琦的神情,沐琦头次来白家,白家的气派没出乎她的预料,然而白宝贵有个慈眉善目、和蔼亲切的母亲,她万万没想到,白太太跟寻常人家的老人一模一样,聊天时谈的全是儿孙的日常点滴。
章柳说明他们的来意,赵宛淑不慌不忙,微微一笑,那笑里含着无所谓和谢意,章柳道:“白太太,你认为白律师会去哪里了?需要报警吗?”
白太太一听“报警”,忙笑着摆手道:“不必大动旗鼓,宝贵的性情你们了解,就是一个爱闹腾的小孩子,我家先生一向主张和气生财,常说交友须带三分侠气,做人要存一点素心,我们白家从未结交过仇人,估计宝贵和朋友出去玩了吧,他不正在准备去英国嘛,他的朋友们都吵着要请他吃饭。”
林睿道:“白太太,我姐姐林睿和白律师一起失踪了,而且他们的手机都关机了。”
“林睿?她是宝贵的女朋友吗?”
章柳道:“林睿也是我们所里的律师,她不是白律师的女朋友。”
白太太怅然若失,顾左右而言他道:“我们宝贵就是缺个女朋友,我跟他说只要那姑娘心地善良,家贫家富,出身和学历我都不在乎,但宝贵有他的主意,皇帝不急太监急哦。”
刘澹泊打量沐琦的脸色,酸溜溜的说了一句,“跟了我这个老头子后悔了吧,趁着没领证,把握住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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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亡羊补牢为时未晚(2)
沐琦正为因她的胡乱揣摩,错失和白宝贵的缘分而伤心,立即将刘澹泊的奚落呛了回去,说道:“你当我属苍蝇的,哪里屎臭就往哪飞。”
刘澹泊干笑,沐琦别过脸,泪水不合时宜的噙在眼眶里。章柳见白律师的母亲有意回避报警的话题,看来是不愿意再讨论下去,他们坐着也没什么意义,便起身告辞。
夜深时白易信回家,赵宛淑将章柳他们登门的事告诉了他,白易信也没当回事,两人商量了一会郑拙成订婚时送什么礼物,之后正常就寝。
何佩兰躺在床上,回想白天接到的电话,想着想着心头发紧,她对自己的判断没那么肯定了,越怀疑越感觉心里没底,伸手摸到床头的手机拨出林睿的电话,关机,重新拨了一遍,确实关机。
她嘟囔道:“这个死丫头,到底干什么去了。”睁大眼睛翻来覆去,在黑暗中渐渐生出一丝着急,后悔那天在楼下碰到商陆时,没问他要个联系方式,现在到哪去找呢。
她边闷着气边想法子,直害怕林睿碰上坏人,外面正值寒冬腊月,这丫头会不会冻坏了。穷尽脑细胞时,何佩兰竟想到了郑拙成,他的家里财大气粗,肯定认识很多有能力的人,一定有办法找到林睿的。
尽管她不在乎屈下身子求他,但毕竟是林睿不愿意和郑先生在一起,换位思考一下,他的心里定当不舒服,还肯帮这个忙吗。何佩兰拿不定主意,纠结了个把小时,心一横给郑拙成去了电话,为了她的女儿,她这张老脸彻底不要了。
郑拙成送完夏芙烟,把车开到灯火辉煌的湖边,站在寒风刺骨的桥上发呆,行人匆匆低头而过,留下他一个人形单影只。他的心里并没放下今天沐琦打过来的电话,他极力不去触碰,可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搅得他心神不宁。晚上和夏芙烟吃饭时,他还心不在焉的把一只玻璃杯碰到地上,引得安静的餐厅里顾客们投来异样的目光。
他同夏芙烟说对不起,她体贴的连称没关系,反过来关心郑拙成是不是太累了。她说早知道办画展要大家费这么多精力,不如不办了,跟拙成哥的身体相比,画展一点都不重要。
面对毫不知道内情,一心一意以为大家只是为她准备画展的夏芙烟,郑拙成五味杂陈,她的单纯和简单牵制着他的决定。他已经默认了和她在一起,那他不能再伤害她吧,因为她什么也没